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廉老
“这海归更冤枉了，还没见面，就被你定罪了。”寒小歌叹了一口气。
“你感慨什么，说的又不是你，哦，对了，你也是海归啊，我还忘了这码事了。怎么样，你上次不是说要开酒庄么？在那？我去给你捧捧场。”
“谢了，不过你还是别去了，我怕你查出来我违反劳动法。”寒小歌笑了笑。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近人情？”楚伊皱着眉头问。
“呵呵，开句玩笑，最近事情太多，有点忙，再说你不是也忙么，有时间一定请你去。”寒小歌许诺。
“等等一起吃个饭吧，我请你，对了，你的衣服换一套吧，西装革履的，太正式了。”楚伊扯了扯寒小歌的袖子说。
“不用换了，多麻烦，再说你不知道么，夜总会里都是人面兽心的，我穿这样正合适。大不了给你当保镖了。”说完还整了整领带。
“时间还早，走吧保镖，陪本小姐逛逛街。”
反正没什么事做，才一点多。
刚坐上车，寒小歌的电话响了。陌生号码。
“您好，那位？”寒小歌礼貌的问道，他开始有点习惯假斯文了。
“寒小歌是吧，魏静介绍我见见你。你现在有时间么？”一个略带嘶哑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是一位老人。
车里很安静，话筒的声音也很大，楚伊听见对话，急忙点头，她不想耽误寒小歌工作。
魏静？寒小歌想起来了，魏静说李效国的师傅要见见自己。“有时间，老先生，您看我们在鸿运见面行么？一起吃个便饭。”
“不了，肠胃不好，没到吃饭时间就不吃了，去你的那家跆拳道馆吧。”老人声音不紧不慢。
“您现在在那？我去接您。”寒小歌对魏静的感情很特别，有感激，心理上也有一点像是对待母亲般的依赖，可以倾吐心声，所以连带对这个老人也就格外尊敬。
“不用了，我十分钟之后到。”
“那好，我尽快赶过去。”
挂了电话，寒小歌看了看楚伊，做出个无奈的动作，“逛街泡汤了！”
“没事，正事要紧。”楚伊说道。
“是要见一位朋友的朋友。”
“没事，只要不耽误晚上的事情，你答应我的，不能反悔。”魏静弃车保帅。
“晚上有时间，没事。你要去哪？顺路就送你。”寒小歌说着发动了汽车。
“我也没事，就和你一起去吧，反正也没什么事。不会不方便吧？”楚伊像是怕寒小歌晚上放她鸽子一样，笑嘻嘻的说。
寒小歌无精打采的看了楚伊一眼，向血腥保安公司驶去。
这家跆拳道馆已经变成了寒小歌的产业，现在只能算是半开放。
走进跆拳道馆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了站在场边看着别人训练的老人，负手而立，身形略显佝偻，白发如霜，但是非常整洁。尽管是站在场边，在寒小歌眼里，老人却不经意间变成全场的焦点。
似乎是感应到了背后的注视，老人回过头来，迎上了寒小歌的目光。寒小歌看了一下自己的仪表，走了过去，楚伊就跟在后面。
“你就是寒小歌？”老人问道。
“是的，魏姨和我提起过您，不知道我该怎么称呼您。”
“呵呵，我姓廉，他们都叫我廉老，你也这么称呼就好了。”老人伸出手，主动和寒小歌握握手，笑了笑。
“廉老，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寒小歌被老人笑呵呵的神情弄得有点迷糊。
“想来你也知道，李效国是我徒弟，小静和我说有个人和他很像，我就过来看看。嗯，长相差很多，但是骨子里透着一样的气息。”老人笑着点点头。
“是么，那我还真是荣幸，廉老别站在这了，里面坐吧。”寒小歌伸手请老人去里面的贵宾室。
“算了，不坐了，这把骨头再不动动，就锈死了，听小静说，你身手很不错，能不能比划几下我看看。”老人说话的语气一直不紧不慢，但是却透着一股子不容拒绝的气势。
“廉老，您看这我也没什么准备，怎么比划给您看，再说我那几下也不敢给您看，怕不够丢人的呢。”寒小歌不明白老人的意思，同样他也不想在这里显露什么身手，传出去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没事，不妨的，小张，你和寒小歌练练。”廉老说完，站在廉老身后的一个男子就脱下上衣，戴上护具，看也不看寒小歌一眼，向场中走去。
寒小歌站在那里为难，对方真是一个台阶都没留给他，心中也对这老人产生了一丝不满。
“放心吧，就凭你和小静的关系，我不会害你的。”廉老含笑点头。
“怎么？被说成和李效国一样的人，就这点胆量。”站在场上的小张看着寒小歌，语气里充满咄咄逼人的味道。
寒小歌的目光变的有点阴沉，心说我和李效国没半毛钱关系，看了看一直笑呵呵的老人，转身去更衣室换了衣服。
“你真要和人打架？”楚伊语气中有点担忧。
“不是打架，是切磋。”寒小歌觉得这是这个月最倒霉的一天，碰上的都是麻烦的人，一个个跟神经质一样，相比之下，反而是有神经病的诺贝尔看起来更正常一点，这世界真是疯了。
回到场上，双方互相点头，示意准备好了，周围训练的人似乎也都被这两人释放出来的气息所吸引，纷纷过来围观。
寒小歌看了看小张，二十出头的样子，身材健硕，标准国字脸，浓眉大眼，眉宇中带着一股子冲劲。
“早就想和你过过招了。”小张虽面色平淡，语气里却满是挑衅。
“和我？”寒小歌还没问完，小张已经冲了上来，迎面一拳。
凭直觉反应，寒小歌知道这一拳是虚招，探路的，因为速度太慢，小臂一推，挡掉了这一拳，右拳也招呼过去。
双方就这么试探了几个回合，都没下重手，看着精彩，其实毫无凶险可言。
寒小歌看出了对方身手不错，是练家子，不过现在还算不上成了气候。
小张单脚蹬地，对着寒小歌的心口轰出几拳头，寒小歌看出这几拳是带着分量的，就闪身后退，身退脚不退，身体重心后移，这是为了等对方攻击结束，力竭的时候反攻的。
这一招是很高明的，看似简单，实际上要摸清对方的这几拳的套路，近距离躲闪，一旦判断失误，那就要结结实实的挨上几下了。上身后仰闪躲，下盘稳扎不动，等对方收拳。
果然小张轰出三拳之后，寒小歌腰部一发力，借着脚劲，身体回到躲避之前的位置，与小张贴身了。
这样小张的长拳可就无处发力，而习惯用肘攻击的寒小歌却如鱼得水，瞬间告诉自己，最好不要伤了对方，所以轰出的几肘也都强行收住力气，让对方受了点皮肉之苦，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小张虽然身体影响不大，脸面上却是挂不住了，满脸通红，转头看看场外一脸微笑的廉老，火气更胜，脚一蹬地，又冲了上来。
这回依仗自己身体强健，用的可全是不要命的打发，寒小歌心中有顾及，也只能防守躲避。
小张也算是高手一列的了，除了经验不足，动作漏洞还是很少的，但是现在气急攻心，发力太狠，在出拳和踢腿之后都有一点空隙，如果想打废他，寒小歌已经有很多次机会，但是打到却很难。
寒小歌心里也憋着一股子气，娘的，给你脸不要，要不是场边有那个白发老头，早叫你去医院休整了。
小张追着躲避的寒小歌，向前连续两跳，接着冲进，一脚踹向寒小歌胸口，这一脚又凶又猛，但是破绽很大，整个大腿根部都露了出来，寒小歌身体下意识的快速侧身一闪，对着小张大腿根顶出一膝，招发一半，才意识到这要是顶中了，这小子可就几个月下不了床了。
念头一闪，寒小歌急忙收力，身体失去了平衡，歪了下去。
小张看准时机，一拳轰在寒小歌脸上，抬腿一脚，向即将跌落在地上的寒小歌面门踹去。
寒小歌心里这个火大，也是气急了。这小子这么不识抬举，就应该废了他，瞬间右手握成锥子拳，向小张的踹来的脚踝轰去。
锥子拳最狠的地方在于在不单单是硬碰硬，而是盯住人体脆弱的关节出拳，打中之后治疗非常麻烦，有很高几率留下后遗症。
寒小歌这拳要是中了，小张就要躺在床上几个月了，能不能好彻底还要再说。
“停”场边老人发出一声虎吼，一改刚才的风轻云淡。
寒小歌的拳头砸在了地板上，小张也蹉开了脚。
楚伊急忙跑了过来，检查寒小歌的脸，嘴角被打出了血。
廉老缓步来到场中，伸手拉起了寒小歌，回头看着满脸通红的小张。
“你先回去吧，下个季度你的训练量加倍。”廉老的语气恢复了不急不缓，风轻云淡。
小张转头看了一眼寒小歌，鄙视的目光似乎是在说，没有廉老，今天你就废了。
在所有人眼里，寒小歌输了。
“小歌，带我去贵宾室吧，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憋了一肚子气的寒小歌没注意到，廉老的称呼由‘寒小歌’变成了‘小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