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鬼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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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乐川嘴角微勾,头也不回,懒懒开口,“有些人就是忠诚,就会捡软柿子捏,这么大一个九门,就会给小朋友挖坑,反观四爷爷利用人从不含糊,相比起来我还是比较喜欢四爷爷。”
张日山抿嘴,默默看着她的小背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些九门中的老狐狸,可不是谁都可以惹的起的。
这边,佛爷与二爷对坐,一旁解九爷正与齐八爷对弈。
良久,二月红深邃的目光扫了一眼楼下正要离开的霍仙姑,唇角抿成一条线,“佛爷,霍家这仙姑野心倒也也不小。”
张启山轻笑一声,“她能做霍家的当家人本事自然是有,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了,霍家选拔当家人的规矩让她成长了许多。”
齐铁嘴也不忘掺和一句。
“佛爷说的是,霍家选拔当家人的方式过于残忍了,她盯上了余山这块肉,不知道能闹出什么事儿,陈皮可有的忙了。”
解九爷推出一步棋,淡笑着摇摇头。
“余山这块硬骨头可不好啃。”
张启山也附和的点头,“由他们去吧,既然想知道余山的秘密,总得付出点什么。”
二月红端起茶水轻抿一口,面上也不由多出几分无奈的笑意来。
齐乐川与张日山离开后,带上张起灵,三人坐上了回长沙的火车。
此刻暮色已迟,齐乐川他们三人急匆匆上了火车,身后至少两拨人跟随而至。
刚踏上的第一步,她心中猛然一震,阴气扑面而来。
火车是老式的绿皮火车,车上空无一人,有些冷清。
越过三节车厢,他们走进自己的卧铺间,齐乐川的心一直悬着。
“副官,我们好像上错车了。”
张日山坐的时候犹豫一秒,绿皮火车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已经不多见,他扫视几眼,“这辆也是去长沙的,且安心坐着,我去补票。”
说着他起了身,那小孩却不安的拉住了他的衣角,声音放轻,“不必了”
若说上一世,她虽为九州圣女,但由齐家人护着从未接触过灵异事件,自打在徐家拿到翡翠玉面镯后,她现在每天都在与鬼神打交道,不害怕是假的。
齐八爷曾告诉过她,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神,她遇见的所有的事都是应该经历的,她能做的,只有面对恐惧。
她装作不害怕的模样,这一刻也有些破防,这里的磁场已经乱套了,阴风阵阵,怕是死过一火车的人,奇怪的是,像这种出过事故的火车都会停用,这辆火车却冷不丁的出现在此。
张日山皱眉,“不补票怎么行?”
她苦笑一声,小脸垮成了小苦瓜,开口询问,“这几年有没有特别的火车事故事件?”
张起灵抱着刀,面无表情的看着车窗外,这点故事对他来讲也没有什么吸引力。
火车已经启动,窗外的风景犹如鬼魅般张牙舞爪。
张日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在齐乐川身旁坐了下来,沉吟片刻,道,“五年前,华北地区出现一波土匪抢劫,这土匪头子胆子很大,带着枪炮将整辆火车的人都控制住了,由于这辆火车会经过长沙,上面便派佛爷在长沙堵截。”
“这辆火车的进站时间是夜晚十一点,我与佛爷多等了一个小时火车才到站,整辆火车上的人全死了,包括那些土匪,面部皆被毁容,像是被利爪抓过的痕迹。”
“当时丢失四节车厢,至今没有头绪,也没有查到凶手,成为了长沙悬案之一。”
“这件事过去以后,佛爷请八爷超度亡灵,将火车做了特殊处理,彻底停用。这件事也被上面压了下来,对外称是那些土匪草菅人命。”
齐乐川变了脸色,若是刚刚没记错,他们忙着跑路,她只是瞄了一眼火车,当时还在疑惑,为什么车厢这么短,只有四节。
“老大,这什么情况,车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一声惊讶的声音传来。
他们走了三节厢,车上一个人也没有。
“定是今年不景气。”另一道粗犷的声音不耐烦的接道,他走在最前面,心中所想的只有翡翠玉面镯。
张起灵与张日山同时一动,将隔间的门关上,两人防备在左右。
“嘟嘟……”火车鸣笛,前方进入隧道,一时间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三车厢的几人同时顿住脚步。
“桀桀~”
怪异的声响传来,他们的耳朵突然耳鸣。
“老大,有……有鬼……”
“我听不见了……”
“是鬼……”
两分钟后,火车驶出隧道,一时间露出淡淡的幽光,天色已经近夜色。
车厢内的灯并没有亮,但也能看个大概。
“二城子,二城子,岳老大,二城子死了。”一个瘦小的男人恐惧的松开了叫二城子的男人。
二城子的脸被什么东西抓过,血肉模糊,瞪着眼睛,可怕至极。
他们刚刚明明在一起,二城子死了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岳七还算淡定,他来新月饭店只带了三个人,他听到两位德高望重的历史学家的话,并且深信不疑,这个翡翠玉面镯一定能指引他找到宝藏。
“闭嘴,别特么吵,快去下一节车厢!”
齐乐川打个手势,随后摇摇头。
张起灵自然是瞧不懂的。
但张日山与八爷共事多年,齐乐川是八爷一手培养出来的,她的意思他猜了个大概。
大致是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目前她还不清楚这辆火车上到底有什么。
岳七带着剩下的二人进了一间车厢,他耳朵贴在门上,随后又暴躁开口,“他娘的一定是那个小孩在捣鬼!她的身份不简单,一定要从她手中抢走翡翠玉面镯。”
这大嗓门,让齐乐川本人听个正着,小嘴一撇犟了一下鼻子,她若是有本事在火车上捣鬼就好了,不至于这么被动。
“嘭……”
突然一声枪响,让他们几人都面面相觑,忽然忘记还有一支队伍也在后面追着,也已经上了火车,是三个外国人,手里还有枪。
火车又驶进第二个隧道,又陷入了黑暗。
这一次很安静,安静到他们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齐乐川握着的三枚铜钱,手心有些冒冷汗。
这次时间很长,足足有五分钟。
再次驶出时,只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张日山打开个门缝儿,一眼就看到了横死的外国人,面部血肉模糊,与五年前那些人的死法一样。
他关上了门。
脸上的表情凝重许多,低声道,“离下一个隧道还有一段时间,每进一次隧道就会死一次人,离长沙还有一天的路程,我们迟早交代在这。”
齐乐川摊开手,露出三枚铜钱,沉沉道,“这一卦叫听天由命。”
听天由命之中偏偏多出了化险为夷之象。
张起灵漠视一切,只是淡淡看一眼,目光望向窗外的月光,月亮悬挂在半山腰,雾霭遮掩之下,透出的月光更加清幽。
“小八爷算不出来?”副官问。
她摇摇头,将铜钱放进布包,嗅着门外的血腥气,眸子忽然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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