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谱
皇上语气中,已经带了厌恶和不耐烦。徐西宁只当听不出来,丝毫惶恐没有,只将那委屈和憋屈哭的情真意切。她凄凄艾艾——“因为我大姐姐徐西媛,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而这孩子,是傅世子的,陛下给臣女做主,这婚,臣女该如何成!”徐西宁一句委屈的哭,惊得皇上满腔不耐烦都鸟散了。甚至眼睛都罕见的瞪圆了。“你说什么”傅筠刷的脸色苍白,人甚至打了个激灵,徐西媛怀孕了三个月他出征前那次震骇不安之下,傅筠脱口道:“徐西宁你疯了吗!陛下面前你也敢胡言乱语!这是欺君之罪!”徐西宁给皇上磕头,哭的眼睛发红,抬头,看向皇上。她当然确定无疑。上一世傅筠急着灌给她一碗毒药,就是因为她撞破了傅筠和徐西媛的奸情,知道了徐西媛怀孕的事。算时间,现在刚刚三个月。“陛下,臣女是不是撒谎,陛下派太医去云阳侯府给人一诊脉便知真假。“人人都知道傅筠是臣女的未婚夫,这些年,臣女始终把傅筠当成一家人,给他花再多的钱臣女都心甘情愿。“可臣女万万没想到,他一面花臣女的钱,一面和臣女的大姐姐有了夫妻之实,孩子都有了。“那臣女算什么“这话,臣女怎么能说得出口,所以任何人问臣女究竟为何要退婚,臣女只能说,是被砒霜吓得,是被谣言吓得,不是臣女故意欺君之罪,实在是这真相,臣女难以启齿啊。“臣女只是没了娘,就活该被这样作践吗陛下给臣女做主。”皇上:……啊这!这叫什么事儿啊!皇上满眼匪夷所思,看向傅筠。对上帝王的目光,傅筠一个激灵,扑通跪下。这几乎等于证明,徐西宁说的是真的。皇上怒不可遏。叫徐西宁来,原本是想要问一下磷粉火烧西北军的谣言究竟从何而出,是什么人在兴风作浪。没想到,要查的没问出来,事情竟然就到了这一步!离谱!一拍桌子,皇上怒斥,“傅筠!”傅筠脸色灰白,额头抵着冰凉的大理石地板,全身发抖,惶恐不安,吓得冷汗直冒,“臣知罪,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说到底,这只是臣子家里上不得台面的私事。纵然恶心,皇上倒也不会单单因为这么一件事就否认了傅筠的战功。“滚出去把事情处理好了,不然,你立下再大的功劳,这王位朕也绝不会给一个品行败坏之人!”傅筠白着脸打着颤,“臣遵旨,臣一定妥善处置。”皇上懒得再多看傅筠一眼,朝徐西宁温声道:“让你受委屈了,你是个好孩子,今儿朕还特意的封赏了你父亲一个官职,你尽管跟着傅筠回去,他若是再欺负你,朕给你做主。”徐西宁谢恩。从御书房出来,徐西宁大步离宫。傅筠紧追在侧,满头火气,“徐西宁,想不到你素日乖巧都是装的,实则竟然是这般恶毒的人!西媛有孕在身,你私下里同我说便是,为何非要告到御前!你诚心要毁了我吗!”刚刚在御书房,傅筠快吓死了。徐西宁简直为傅筠的不要脸而惊叹,“你猜,徐西媛有孕在身的事情,明儿一早,会不会满京都人尽皆知”傅筠头皮一麻,怒喝,“你敢!”徐西宁冷哼,“那你试一试我敢不敢。”傅筠怒的五官都狰狞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徐西宁顿足,转头看着傅筠,“你欠我的钱,明儿晌午之前我若是没有全额收回,那你就等着你们的破事人尽皆知吧。”“你!”若非在宫里,傅筠一巴掌就扇了徐西宁脸上去了,此时也只能怒火滔天喝一句,“威胁我你做梦!”区区一个徐西宁,贱货一个,也敢在他这里作威作福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宫门口,两人分道扬镳。镇宁侯府。傅珩都睡下了,发财兴冲冲的奔进来。“爷,天大的好消息。”瞧着发财贼眉鼠眼不安好心的样子,傅珩感觉这消息应该值得他拖着残破的身躯坐起来。撑着床榻,傅珩靠在了一个半旧的靠枕上。发财眉飞色舞,“刚刚主院那边传来的热乎消息,说是云阳侯府大小姐徐西媛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是傅筠的!”这好消息——砸的傅珩差点一震惊,再多咳嗽几声,影响了寿命呢。“当真”发财一脸喜气洋洋。“当真,真的不能再真,而且,还是陛下传召傅筠和徐西宁进宫问话的时候,徐西宁在御前当场揭穿的,揭穿的时候,傅筠自己个都吓了一跳。“他回来就把这事儿和老夫人侯爷侯夫人说了,现在大房一家子聚在老夫人屋里商量如何处理呢!”发财兴冲冲,一脸:搞事情搞事情搞事情竟然是徐西宁在御前说的傅珩右手的拇指无意识的搓着左手食指肝经的位置,沉默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皮笑肉不笑道:“……告诉两位御史大人,明儿早朝,往死里参镇宁侯,让他在婚事上表态……”发财一得他的话,乐的直接蹦出一个屁。不愧是他家爷,都快病死了,心眼也这么多。领命转头就出去了。留了几个喜悦的屁给他家爷。傅珩:……明天不给发财吃肉了。老夫人屋里。镇宁侯府夫人气的脸都是绿的,“这不要脸的贱人,竟然怀了三个月一声不吭,她想做什么心眼坏透了的贱种,就是唯恐我筠儿不娶她,想要釜底抽薪吧!”老夫人脸色也阴沉沉的,“这事儿怎么就传到了徐西宁耳中去难怪她铁了心的要闹退婚,这搁谁也受不住。”镇宁侯咳嗽一声,“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筠儿,这件事,你如何看”陛下发话,让傅筠妥善处置。这个妥善,其实很明确,就是要兜住面子。傅筠在御书房的时候,猛地一听徐西宁的话,的确是吓得慌张失措。可一路回来,已经有了主意。“这事儿,依我看来,该着急的不是咱们,徐西媛有了三个月的身孕,眼看肚子遮不住,该着急的是她们府上。”傅筠四平八稳端着茶盏喝了一口。“我们只需要派人捎句话过去,只说这件事让我很苦闷,我心悦徐西媛,但我和徐西宁的婚约又实实在在摆在那里,事情又捅到御前去,我王位都要被害的不保了之类的。“都不用我们多说,云阳侯府自己就把事情解决了。”..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