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现实啪啪啪的打了她稚嫩的小脸

章水儿被她逗得咯咯笑，想到陆昕澜不是有意瞒着她，而是根本张不开口，就笑得更加开心。</br>她扶在裴氏的另一边，笑吟吟的跟她请安。</br>“老夫人，曾祖母一早就早在等您过来了，等一下见到您一定很开心。”</br>国公府的老太君，是现任国公的母亲，章水儿父亲以及皇后的祖母，按照辈分来算，裴氏也要称对方一句姨母。</br>老太君已经临近耄耋之年，身子依旧硬朗，眼不花气不喘。</br>满头银发盘成最简单的发髻，用一根白玉簪在头顶固定。</br>见到她们进门立即笑着招手，示意裴氏凑近过去说话。</br>陆昕然看着矍铄的老人，心中震惊又佩服。</br>便是在后世里，临近八十岁也算高寿，这位老太君一定是有大智慧心胸开阔之辈。</br>裴氏在老太君面前都是小辈，陆昕然她们更是凑不到近前。</br>几人上前请安后就退到了房门外，一边小声说笑着，一边听着屋中动静。</br>“你们听说了吗？定康侯府为了裴修卓用了高祖赐下的丹书铁券。”</br>章水儿凑在陆家姐妹几人的耳边，小声丢下一道闷雷。</br>陆昕然瞬间惊讶的睁大双眼，前几天陆昕澜还说如果定康侯府动用了丹书铁券后续一定会很麻烦。</br>她那时还觉得裴锦明就算糊涂，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孙子而不管不顾。</br>结果现实啪啪啪的打了她稚嫩的小脸。</br>陆昕澜倒是对此早有预料，丝毫不觉意外。</br>“丹书铁券用了……也不算坏事。”</br>当年跟着高祖皇帝开国的几家人，现在还留有爵位的只剩国公府和定康侯府。</br>国公府的丹书铁券被皇后带去了皇宫，定康侯府的丹书铁券孤零零的，就变得格外碍眼。</br>裴锦明与其说是为了保孙儿一命，不如说是趁机将这个烫手的护身符‘名正言顺’的丢出去。</br>“曾祖母也这样说，说裴侯爷这一步虽然走得险，但也能让陛下对侯府放下戒心。”</br>章水儿说着就双眼晶亮的拉上陆昕澜的手：“你真聪明！祖母和曾祖母肯定会很喜欢你，你要不要来给我做嫂嫂？”</br>陆昕然上前一步，将陆昕澜的手臂抽出来又将人拉到身后。</br>“姐姐出身低微，配不上国公府的富贵，这种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了。”</br>【皇后在宫里都过得那么艰难，国公府的众人肯定更如履薄冰，我可舍不得让她来国公府过苦日子。】</br>【烈火烹油的泼天富贵，还是往别人身上落吧。】</br>她现在就想攒够生命值，然后拐走祖母，她们祖孙三人环游大楚去。</br>屋子里的老太君早就听说，陆家新找回来的丫头心声总是会时不时的被人听了去。、</br>这会听她说起国公府的处境，倒是豁达的笑了下。</br>“你也算好命，几个孙女都是通透聪慧的，这丫头看着跳脱了些，不够端庄稳重却是个大智若愚的。”</br>得了老太君的夸赞，裴氏笑的开怀，比她直接夸赞自己还要高兴。</br>到了她们这个年纪比的就是家中小辈，她有个淳厚孝顺的小儿子，还有几个乖巧通透的亲孙女，这辈子也算没白活。</br>“这丫头是个不省心的，我只要带她出门这心啊就一直提着。”</br>老太君闻言哈哈笑。</br>提着心……怕得要死的是府中有龌龊事的那些人吧。</br>“定康侯府的动静你可听到了？”</br>“听到了，”说起自己的兄长，裴氏瞬间敛了笑：“大哥，糊涂啊，那孩子不值当他豁出一切去救。”</br>她说得痛心难过，但老太君没在她眼底看到半点失落。</br>知她这话是说给外人听的，就笑着又说起她们的安排。</br>“晚一点让水儿那丫头带你们在院中走一走，湖上的游船前几日刚修整过，到时候咱们也一起去船上吹吹风。”</br>她这话说得很是委婉，但都是老狐狸，裴氏又如何听不出她的用意。</br>知道她也想去看荣恩伯府的热闹，便笑着回她：“能陪老太君去船上坐一坐，这是我们的福气。”</br>院子里，章水儿正跟陆昕澜显摆自己的安排。</br>“湖上有两艘游船，晚一点我让人将荣恩侯府的人带到游船上，再让下人将唐大人和四皇子引到另一艘游船上。</br>“只要离得近，两艘船上的人都能听到该听的，这样又不算刻意，我是不是很聪明？”</br>她扬着头，浑身都透着股求表扬的劲儿，让陆昕澜忍不住笑意。</br>“就知道寻你帮忙，一定可以做得又稳又好。”</br>“那是，我当初……”</br>她想说她当初可是一心想做皇子妃的，当然要让自己有心机有手段超厉害，但想到陆昕澜跟宋钧宴的口头婚约还没解除，自己也没了这份心思，她这番话就不好再说出口。</br>她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我先带你们去花园里走一走，游船咱们下午再上去。”</br>若是真有糟心的龌龊事，不能让这些坏了老太君的寿宴。</br>她带着人离开，院中不少人看到她们凑在一起嘀咕了好一会，然后满脸兴味的离开。</br>有聪明的知道一定有大瓜可以吃，忙不远不近的跟了过去。</br>今日的国公府中到处都是人，周晗闻父子还没离开各自的官职也还没离京，老太君生辰周家女眷自然也要前来道贺。</br>只是长房太过惨淡，方素心被送到了庄子里，周正雅又被裴修卓设计致死。</br>没有正牌夫人，周炳山的两个庶女无人带着便难以出府。</br>周老夫人不愿来丢脸，就让二房和三房的儿媳带着府中小辈来了国公府。</br>周家两位夫人还算长袖善舞，虽然还有些尴尬倒也能厚着脸皮跟从前相熟的夫人们凑在一起说说话。</br>几个姑娘家面皮薄，总觉旁人落在她们身上的目光是在看笑话。</br>几人入府后就躲到了花园里，这会看到陆家姐妹远远走来，想到她们因何落到这般地步，全都红了眼。</br>“二姐，这口气咱们真要这样忍下去吗？”</br>周家四姑娘周正芙死死的盯着陆昕然，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br>周正莲看着笑盈盈的陆家姐妹，心中酸涩又气恨。</br>就因为她们！</br>她原本是要等周正雅出嫁后就可以嫁给表哥的，现在舅母已经给表哥订了亲事年底就要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