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 贤王殿下的下堂夫(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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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ss="read2"><script>read2();</script> “是,殿下。”
见自家殿下脸色好看了些,白霜才松了口气。
这婚都已经成了,愿不愿意又能如何?
她明白殿下在气什么,但这事儿是君后的意思,王君总是无辜的,不该迁怒了他。
而且王君可是东陵第一才子,虽未占嫡长,论才学却也是配得上殿下的。
苏柒若收拾妥当,便从大门又回到了玉晨院。
而已经换好了衣裳的洛瑾辰,正带着两个侍儿站在门口等他。
如今还是六月天,早晚凉爽,在外面待着倒也不会有什么。
可苏柒若看洛瑾辰如此,心里却愈发不是滋味儿。
他越好,她越舍不得他出事。
这世间最不堪的,却正是世人眼中都向往的权利顶峰之地。
这样光风霁月清俊无双的世家公子,若是能嫁于寻常世家,定也会与妻主和谐美满,却偏偏落进了皇家这个大染缸里,真是污了这么好的人儿。
是她苏家对不住他。
在苏柒若看来,是皇权的压迫才使得干净清纯的洛瑾辰入了她的府中,却也并非是他自愿。
若他想要离开这腌臜之地,她定会助他,绝不为难。
“以后不必如此,在殿内坐着等就是,我不一定什么时候过来。”
苏柒若上前虚扶起还在行礼的洛瑾辰,在他面前,她不想以皇女自称。
“是,殿下。”
二人并肩而行,身后的人皆停下脚步,没有跟上前去。
“好一对璧人啊!”
白雪小声喃喃了一句,她们都是第一次见新王君,没想到君后竟给自家殿下找了这么一个绝色美人。
守在门口的清雨和清露没有听见白雪的话,白霜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君后的眼光一向都是顶好的。”
殿下是君后最疼爱的女儿,为幺女选王君,怎么可能不挑最好的呢?
若不然也不会再次选中洛家的公子。
若论容貌,这位洛三公子可比已经做了太女君的洛家大公子还要清俊许多。
苏柒若坐下后才发现洛瑾辰竟站在了她身侧,拿了沾水的帕子等着给她擦手。
苏柒若一手接过帕子一手拉着洛瑾辰的手腕儿坐在自己身侧,虽是隔着衣袖,可洛瑾辰还是觉得被她握过的地方热乎乎的。
“府里没那么多规矩,坐下用膳就是。”
平日里苏柒若只有一个人,也不需要谁伺候,哪知成婚后这世道对男子竟这般苛刻,连用膳都不能与妻主在同一张桌子上,反倒要先伺候她。
蹙眉想了片刻,苏柒若也没想清楚别人家到底是不是也这样。
毕竟她身份尊贵,父亲又是当今君后,平日里也不需要这样站着伺候皇上,她自也是没见过寻常人家的妻夫是怎样相处的。
“是,殿下。”
洛瑾辰坐在苏柒若身侧,心中慌乱不已,面儿上却还要强装镇定,不想被她看清了去。
一顿早膳在无声中度过,苏柒若才一放下筷子,洛瑾辰赶忙也跟着放下正往嘴里送汤的汤匙。
本想端水漱口的苏柒若暗中瞧见了,手一转便又端起了自己面前的小碗,抬手盛了半碗汤,拿起汤匙慢慢喝了起来。
直到洛瑾辰将碗里的汤喝完,苏柒若才一口喝尽自己方才盛的汤,准备妥当,便带着洛瑾辰出了府。
马车停在九皇女府门口,车妇是苏柒若的人,看见两个主子出来只见了礼就躬身站在那里再无动作。
洛瑾辰一怔,白雪率先反应过来,利落得上前搬出一个脚凳放在车边,平日里她主子是不用这东西的,府里也没有男主子,这些大老粗们自也想不到那么仔细。
苏柒若站在脚凳边,抬手伸向洛瑾辰,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她半个手掌,露出来的白皙与那暗红色的衣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洛瑾辰小心翼翼的将手搭在苏柒若指尖,抬脚上了脚凳。
苏柒若手下微微用力,便将人稳稳地送上了马车。
本等着苏柒若也一起上来的洛瑾辰端着身子坐了许久也未见人来,直到马车一晃开始动了,他才偷偷掀开车帘朝外看了一眼。
原来那人已经上了马,就在马车旁跟着。
轻轻抿了抿唇,敛去眼底的失落,洛瑾辰这才收回手,浑身无力地靠在身后的车厢上。
他也不知自己做的这个选择对不对,但他绝对不愿眼睁睁地看着苏柒若被人利用,成为太女和四皇女权利斗争的牺牲品。
手指习惯性地碰上腰间绣着梅花的荷包上,没有人知道,这荷包里除了装着干了的梅花瓣,还有一小块早就干透了的梅花糕。
这梅花糕是他四岁时一个比他大了两岁的小姐姐给的,当时父亲过世,他日日躲在小花园里偷偷得哭,好几次都哭晕了过去。
那日是她来拜祖母为师的日子,不过六岁的女童,神态气质却并不是那个年纪该有的。
当时府里的下人都说那位是君后所出的九皇女,身份尊贵,极受帝后宠爱。
他不懂那些,只知道父亲已经十几日不曾出现了,哥哥说父亲去世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再又一次将要哭晕过去的时候,一块绣着梅花的雪白帕子伸到他面前,见他不动,那人直接动手替她擦起泪来。
肉乎乎的小团子惊得忘了哭,只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无辜地看着她。
他不认识她,府里没有这个姐姐。
“别哭了,你该好好长大,才能让疼爱你的人放心。”
说着,她还从怀里掏出一包泛着甜味儿的梅花糕塞到他手中。
“想哭的时候就吃点甜的,心里就不苦了。”
然后她就走了。
从头至尾他都没有与那小姐姐说过一句话,但他知道,她应该是知道他的,知道他父亲新丧,知道他在难过。
但是她一定不知道,其实父亲也并不疼爱他。
他哭,只是因为他难过没有了父亲。
父亲想要一个嫡女,可连生三个孩子都是儿子。
二哥未出满月便夭折了,他虽活到了四岁,却也并未体会到过多少父爱。
父亲似乎只喜欢哥哥,似乎又谁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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