第2章 小禾指认

小太监：“银子还在奴才的住处，那么多的银子，谁也不会将它带在身上的。”</br>“殿下。”涂清予看向姜靖川，“宫中一分一毫都是有记录的，我那里的银子哪怕出去一两都会记起来，既然他说是我宫中的宫女给了他二十两，二十两对于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小数目，殿下可让人去查我宫中的账目，看可有二十两是对不上的。”</br>“还有，既然陈良娣一口咬定是我指使了这个小禾，那便让人去小禾的住处搜吧。”</br>她一脸的问心无愧，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寝殿里真的被搜出什么。</br>姜靖川点头，“好，李识，去查！”</br>李识：“诺。”</br>李识的动作很快，不过一刻钟，就带着账本和人回来了。</br>他将账本呈上去，“回殿下，涂良媛殿里的账目在这儿，涂良媛几乎没花什么银子，几乎都是给宫人打赏的，账目一目了然。”</br>“还有，这是从宫女小禾的住处搜出来的药。”</br>李识的话音刚落，陈良娣就安奈不住了，“我就说有！就是涂清予这个贱人给我下的毒！”</br>“你闭嘴！”姜靖川觉得自己耳朵都受不了了，“去，让太医验！”</br>太医的速度很快，“回殿下，此药与良娣身上的毒是为同一种。”</br>他看向涂清予，涂清予却皱眉看向小禾，“小禾，这是怎么回事儿？”</br>太子妃也道：“小禾，东西都搜出来了，你还不承认是谁指使了你吗？”</br>小禾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泪流满面道：“是，这药是我下的！”</br>“但不是涂良媛指使我下的，而是陈良娣原本想让我下到涂良媛身上的！”</br>石破天惊！</br>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小禾。</br>陈良娣更是破口大骂，“你这个小贱人，你在说什么？你是什么身份，就敢来攀扯我？”</br>小禾直起身子，眼中的怨恨都快要凝出实质了，“我为何不敢？我凭什么不敢？凭陈良娣您胁迫了我的家人，为你办事吗？”</br>“我当然卑贱，你陈家碾死我们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br>“可你又能高贵到哪里去？我的家里人都已经去世了，你还用他们来威胁我，若不是我偶然间知道了事情真相，还真是如了你的愿，帮你去害了涂良媛。”</br>“涂良媛那么好的人，你也下的去手！”</br>“你满手鲜血，你比起我们可脏多了！”</br>“做了这么多恶事，你会遭报应了！”她一声声的，到后面几乎是大喊出声，看上去愤怒又绝望。</br>“你在说什么？什么家人已经去世了？”陈良娣和戴嬷嬷都有点懵。</br>然而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小禾就朝姜靖川磕了一个头，快速道：</br>“殿下，药是奴婢下的，这药本是陈良娣让奴婢给涂良媛下的。可是在下药的前一天，有个人告诉奴婢，奴婢的家里人早就已经去世了，在陈家接走他们的第三个月。那人还给了奴婢母亲的贴身之物。”</br>她从身上拿出一根已经有些黑的银簪子，“奴婢的爹曾经是一个铁匠，这簪子是他亲手为母亲打的，上头还刻有母亲的小字。”</br>“后来父亲去世，家里就剩下母亲和年幼的弟弟，奴婢这才进宫当了宫女。”</br>“他们便是见奴婢家里好欺负，才会奴婢前脚进宫，陈家后脚便将人接走了。”</br>“说好只要好好替陈良娣办差，陈家便会好好待我的母亲和弟弟的，可是、可是……”</br>她趴在地上呜呜的哭出了声，像是伤心到了极致，胸口也有几分疼一般。</br>涂清予却皱眉看向姜靖川，“殿下，她的状态不对。”</br>“太医。”姜靖川也看出来了，连忙唤太医。</br>小禾却不让太医靠近，“奴婢已经服毒了，反正家里就剩奴婢一个了，也没什么好活的了。”</br>“死前奴婢便同良娣说清楚吧。”她的嘴角溢出一丝血来，艰难开口：“那些被你控制了的太监，并没有背叛你，我拿着药，去同第一个人说，那便是主子要的东西。”</br>“他……他以为是你要从涂良媛殿里拿什么，没有怀疑我，就、就将药送进了你的院子……后来、后来那药是我那同乡下的，我手中有他的把柄、你以为你控制了他的家人，他就会听你的吗？”</br>“他是家里最不受宠的，父母从小不是打、便是骂，最后明明家里还有余钱，却……将他送进来当了那没根儿的人、他如何能不狠？”</br>她本不想出卖这个人，可这个人方才竟然要用如此恶心的理由将所有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br>呵。</br>“你、你拿他的家人威胁他这件事情，当真是、可笑至极！”</br>“噗——！”</br>说完，她吐出一大口的血，瘫倒在地，人慢慢地没了声息。</br>姜靖川下意识捂住涂清予的眼睛，宽大温和的手掌几乎要盖住她整张脸。</br>她将他的手扒拉下来，轻声道：“殿下，我不怕。”</br>姜靖川见她当真不怕，才将手放下来。</br>她皱着眉向前，将小禾没有合上的眼睛合上了。</br>再回到座位上，姜靖川用帕子细细地给她擦着手。</br>“殿下……”她扯着他的袖子，祈求道：“能否好好安葬她？”</br>姜靖川看出她眼里的心软，叹了口气，“孤会让人去查实她家人这件事，这其中似乎还有蹊跷。”</br>“若她的家人还在世，孤便让人将她的尸首还给她的家人。”</br>“谢谢殿下。”</br>陈良娣早就吓的呆住了，听见姜靖川说话她才反应过来。</br>她根本就顾不得自己是不是面容丑陋了，掀开床幔下来，跪在姜靖川面前。</br>“殿下，殿下您别听她胡说，殿下，她的家人还好好儿的，陈家根本就没有动她的家人。”</br>太子妃坐在旁边简直没眼看，这不就等于承认了自己威胁小宫女给涂清予下药的事情了吗？</br>她再一次感慨，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蠢笨的人！</br>姜靖川的眼神锐利地，“也就是说，你威胁小禾给涂良媛下药确有其事，是吗？”</br>“不、不是。”陈良娣瞪大了眼睛，看着男人眼里的寒冰，意识到自己辩无可辩。</br>这才又开口道：“殿下，您看看妾身……再看看涂清予，妾身下药没有下成功，可涂清予却让小禾误以为她的家人已经被陈家所杀，让小禾给我下药。”</br>“是，我是自食恶果，可她涂清予也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