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扶摇子

这就是地火之源？</br>外界抢得满城风雨，原来只是那么不起眼的一块小小晶石。</br>赵一粟尝试着用手去抓，手指还没触到晶石，就被烫得几欲融化。</br>此时江云尘的声音在脑中响起，这是灵力传音：“不能用手拿，直接吸入灵海，以内丹炼化。”</br>赵一粟于是照做，手里掐着法诀，灵海大开，让这枚发烫的红色晶石渐渐飞入了自己的灵海之中。</br>“嘶——”灵海内的灵气瞬间煮熟了般上下翻腾，赵一粟大喊了一声：“好疼！”</br>江云尘：“你的内丹太弱，三品中期才刚刚镀完一层丹形，暂且压制不住地火之源，疼是当然的。”</br>赵一粟暗骂那你也不提前讲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br>灵海内的灵气翻腾了片刻后逐渐归于平静，那枚晶石就在她的灵海内安静漂浮着，原本滚烫的热气变成了温润的热源，以灵海为源头向她的灵根不断浸润着。</br>受损的灵根在她体内舒展开，从晶石中汲取力量，虽然如此，灵海内的疼痛也只是减少了点，并没有完全消失。</br>但赵一粟可以忍受，还心想原来收服地火之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麻烦。</br>她并没意识到，自己经此一役，对痛苦的忍耐力已经提高到常人难以想象的高度。</br>与此同时，她体内的系统光幕闪了一下：</br>【获得熔仙鼎铸造材料：地火之源！】</br>【系统主线任务：筑造熔仙鼎（进度20）】</br>【获得奖励积分：5000000】</br>多少？</br>赵一粟激动地数着后面的零——五百万积分？！</br>发财了，值了值了！</br>她不敢高兴得太明显，连忙压下表情。环顾四周，发现她将红色晶石收走后，围绕在四周的火焰全都已经消失，温度骤然降下来不少，所有的景色看得分明。</br>这里原来是一处地底裂缝形成的洞穴，四面怪石嶙峋，都已经被烧成了焦黑色。洞穴延展向远处，又分了好几个岔口，她将神识探出去，发现并不能探到洞穴的边界。</br>“看来地缝很大，也许通向外面……”赵一粟回头，见江云尘也闭着眼睛，似乎在用神识寻找着什么。</br>忽然他睁开眼睛，朝着一条地缝深处走去。</br>赵一粟：“喂，你别走丢了！”</br>江云尘不理她，只是加快了步子，赵一粟想了想，还是跟上去。</br>两人一前一后，绕过曲折的地缝，终于来到另一处较大的洞穴。而这个洞穴的布置却让江云尘目光严肃起来：“这里我来过。”</br>“什么意思？”</br>“魔体在地面上有个老巢，是一处山洞。我是从老巢的地缝中把你一起带下来的，但是眼前的这个洞穴跟魔体在地面上的老巢布置得一模一样，除了……”</br>江云尘环顾四周，走到一面黑色的石墙前站定：“除了这面石墙，位置与上面的相反。”</br>他手指化出一点灵气，向那面石墙丢过去，原也只想试试这墙面的诡异之处，不成想法术刚刚触到，整面墙体就脱落了下来。</br>伴随着稀碎剥落的声音和扬起的微微尘土，一块镜片从墙体后面显现出来。</br>赵一粟向镜中看去，发现这镜子并没有映出两人的身影，只照出了四周的场景，好像两人压根不存在似的。</br>一股诡异的寒气从脚底爬上来，让赵一粟忍不住往江云尘的方向靠了靠：“这是什么东西……”怪瘆人的。</br>妈呀，修仙就修仙，别搞什么鬼片啊喂。</br>江云尘没在意她，只是上前用手指摸了摸那块镜子，指尖传来真实的凉意，和无比熟悉又亲切的感觉。</br>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咬破指尖，将血点在了镜子上，轻唤了一声：“师父……”</br>这一声唤得很轻，尾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br>赵一粟分明感受到这呼唤下强压着的思念和失落，不由得忘记了周围诡异的氛围，而将目光落在那面镜子上。</br>江云尘的血在镜子上印出一个鲜明的红点，投石入海般，那镜片竟然以血色为中心向四圈荡起涟漪，镜中的景色于是糊成一团，令人眼前模糊发晕。</br>赵一粟脚步趔趄了一下，忙扶着墙站稳。</br>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镜中传来，在整个山洞中轻轻回荡：“云尘……”</br>江云尘眼睛瞬间就红了：“师父！师父你在哪里？为何留有意念困在这片镜子中？！”</br>“此乃噬魔镜碎片，是克制魔魂的利器，你要收好。若有机缘修复噬魔镜，定要记得为师今日之言，胸怀苍生，则为苍生所渡，莫要陷入执念而自毁己身。”</br>江云尘：“这些大道理你不是整日都说吗？你要是愿意说，就从镜中出来说个痛快……”</br>这苍老的声音轻轻叹了一声，并没有回答他。</br>此时扶墙不敢说话的赵一粟忽然感觉到有股视线锁定在自己身上。这种感觉非常强烈，以至于她忍不住抬头再次确认四周。</br>“是我在看你。”苍老的声音说道：“你叫什么名字？”</br>赵一粟：“啊？”还有我的事儿呢？</br>她答：“我叫赵一粟。”</br>“此间一粟虽缥缈，夕风摇落又朝生。原来是你啊，赵一粟……”苍老的声音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后戛然而止，只剩山洞四壁回荡着一点尾音。</br>很快连这点尾音都没了，四下归于寂静。</br>石壁上那块镜子随之脱落，静静飘到江云尘的掌心，化成了很小的一块碎片。</br>“师父……”江云尘喃喃一声，将碎片握紧。</br>再次摊开手，碎片已经从他掌心消失，被他妥善地收入灵海中。</br>赵一粟：“这……什么情况？”</br>江云尘：“自从我师父扶摇子消失后，我就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还以为他或许是已经渡劫升仙，没想到会在暄州附近感知到他的意念，一路追到这里……”</br>无言的悲伤在四周蔓延，赵一粟有一万个问题也不敢问。虽然修士留意念传音并不等于留遗言，可听江云尘的意思，他师父若不是飞升，那恐怕就是陨落了。</br>江云尘曾透露过，此生只有一个师父，可想这位扶摇子前辈对他的意义多么重大。</br>赵一粟不会安慰人，好在江云尘很快就自己调整好：“走吧，我们时间不多了。”</br>赵一粟连忙跟上，两人在沉默中走了许久，她终于忍不住道：“我能问个问题吗？”</br>“说。”</br>“就是你师父，扶摇子前辈，为什么会提到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