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儿戏
其实也不是所有的匈牙利难民都需要去难民营,比如皇室领地的持股者们。
弗兰茨在匈牙利地区一直在招募股东,毕竟他也想过和平的怀柔政策,利用经济基础来改变上层建筑。
不过这一战终究还是无法避免,想要釜底抽薪也要先问过对方的拳头答不答应
好在这些年来弗兰茨还是拉拢了一些匈牙利贵族,他们的加入也是皇室领地能顺利扩展的重要原因。
对于敌人必须足够残忍,对待朋友则应该以礼相迎,奥地利的官员在第一时间便找到了他们,并将他们及其家属从水路送往了维也纳。
走水路是此时最快最安全的方式,因为匈牙利人在多瑙河上根本就没有任何水上力量。
而奥地利帝国却拥有多瑙河上唯一一支舰队,甚至可以直接从河上发起突袭截断布达和佩斯的联系。
不过弗兰茨并没有选择这样做,因为修一座连接两座城市的大桥真不容易,非要数年的光景不可。
除此之外奥地利的内河舰队虽然号称“多瑙河无敌”,但那只是相对于内河舰船而已,真要是想不开和要塞炮对轰,哪怕是在科技碾压的情况下也不一定能占到多少便宜。
万一在小河沟里翻了船对于奥地利帝国的威望无疑是一种打击,同时也会挫伤己方士气,更会破坏弗兰茨苦心营造的氛围。
所以这种军事冒险显得毫无价值
在维也纳那些已经入股皇室领地的匈牙利贵族会得到最周到的照顾,维也纳此时有世界上最顶尖的医疗机构,也有最顶级的饭店和歌剧院,以及奢侈品商店。
事实上这些贵族绝对算得上优质客户,弗兰茨还需要他们提振维也纳的服务业呢。
弗兰茨会把他们的资产收益定期发给他们,不过会先扣除一部分解放农奴的费用。
没错,弗兰茨打算让匈牙利地区的贵族和地主担负起解放农奴的责任,毕竟农奴们已经对贵族和地主们尽了千年的封建义务,贵族也该担负起自己的责任了。
除了需要帮农奴们支付五十年的土地租金以外,提供良种、工具,以及技术指导的费用。
当然医疗、教育、治安、消防的费用也需要他们承担,不过好在他们不需要亲自负责这些琐事,国家会提供相关的服务和政策。
如果是过去,弗兰茨的设想无异于天方夜谭,他大概率会被当成疯王群起而攻之,要么黯然退场,要么打得山河破碎被其他国家趁虚而入。
哪怕是他打出逆天战绩,最终也逃不过被清算的命运。
不过此时却不同,受制的匈牙利贵族们根本无力反抗,其他贵族大概率也只认为这是皇帝对匈牙利叛徒的惩罚。
尤其是在见识过民族主义浪潮和大革命之后,其他地区的贵族根本就不敢和匈牙利贵族共情。
他们这个时候跳出来反对皇帝,那么数百万被解放的农奴和数以千万的民族主义者立刻就会认识到谁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
现在反对弗兰茨的人反而会被当成疯子,或者直接中风变成白痴。
贵族们的政治敏感性很强,或者说惯于见风使舵,眼见事不可为,没有几个人跳出来和弗兰茨死磕到底。
其实贵族们也不都是软骨头,有些家族不光骨头硬,实力也强,他们完全有能力撼动国家根基,甚至改朝换代。
只不过这些特权阶级大多数已经死在了维也纳之乱中,仍不死心的要么被关在监狱,要么正在送往殖民地的路上。
少了这些主心骨的存在,剩下的贵族们根本掀不起半点风浪。
而且弗兰茨分润给那些匈牙利贵族的利润远超他们的想象,足够他们维持过去奢侈的生活。
未加盟皇室领地的匈牙利贵族们就比较惨了,他们不得不和其他匈牙利难民挤在一起,他们的贵族身份只能让他们过得不那么惨。
比如每天多一个鸡蛋,一杯牛奶,每顿多一片面包,多片肉,相对更加独立的一小片空间
这些对于农奴、平民来说简直是梦寐以求的,也足够让单衣贵族们为自己的身份感到骄傲。
然而对于那些大贵族和富裕阶层来说,这种生活简直是一种侮辱。
其实在难民营中还有其他改善生活的方式,那就是劳动。医生可以给人看病,教师可以教人识字和说德语,以及教授一些简单的数理知识。
纺织工人可以替难民署织布,农奴们可以帮忙平整土地,其他手工匠人们也发挥自己的特长
但这对于大贵族和富裕阶层来说依然是一种侮辱,他们号召民众来抵制这些政府行为。
不过包括单衣贵族在内的民众都以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们,毕竟这样的生活对于普通人来说还不错,对于刚从战乱中死里逃生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无法煽动民众,他们只能按照自己平时的方法来了。
过去这些人当街辱骂官员,殴打宪兵,或者宰杀一些平民都不叫个事儿,要是有些不开眼的法官和律师敢和他们过不去那才叫摊上事儿了。
轻则罢官去职,流放充军,重则家破人亡,尸骨无存。
造反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儿戏,小的时候都玩过,当贵族的造反,当国王的必须说服对方才能取得胜利,当贵族的就可以趁机提出要求
但是此时他们才知道,原来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难民署的官员并没有出现,更没有和他们谈判,来的只有一群怒气冲冲且荷枪实弹的民兵。
弗兰茨并没有派军队去保护难民营,而是选择了用民兵去维护秩序。这并不代表军队的战斗力不强或者纪律性不如民兵,但民兵确实更适合当下的场景。
尤其是这些德意志移民很适合来对于造反的匈牙利贵族,正规军的纪律性太强,他们对于贵族多少都会有一些恐惧、敬畏的心理。
但这些皇室领地的民兵可不一样,他们本身纪律性一般,同时由于“领主不同”他们对于这些匈牙利贵族也缺乏敬畏。
再加上在之前与匈牙利叛军的战斗中他们多多少少都有亲戚、朋友或同袍不幸负伤、牺牲。
这些人对于匈牙利精英有的更多是仇恨,而且他们更加熟悉当地的情况和习惯。
发生叛乱之后弗兰茨不需要说,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