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赵怂包和江三岁
<b>最新网址:</b>镜头一转。
天行盟禁闭室内多了一个人,正是江云尘。
气氛有亿点点尴尬。
江云尘在禁闭室中央盘膝而坐,双面紧闭,冷冰冰的气场全开,让整个禁闭室的温度都下降了许多。
赵一粟缩在角落,紧紧挨着禁闭室大门的栅栏,半只胳膊探出去,正死死揪住站在外面的东方禹:“你不许走。”
东方禹抬眼,看看面若寒霜的江云尘,又看看咬牙切齿的赵一粟,问:“你俩……吵架了?”一边问还一边努力往后缩,想尽可能离江云尘远一点。
回想起刚才在大街上他阻止大婚的同时,江云尘那几乎要杀死他的神识威压,东方禹还是心有余悸。
赵一粟撇嘴:什么吵架?明明是我单方面挨骂。
但那个骂也是她该挨的,江云尘最近脾气暴躁得很,她惹不起躲得起,哪知道现在“躲”一个禁闭室里头了。
她瞪着东方禹小声问:“江云尘怎么也进来了?”
东方禹小声答:“你不是说要不择手段阻止大婚么?”
他把当时的情况简单说了几句:“……虽然江云尘扯掉了红绸子,但我怕伏羲山的人又赶鸭子上架,干脆就把江云尘起飞的事给举报了。现在他也进来了,你总不怕外面的人背着你乱安排了吧?”
说完还一副很聪明很骄傲的样子。
默默捏紧拳头的赵一粟:“……”我忍,我忍。
东方禹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我牺牲可大了,外面开始传我跟你的谣言,我得在城门楼子上布告三天以证清白!”
说到这里故意放大声,并瞥了一眼江云尘。
赵一粟:“呵,你怎么跟避瘟神一样,难道更不高兴的不应该是我吗?”
东方禹终于彻底掰开了。你的事情我办成了,我的事情你也别忘记,我得走了,明日四品擂台总决赛第一场,我要上台的。”
禁闭室内有隔绝灵力的结界,赵一粟进来后就无法使用灵力了,因此拳头很轻易地被东方禹掰开,尽管内心有一万种骂,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东方禹离开的背影。
没了外面的动静,禁闭室的气氛就更加安静,安静到了诡异的程度。
赵一粟莫名感觉有点冷,搓了搓自己并不单薄的衣服,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一眼江云尘。
“咳,那个,大婚的事是这样的……”
她用简洁的句子把见到栾书渊的那些事情说了,总结到:“全是掌门一意孤行,要不是我正好被抓了禁闭,事情也不会闹成这样,连累了你的名声……”
不知道为什么,越解释越感觉室内的寒意更重,江云尘那脸明明没有表情,却像藏着更深的愤怒,令赵怂包感到非常不安。
她只能继续说:“那个,焚心经的事也是我错了,我愚蠢,我有眼无珠,我道歉。”
寒意没有消减的意思。
赵一粟绞尽脑汁地想:“车轮战的事也……算是我错了吧,我没领你的好意,我不识好歹,我道歉。”
观察江云尘,仍觉得不对。
可是赵一粟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还有哪得罪江云尘了。
“呃,咱们这个禁闭也不知道要关几天,后天就是春夏的生辰了,我答应人家要去参加的,恐怕要爽约……”
赵一粟胡乱找了个话题,顺便把储物袋里那个原本要给他的请柬拿出来,怂巴巴推到江云尘的膝盖边。
竹简触碰的感觉让江云尘的眼皮动了动,睫毛随着颤了一下,但他仍旧不愿意睁眼。
这地方隔绝灵力,江云尘又不能修炼,摆出这个姿势就是不想搭理她的意思。
赵一粟撇撇嘴,心想:就你脾气大,就你了不起!我赵一粟在外也是一条好汉,打架去了半条命也不带怂的,现在都这么拉下脸低声下气了,你怎么就不懂见好就收呢?可恶的男人!
真难哄。
拳头松了又握紧,想着自己的未来还要仰仗人家,只得再接再厉找话题:“对了,你说找到办法修我的内丹了,什么办法?今天见到栾书渊,连他都说我命不久矣……”
话没说完,室内的气温又狂掉了好几度。
赵一粟脊背上起了一层寒意,左右张望,疯狂怀疑这禁闭室里是不是被人偷偷投放了大冰块。看来看去只得承认,唯一的大冰块就是江云尘。
若不是这里隔绝了灵力,她肯定又能看到江云尘火冒三丈、雷火、地火和天火在他头顶失控,疯狂交织的模样。
呵,内丹?
现在知道内丹的事儿了?
你怎么不等人都死透了再问?!
江云尘咬着后槽牙,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绪是多么容易受到赵一粟的影响,又是多么的幼稚和矫情。
至于赵一粟,更加是蒙在鼓里。
见江云尘是要冷战到底不理她了,赵一粟只好放弃,靠墙坐好。
禁闭室不知道下了什么结界,她连打开储物袋的灵力都没有,闲得发慌,只好数地上的。
一边数一边还暗想,那个七品老头前两次把自己召唤出去授课,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怎么这次还不来召唤?
真是关键时刻靠不住,烦!
地上的她数着数着,居然把自己给数困了,脑袋沉甸甸往下掉,人也顺着墙根滑下去,靠在地上睡着了。
对面的江云尘还怒火冲冲的,忽然就听见赵一粟轻微的鼾声。
他几乎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看见这女修睡得没心没肺,又是一股无名火狂起,捡起膝盖边上的请柬往她腿上丢过去。
“唔?”
赵一粟被砸醒了,从地上弹起来:“谁?谁叫我?”
低头看看竹制的请柬,再看看仍旧闭目养神的江云尘,气笑了。
她走到江云尘面前盘膝坐下,头向前凑,眼睛死死盯住他的脸。
彼此间的距离近到可以传递呼吸,数清对方的眼睫毛。
江云尘猛然睁开眼,被近在咫尺的赵一粟的美貌杀了一下,不自然地往后仰:“你干嘛?”袖子下的手轻轻握拳,努力稳住自己的呼吸。
赵一粟更近地凑靠过去:“不干嘛,我就是看看,看看九品大修江云尘是不是被三岁小孩给夺舍了。”
江云尘抬手把赵一粟推开:“滚远点。”
待赵一粟远离了,他才悄然深呼吸一下,平复了狂乱的心跳。
该死,自己最近的情绪怎么这么容易失控,陌生的感觉令他自己都有点手足无措。
赵一粟被推了一把,反倒舒坦了:“嗯,还是那个江云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