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上）
开春的时节难免有些比想象中的冷，东京的子夜竟不小心降了场小雪，落在草薙城中装饰着，正如一个叫小雪的女人装饰了草薙京的人生。
不过，草薙城的城主不代表整个草薙城，事实上从八卦的角度来说，其他的许多人更值得我们去在乎——让镜头锁定在一个高挑的女人身上吧，她的面容显然是神器一族的成员，坚韧而温柔，看着院子里的雪景，却没多少专注……似乎，在等人。
“阳姐，这么早就起来等他？”草薙葵蹦跳着出现在女人身后——是的，阳，草薙阳，一个诡异而强大的存在。
“是啊，难得他还记得我。”草薙阳淡淡一笑，“不过，才过完年，他不陪他的老婆孩子么？”
“他要敢忘记你，我就去揪他耳朵！”草薙葵早已不是女大十八变的年纪，但在她的阳姐面前永远如同小孩子，“嗯……我看，是在家里没有地位才跑出来散心的！”
“呵呵。”草薙阳再笑，却没有下文……他哪里会在乎没有地位，他在乎的你又怎么可能知道？但是……我知道，却又知道多少？
两个女人的等待很容易积累怨念，幸好赴约的人很准时，只是他的出现方式很是暧mei——悄无声息地从背后给草薙阳一个熊抱：“好久不见。”
“合冰！”草薙葵见状一愣，旋即大恼，“你对我阳姐做什么！”
“没什么。”合冰没理会草薙葵将要暴走，轻轻把草薙阳转过来，“能见你健康着，我很高兴。”
草薙阳紧盯着合冰，似乎看不够，良久才开口：“我也是。”
“你们……”草薙葵不自觉地在手上燃起火焰，“你们这么暧mei是不对的！”
“我们上哪儿去？”草薙阳问。
“……谷间的酒吧好了。”说着，合冰牵起草薙阳的手……
“合冰，你给我记着！”彻底被无视的草薙葵只能恨声向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她知道，自己是绝对追不上的，哪怕追上了，也没有用。
……
“八神庵在吗？”淡蓝的布帘被掀开，谷间近卫没料到今晨第一个客人是熟人，在看到合冰身后的漂亮女人时不自觉地问：“她是……”
“我朋友。”合冰见八神庵不在，一下放开手脚，“借雅间一用，好久没和她聚聚了！”说着，自己动手在柜台上贪污了几瓶红酒，以及一对贵重的杯子。
“……哦。”近卫也不是不知道八神庵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会直接拳脚回答，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拒绝。
酒吧的雅间的确当得上一个雅字，合冰与草薙阳对坐于沉香木花雕的小圆桌两侧，左边是八神庵亲手画的仙鹤饮水，右边的门背后则贴上一幅樱华月。
合冰为彼此斟上大半杯：“这两年生了合涟，把我搞得晕头转向，一直没时间来看你，欠你一杯。”说着，先干为敬。
“我们之间不必分这些。”草薙阳饮得毫不逊色，“但你没必要在阿葵面前那样做，她说不定会揍你。”
“呵呵……我不也是急着想知道你的情况嘛。”合冰讪笑，为彼此倒酒，“毕竟，你的身体不像我，指不定哪天就香销玉殒。”
“还好，死不了。”草薙阳的语气丝毫不似谈论自己的生命，“就算死了也没什么，我醒不醒过来又有什么区别？反正真正了解我的只有你。”
“我不也一样吗？”合冰仰头又是一杯，“现在还活在世上的，也只有你懂我……可惜，我们都不能把心事告诉别人。”
“你不是混得左右逢源吗？”草薙阳为他补酒。
“你这是笑话我。”合冰摇头，“你可以说你寂寞阑珊处，可我是人多时候更寂寞，出口成章，却没一句最想说的。”
“所以，你约我出来。”草薙阳也是一杯。
“可我看着你了，却又觉得不必说出来了。”合冰抓过新酒瓶，拇指一弹就开了瓶盖儿，“我的心思你明白。”
“可惜我们不能长时间在一起。”草薙阳莞尔，“不然，你会有家庭暴力，京和苍司也逼你，不是叫你离婚就是威胁你离我远些。”
“真不明白，男人和女人为什么就不能成为朋友？”合冰无奈，索性吹起了瓶子。
“因为在别人眼里，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而且，是冒着生命危险。”草薙阳想劝，但最终由他去了，“而且，我是草薙阳，我的婚姻牵一发动全局——我不在乎，多的是人在乎。”
“……虽然，我很快乐。”一瓶吹完，合冰长吐口酒气，“但只有看着你的时候才感觉得到自己活着。”
“彼此。”草薙阳没有效仿合冰，举起的仍是杯子。
连续的吹瓶子不是件容易事，加上合冰本就不是什么海量，没多久，他就有些醉了：“阳，你等我去再拿几瓶来。”说着，起身开门，“近卫，麻烦再带几瓶酒来。”
“你还要？”应声的不是谷间近卫，而是八神庵，下一个瞬间已是他抓着合冰衣领，“看我不……你醉了？”说话间，八神庵发现雅间里的人，“女人？是她？”这下，苍炎直接裹住了合冰的脸，“你这个……”
“住手！”草薙阳闪身托住八神庵的手腕——合冰醉了，她没有。
“你？”八神庵本是不屑，对草薙阳接下来的直拳也仅仅是分出手去抓，但这大意的结果便是自己被轰飞！
“你……”八神庵受身站起，已然严肃，“你是草薙阳对吧？”
“没错。”草薙阳将合冰护在身后，昂然直视。
“我听说草薙阳在被合冰救醒之前是植物人。”
“没错。不过，如果我不曾是植物人，现今草薙家的家主就不是京了。”草薙阳的口气有一丝傲气，或许，便是八神庵激发而来。
“哈哈……”八神庵仿佛听见了笑话，突然甩来团苍炎，“那我就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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