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诀别
楚伊的驾驶水平不高，所以车开的很慢，看在坐在自己身旁熟睡的寒小歌，回想起从相识到现在的一幕幕，上次是自己醉酒，这次轮到了他，还真是世事难料。
想把寒小歌送回鸿运大酒店，可是路过浑河的时候，看着夕阳下那金灿灿的河面，不由的停下车来，闭上眼睛享受温暖的阳光。
不知不觉得睡着了。
越来越响的的手机蜂鸣声吵醒了睡的正甜的楚伊，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急忙坐了起来，心想这么睡着了。
拿起电话一看，是卢占东的号码。
“楚小姐，好久不见了，你在忙么？”卢占东绅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卢先生，你好，我现在是有点忙。”看了一眼寒小歌，还在熟睡中，应该还没醒酒。
“呵呵，我想好久没有见面了，想约你吃个饭，不知道楚小姐是不是赏光？”
楚伊心里快速的盘算着。经过之前的很多事情，她确定卢占东的名下的很多集团都有问题，只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向相关的部门检举过，都因为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最后不了了之了。但楚伊并没有打算放弃。
“这样吧，卢先生，我现在手头有点事情比较忙，具体时间明天我们再约可以么。”
“好，那我明天再给你电话。顺便说一句，工作是很重要，楚小姐也要注意身体。”
挂断电话，楚伊叹了口气，如果不是知道新城分社做过的那几件案子，还真不敢想象卢占东是什么坏人，
发动汽车，才注意到寒小歌已经醒了，虽然有些睡眼朦胧的样子，眼神确是深邃而执着的。
“你怎么醒了？”楚伊一阵心惊，他怕寒小歌误会自己，却又不能解释什么，一来是怕寒小歌阻止自己继续调查，二来，她和寒小歌毕竟是假装情侣，有什么好解释的，解释多了会不会让他反感都不知道。
“本来睡着的，听见卢占东的声音就醒了。”因为酒后刚睡醒，声音听起来非常沙哑。
“你就不能离他远一点么？”沉默了一会，寒小歌说道。
“小歌，你不明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我要做的事情。”楚伊试图越过这个话题。
“就是因为我明白，所以才不能让你继续下去，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调查谁，也不知道这会给你还有你的家人惹来多大的麻烦！”寒小歌有些激动，对于楚伊这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对待更合适。
寒小歌的电话响了，是方雨凝。
“小歌，你在那里？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事情办完了，公司有什么事么？”
“公司没什么事情，就是看看你那边忙完没有，那没什么事情了，呵呵。”
寒小歌莫名其妙，方雨凝来这电话是什么意思，最近女人都是怎么了？集体荷尔蒙紊乱了？
车里的声音很安静，两人的对话楚伊听的清清楚楚。
想起了刚才被电话打断的话题，寒小歌接着说，“别查了，你很难查出什么，还惹得一身麻烦，就算你真的查出来了，那情况更糟，你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我的人生有我自己负责，怎么做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问你，今天你和我爸爸说的话是真的么？关于女皇的设想。”楚伊的脾气好像是被点燃了一样，不再去躲避这个话题，而是开始了正面的碰撞。
听到楚伊的质问，他有一种无力感，是啊，楚伊坚持在做的事情，不管有多难，她是在坚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自己呢，似乎一直被摆布着，为了这个而做那个，为了那个而做另一个，那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又是什么呢？
叹了一口气，坦诚的承认，“我多希望那是真的。”
楚伊冷笑一声，“这算是什么？你所谓的没有代价的处理方式就是以暴制暴么，那你告诉我你和卢占东的不同是什么？”
寒小歌沉默了，他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一直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开始当被人当面质疑时，寒小歌犹豫了，他确实找不到不同的地方。
“我一直以为自己做事对得起良心，今天扪心自问，却不知道良心在那里。”
楚伊也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一时间两人就这么尴尬的坐着。
“回去吧，先送你回家。”
到了楚伊家的小区门口，要下车的时候，她总觉得该和寒小歌说点什么，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今天谢谢你了，算是帮我逃过一劫，不然估计就要安排相亲了。”
寒小歌勉强的笑了一下，他心里正在天人交战，到底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是什么。“这是我应该帮你的。”
“那，我上楼了，你多保重吧！”楚伊说这话的时候抿着下嘴唇，就像是即将经历很长时间的离别一样。
“楚伊！”望着楚伊的背影，寒小歌轻轻的叫了一声，他希望她听见，因为这样他就可以鼓起勇气说完要说的话；也不希望她听见，因为他怕楚伊的回首，预示着下一次见面。
“嗯？”她还是听见了，也同样轻轻的应了一声，回首的瞬间，寒小歌看见了她那双在漆黑的夜里依旧闪着灵动光芒的眼睛，像是灯塔一样指引着自己的方向，或许跟着那目光走就是对的，即便失去所有也愿意。
压下脑海中翻涌的思绪，不行！你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你那惨死的父母，谁来释放他们哀嚎的亡灵！你那被迫远离故乡的旧友，谁来帮他们再次得到平静！
“不管你是不是继续调查新城分社，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干涉，也不会再过问，或许过了今天，我们连朋友也不是了，我只要求你一件事，当你遇到自己无法估计或不能解决的事情，请你告诉我。”
说完也不等楚伊答复，发动汽车，就是一个疯狂的一百八十度甩头。
“凭什么？？”楚伊反应过来的时候，觉得心里一下子空了，对着车子大声喊。
“因为我们曾经是朋友。”寒小歌丢下这样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楚伊无力的蹲在地上，泪水无声的滑落，就这么结束了么？呵呵……还没开始，那来的结束……
“假装情侣，我多希望是真的……”楚伊红着眼睛喃喃自语。她想起了一个人，方雨凝。是啊，他不是属于自己的，有太多的不同，方雨凝才是他的绝配……自己什么都不是……
寒小歌疯狂的踩着油门，车不要命的往前窜，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他怕慢下来，那样自己会忍不住掉过头去找楚伊。
多想抱住她，告诉她：“把我的心带走。”
“假装情侣，我多希望是真的……”寒小歌坐在车里说着同样一句话。
不可能是真！
心底马上有一个声音来反驳自己，你没有这样的资格，你不能把她拖进你深渊般的生活，如果你心中还保存一份珍惜，那就远离她，这是你唯一能给她的一点幸福。
浑浑噩噩的寒小歌终于放满了车速，无处可去，想找个人说说话，却不知道去找谁，无家可归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他点燃了一颗烟，看着新城上空那因为光污染而暗淡的月亮，算了，还是回到原点去看看，熄灭了烟头。
现在的新城精神疾病治疗中心，明显比装修前的样子要好很多，无论是主楼的外观，还是医院内部的绿化和装饰，都给人一种感觉，就是放松，这将原本属于医院的肃杀风格替代了大半。
这个时间魏静应该已经休息了，寒小歌和保安打过招呼，直接驱车去了‘嘭’实验室。
就如同寒小歌想的一样，诺贝尔果然还是在忙活着自己的实验。
“你来了。”诺贝尔回头看了寒小歌一眼，继续忙活这自己的实验。
“你就不能热情点么？怎么说我们也是好久不见了。”真不明白智商和情商成反比的女生定律，怎么会发生在诺贝尔身上。
挠了挠头，“不然我送你点炸药吧，我最近研究出来的，虽然还不是成品，但是效果也不错！”之后又是喋喋不休的介绍。
寒小歌脸上顿时不见了那些伤感的表情，不是消散了，而是被诺贝尔这二货几句话都给堵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