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厂督的傀儡皇帝老攻6
第191章偏执厂督的傀儡皇帝老攻6
这厢,红绡帐暖,鸳鸯交颈,亲密无间,写不尽的旖旎柔情。另一边,一名小内侍正在一处僻静院落和人汇报着什么,坐在他对面的老者正是苏全海,人称苏大监。“同车同寝,同进同出?“苏全海不可置信地重复。小内侍垂首道:“孩儿不敢妄言。”
苏全海并没有怀疑他的话,这样的事儿,就是让小果子编他都不敢。“说说看,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离开闽南半月有余,车驾到了云中郡……翌日陆统领便拿了殿下身边一个叫李阔的。”
苏全海阴沉着脸,心中已是翻江倒海,恨声道:“那个李阔定然是被卫崇那厮收买了,如此才能成事。李阔也是傻的,他做了这样的事,卫崇哪能留他?”
小果子觉得义父猜得不对,只是见他现在的状态,便是他说了什么想必也是听不进去的,说出来反而会惹对方气闷,索性就闭了嘴。
苏全海在屋内来回踱步,他早就知道卫崇不是个好东西,没想到他不仅酷爱玩弄权柄,竟然还敢染指储君,苏全海越想越气,不由得出了声:“成何体统!殿下竟与一太监如此亲密,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小果子不厚道地想:“那位是有大智慧的,才不在乎这些虚名。”
苏全海猛地停下脚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脑筋飞速转动,思索着应对之策。
“绝不能让这等丑事坏了皇家的名声,此事必须尽快禀报….…“苏全海忽然卡了壳,先帝走得急,对身后事儿却安排得明明白白,因担心皇后会干涉朝政,也有夫妻不睦的原因在,便下旨废后,同时法外开恩,允其母族接回去荣养,是以现在整个皇宫里面连个能约束储君的长辈都没有。
苏全海将目光落在小果子身上,小果子的头越来越低,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去。
苏全海见他如此,皱了眉,“你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小果子抬头,一张脸皱巴巴的,“义父,孩儿怕是被发现了。”
苏全海有些失望,想到如今连鹰眼卫也被卫崇收服了,很快释然。
小果子虽然机灵,到底年纪小了些,能活着带回这个情报已经很不容易了,便安慰一句:“无妨,回头我想法子将你调回来。”
小果子觉得义父还真不一定能将他调回来,神色纠结道:“义父,殿下给孩儿赐了名。”
苏全海笑了,“你果然是个伶俐的,殿下给你赐了什么名?”
小果子神色复杂地吐出两个字:“怀信。”苏全海笑容一僵。
小果子回忆着当时的情形,神情有些恍惚。当时正是晨起,彼时秦疏正为卫崇束发,发现了一根银丝便扯了下来,卫崇看到白发神情不悦,秦疏便道:“这是个好兆头。”
“何解?"卫崇看着他,一副我听你继续编的揶揄表情。秦疏先是从自己头上拽下一根青丝下来,随即手指灵巧地将两根长发缠绕成一团,说:“这预示着你我二人从青丝到白首,不离不弃。”
卫崇早就习惯了他的巧言令色,目光在他面上停留片刻,忽然笑了,“如此看来,这两根头发还真是意义非凡呢,世子觉得应该怎么处理好呢?”
秦疏看着小小的发圈,又看向在房内服侍的两个小内侍。小果子和小顺子对视一眼,去行囊中翻找,很快,取了两样东西回来。小果子手里的是一截红线,小顺子手中的是一个荷包。
秦疏将那个发圈用红线缠了,又放进荷包里装好,直接挂在了腰间。
许是对两个小内侍的表现十分满意,秦疏开口道:“人的名,树的影。"他分别指着两人,“从今日开始,你们两个便叫敬贤和怀信吧。”
能得储君赐名,是天大的福气,他和小顺子连忙跪地称谢。卫崇忽而道:“有名无姓可不大美。”
他问小顺子,“你可愿随我姓卫?”
小顺子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忙伏地恭声道,“敬贤愿意。″
“嗯,那你便叫卫敬贤。“卫崇说完却没问小果子,而是指着他直接道:“你便叫苏怀信好了。”
小果子闻言,面色煞白。
秦疏看出什么,问:“怎么不给他赐姓卫呢?”“苏大监是他义父,我可不好夺人所爱。”秦疏看了苏怀信一眼,苏怀信当时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他这些日子看着两人日渐情浓,生怕惹了贵人生气,小命不保。然后就听殿下敲打道:“孤虽远在闽南,对苏大监的忠心也有所耳闻,怀信怀信,可勿要生了什么坏心才是,希望尔不堕令尊声名。”
秦疏说完,苏怀信已是冷汗涔涔,他形容不上来那种感觉,如今回想依然心有余悸。
与他的心惊胆寒不同,督主似乎对殿下的表现十分满意,两人又是一番亲昵,这个却是不便与义父说的。后来他在近前伺候时小心观察过,殿下待他与敬贤一视同仁,督主也并没有发落他的意思,这才日渐安心。听过苏怀信的转述,苏全海自嘲地笑了,笑声越来越大,后来竟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苏怀信忙上前顺气拍背,苏全海咳了好一阵才停下来,见义子神色担忧,叹了一声:“以后,你只一心办差,莫要再来我这边了。”
“义父一一”
苏全海抬手止住他的话,“你向来是个聪明的,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卫崇此人虽善弄权术,却也有用人之能,能不能搏个前程就看你的造化了。”
苏全海说完这句话,整个人瞬间好似苍老了几岁。苏怀信走后,苏全海独坐屋内,眉头紧锁。卫崇其人心性如狼,先帝实在不应该将禁卫军权交予他手,若是知道放纵卫崇会造成今日的局面,也不知是否会后悔。只是他如今气数已成,想要扳倒对方与痴人说梦无异,苏全海想了一回,纵观朝廷内外,也唯有梁相有与其一争之力。“那卫崇不知死活,竟敢勾引储君,早晚要让他付出代价!“想到今日朝野局势,苏全海暂且压下心头愤怒,大局为重,一切且等储君登基,朝堂稳固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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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信回到承辉殿,卫敬贤看了他一眼,还不等待他说话,苏怀信便道:“从今往后,我只一心伺候殿下。”卫敬贤听出他话中意思,这是跟他卖好来着。只是他们二人同一批入宫,彼此再熟悉不过。苏怀信打小就精明,他们在一处住了小十年,他自认两人关系不错,竟不知道对方竞认了苏大监做义父,口风可真够紧的。此前他被督主点破身份,也唯有依附殿下这一条路可走,偏还搞得好似不愿与他相争一般,真真是满腹算计。卫敬贤冷哼一声,“念在往日情分,方才之事我只作不知,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今后好自为之吧。”义父待他不薄,他为了前途命运,却不得不与对方疏远,苏怀信心情本来就不大好,如今见卫敬贤跟个斗鸡似的,仿佛已经将他比了下去,心情就更不美妙了,当即便刺了回去:“同样的话,也送给你。”
四目相对,好比针尖对麦芒。
苏怀信将声音压成一条线:“我劝你低调些,殿下总有娶妻封后的那一日。”
卫敬贤下巴简直要撅到天上去,只听他道:“你莫不是眼瞎?殿下待督主好着呢,便是皇后娘娘也难有这样的爱重荣宠。”
这话却不是他们这等人该妄议的。苏怀信敛了神色,不再言语。敬贤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天真了些。这些时日,他冷眼瞧着,殿下腹有韬略。卫督主什么样的人,他们内侍省再了解不过,狠辣多疑,城府深沉。便是这样的人在殿下面前也时常展颜,这样的手段又哪里是一般人?所谓儿女情长,不过过眼云烟罢了,哪里抵得过雄图霸业。便是如今看着深情,其中又有几分真呢?苏怀信却不知,他这厢与卫敬贤嘀嘀咕咕,全被秦疏听了去。
秦疏不仅自己听,还给卫崇做了转播。最后评价:“苏怀信是个人才,可惜了。相较而言,你认得这个干儿子有点儿傻。”
卫崇此时已是筋酥骨软,眼角晕红,整个人从内到外透着一股懒洋洋的劲儿,说话也别平时软上几分:“殿下怎知这不是另一种忠心呢?还有,他不是我干儿子。我可没有认儿子的习惯。”
秦疏惊讶:“那你还给他赐姓卫?”
此间叫得上名号的大太监,都喜欢认义子,所以他才有这样的误会。
卫崇漫不经心地开口:“姓卫又如何?不过是收拢人心的手段罢了,在这深宫中,能活到哪天可由不得自己做主。”秦疏不赞同道:“别说这样的话,我还想和你一起长命百岁呢。”
卫崇轻笑一声,忽然有了分享的兴致,“你知道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秦疏直觉那不会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当年我刚入宫,被分到御花园喂鱼。琼玉湖很大,里面的鱼自然也少不了。那一段时间我几乎从早到晚都在给鱼喂虫子。”
秦疏抚着他背脊的动作一顿。
卫崇看着他眼底的心疼,有些好笑,继续道:“你猜出来了吧。他们不知道我的名字,便叫我那个喂虫子的。后来有人问我叫什么,我便说自己叫卫崇了。”
秦疏声音艰涩:“你入宫时几岁?”
“七岁。”
七岁,早已记事了。卫崇却直接舍弃了曾经的姓名,可见其对父母的怨怼了;不叫别的,偏偏是见证耻辱的“喂虫”,亦可见其心性。套用在两人的关系上,这是典型的“君若无情吾便休”。秦疏不觉卫崇乖张,反而满心怜爱,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卫崇脸上。
卫崇见他眼底又燃起的小火苗,顿觉一阵腰酸,他可不想再应付一遭,只得想法子转移他的注意力:“这里距离外殿这般远,你是如何听见他们说话的?”
秦疏怅然道:“你也太不在意我了,咱们在一处这么久,你竟然不知我听力远超常人吗?”
卫崇只作不见,继续问:“你除了力气大,耳聪目明,还有什么特别之处没?”
秦疏嘿嘿一笑:“我味觉也特别灵,你信不信我连你用了什么味儿的澡豆都能尝得出来?"说着嘴巴就冲着卫崇胸膛去了。卫崇一脚抵住他的肩膀,在秦疏控诉的眼神中将人蹬远了些,这个没脸没皮的,还没完没了了。
今日他已尽兴,没心情再陪这厮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