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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乱世多有盗,侠义无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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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养成得妻娇美,本应欣喜,只是老父病重,每一想起,这心情就沉重下去。

半月后,袁公终于还是去了。

袁养成一面备棺盛殓,请僧修道众,设坛建场,并选了吉日良时,出丧安葬,埋于庄西矮丘祖坟之内。

满庄中千户人家都有人来送丧挂孝,远近的亲朋良友也坐满席棚,只有太行北陶真未到,却是因胡人又犯中原,道路阻隔。

送了两个姐姐离开后,袁养成就此管理这袁家家业,他平日里只去修身习武,就连夜里的房事也很有节制,并不上赶的去缠磨新妇。

所以不到半年,这王月娥便渐渐走出内室,坐于正堂,问问老仆,理些家事,倒也弄得井井有条。

袁养成见了心中欢喜,所以当妻子枕边提到将父母接来时,也满口答应,换来妇人的极力迎合,让他着实又舒爽一回。

及至王化吉与许氏来了袁庄住下,难免会与王婆子行走密切,偶尔有些夹私送去,袁养成也只作不知,却是因月娥控了分寸,岳母许氏也贤惠淑德。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适值盛夏,天气更暖,这一日的袁养成练足了功夫,又知道月娥有孕在身,便不去缠他,自己去了庄外林间,想着乘个凉快。

刚想入林,却一眼瞧到里面有一人鬼祟,不免喝了一声:

“别走!且过来见我。”

他这里一步过去,就窜进林中,呼一声风响,把那想躲的人吓一个踉跄,口中连忙喊道:

“袁公子别打,我也是庄上亲戚,只为昨晚吃坏了肚子,刚才是在林中方便来。”

袁养成见他面黄体瘦,稀眉小眼,约有三四十岁,神情上有些慌张,又因为近日里县里有文、府中有信,说是有一伙盗匪来了扬州界内,生出许多事端来,所以心中不信,又喝问道:

“你说下你亲戚的名姓,若是骗我,先打一顿,再送你去县衙挨板。”

“我乃李家洼的李四,与贵庄的李寡妇是本家兄弟,你去问,就知道了。”

这汉子连忙辩解,神色中倒也显得似受了冤枉。

“你且去吧,回去我就问李氏,若你是哄我的,下次遇上,打折你的腿。”

袁养成看他几眼,挥手放了他走,那李四赶紧行个礼,一溜烟儿顺道走了。

知道林中有了刚出炉的异物,他怎肯再入,便拐回了庄中,先喊来那李寡妇,问了几句,见的确有李四这么个兄弟,才略微放下心来。

寻思一会,还是喊了几个值夜的庄客来,让他们晚上多配上几个人,拿上刀枪,小心防范了。

却说这扬州地面上也的确来了四名惯盗,而且此刻也正眯在李家洼里那李四家中呢。

这李四没有婆娘,父母又死的早,他还不愿弄田下力气,平日里游手好闲,偶尔偷鸡摸狗,别说没钱,有两个钱也被他拿去王家镇上赌去输了。

前天他又去赌,不消半日,便输个干净,他却不走,只去旁桌上闲看,见一个川陕老客赌的正爽,不由过去帮衬着叫个好,拿个眼色讨喜,希望人家能舍他两个铜钱,好买个烧饼来充饥。

果然,那老客赢了钱,又见他喊的最响,相一相他,不仅扔给他十个铜板,还扯了他去街上酒馆里喝酒。

这李四自然高兴,两人去了店中,少不得通名换姓,说些耳听眼见,再弄些熟食生鲜来下酒,这李四贪杯无量,那自称姓林的老客却有量缓饮,所以没一时就把他灌个半醉。

见店里并无闲人,小二去了门外倚柱磕睡,店主柜后把头点桌,这老客才开口低声问:

“李四,我有个忙要你帮,若是成了,给你的银钱,就足够你讨两个老婆的。”

这李四本就是个无赖穷鬼,一听有银钱可给,这醉眼就放了光,再一听能聚个婆娘,更是哈喇子都下来了,点头就如鸡啄米,说话就像结巴虫:

“真、真、真的吗?我、我、我应了!”

于是,那老客贴耳来说,只听半句就把李四吓傻了:

“我们想去踹袁家庄的门户,你去给我们探探路呗?”

这些惯盗却是来自一个叫过山风的盗伙,这伙人纵横于川陕甘的交界地带,因为做了几起大案,引来官府严拿,这才分散来全国避风。

来扬州这边的四个里,三男一女,这位勾李四作内鬼的老客,就叫梅花手林远,另两个男盗一个叫钻天猴侯昌,一个叫滚地虎胡彪,而那唯一的女贼叫刺牡丹朱红姑,她早就和那胡彪勾搭在了一起,所以一起来了扬州。

他们也在扬州城里捡大户做了几案,没有得了太多财物,反而引来名捕顾城来捉,他们还不肯走,偶尔听到闲人论及袁养成大婚时的盛况,知道袁家是大富人家,便想着来个上门搬家,然后再远遁离去。

他们也曾想过自己去袁家探路,可袁家庄修的和小城似的,进出的庄门有人看守,就他们这口音,去了就露馅,这才去近处的赌场妓寨里寻找闲人浪客,想着弄个内应,最终看上了这李四。

却说那李四,他既然上了贼船,这几个又怎会容他下来,免不得恩威加施,让他铁了心来害袁家人。

这天,看看到了半夜,四个贼人都换好了黑色劲装,插剑挎刀,准备挺当,出了这李家洼,直奔七八里外的袁家庄。

这几个夜行惯了,别看天上云多遮了月,可是疾走如飞,跳沟过壕,如履平地一般,只半个时辰,就到了袁家庄前。

他们并不犹豫,纷纷纵起身形,直如夜枭一般,轻巧的跳过近三丈宽的壕沟,起落间动静极小。

等到了土墙根部,这四个贼略做下手势,那个叫钻天猴的候昌点了点头,略抬头看仔细了,再哈腰作势,嗖的一声,那瘦削的身材已然飞起,轻轻一扑,双臂便搭上了足有两丈高的墙头。

就见他伏在那里往庄内观看,一片漆黑中有两点火光移动,却刚好转去了庄子那头。

这候昌连忙低头,口里学声雀鸣,这却是暗语通传。

他这里看妥当了,双臂使力一撑,这身子就上了墙头,然后窥准了下面一块空地平整,这才翻身落下,真个身轻如燕,这么高落下地来,几乎一点声音也无。

紧接着那三个也依次进来,梅花手林远与刺牡丹朱红姑身手也娇健,并无大的声音,那滚地虎胡彪体肥身粗,就不行了,咚的一声闷响,在夜间传出多远,立时让几户家的狗吠了起来,而且近处有两户很快掌起了灯来。

不过,那钻天猴也有本事,学了几声叫春的猫叫,不一会儿就成功熄了狗叫,也让那两户的主人叫骂两声后,就又熄灯睡觉了。

四个贼又等了等,才从暗处转出,认了路径方向,朝着袁养成家的方向潜了过去。

他们有李四画的庄内路径图,上面又特意标示了他家的位置,自然不会迷路,很快就到了袁家墙外。

这墙只有一丈左右,却是青砖垒就,很结实的,这几个贼转到后门外,仍然是由那钻天猴子跳进去,然后悄悄的开门,然后待人进来,再慢慢合上,又嘱咐那滚地虎在这里守着,他们三个就要向前院摸去。

那梅花手林远忽然作个手势,止住那两人,又指了指眼前这空地,及周边刀枪架、石锁等物,然后三个人凑去墙边低语。

“这院里怕是有个练家子,怎么办?”

林梅花手林远问那俩人。

钻天猴人瘦,脾气却烈,就见他眼光生恶,齿缝里出声:

“师兄怕个甚,乡下土把式而已,我们谁没有十年以上的功夫?若碰上了,做掉就是。”

“还是小心些好。”

那刺牡丹却盯向那边的草靶,看了看摆放距离,心中吃惊。

因为她就是以暗器透骨刺闻名,自然晓得这腕力准度的练法,刚才看了那草靶距离,自己可是没有办法打到的。

这三人继续前行,穿过中门,走过回廊,直奔中间那大屋,却见有间窗户里火光一闪,灯亮了。

三贼一惊,各展身形,梅花手扑向墙角暗影中,刺牡丹移步缩身藏去一口水缸之后,而钻天猴子却一点地,身子斜飞而起,直奔厢屋房顶,却是他自忖术高身轻,更想着去屋顶上看个清楚。

只是任他身法轻快,总有衣袂带风,凭其身小体轻,也有百斤左右,落去房顶,总有震颤传远。

就见那窗口内刚燃的灯光呼的又灭了,这一下,三个贼心中就有了吊桶打水般的上下难受起来。

可他们分开了,那钻天猴无奈,只好再来口技通声,这回却是鼠叫吱吱,有长有短,意为询问。

只是不等那梅花手林远回腔,那刺牡丹眼尖,猛不丁一眼扫过屋顶,却发现不知何时那钻天猴候昌身后站起一个人来!

“候昌!你背后有人”

这女贼立时出身冷汗,再也顾不上什么暴露不暴露了,尖叫起来。

而那钻天猴子也是冷静,他一听之下,心中骇惧,却并不回头,脚下用力,就要跳下去,同时右手探向背后,去抓自己的单刀,只是耳边冷笑声里,风来如刀,刮的脖子上的肉都疼。

他知道要坏,可此时脚下已然点起身来,只好空中勉强扭身,却也不去抓刀,把手臂一甩,来个手挥琵琶的鞭手,抽向风来之处,不可谓反应不快。

只是袁养成有心算他在先,功夫又远在他上,又怎会被他抽上?略探臂,出两指并肩一点,那贼人的胳膊就软垂了下去,快抬脚,轻用力,呯一声,就把这候昌踹下房去,扑通一声,立时摔晕了过去。

而此时,那梅花手与刺牡丹才刚刚从隐身处扑出来,而仆人住的屋内已然有了动静与问声。

同一时间,后门处那滚地虎也抓了鬼头刀向这边跃来,却是他舍不得女贼朱红姑,要来救她,好一起走。

袁养成在房上看的明白,微一提气高声喝道:

“都关紧了门户,不要出来。”

而他自己却已然如鹰般,直扑下来,直奔身材高大的梅花手林远,不想那女贼朱红姑见了却心中大喜,甩手间,三点寒光一闪而来,直奔空中的袁养成。

她是趁你势落难收,给你来个暗箭伤人总无常!

由此足见这女贼的狠辣与手法的快捷,换一般人,空中下坠的瞬间你怎么躲?除非拿兵器拨打。

可袁养成两手空空,他又能如何?

就在这一瞬间,就见了真功夫,就见他眼中精光闪烁,窥个仔细,见是三根透骨棱刺,六七寸长,锐利无比。

而且,上奔头颅,下奔腿,中间打的是胸腹,端的是狠辣无比。

不过,自从袁养成跟陶真习了内功而来,他每日里又勤修了缀,不仅目明耳聪,这反应也较之常人快上很多。

就见他空中猛的一缩,就将偌大的身躯缩成三尺的球状,自然避开上下两路,同时伸手一捉,就捏住了中间那枝,顺利落地的同时,再轻轻弹出,成功让扑来的梅花手林远来个懒驴打滚才躲过。

噌的一声响起,却是那刺扎入廊柱上的声音,不等那梅花手翻身站好,袁养成一步迈来,追风扑虎,两只手作虎爪就拍了下来。

林远也素以掌上功夫闻名于盗众,能开碑裂石,此时见躲已不及,又偷看到朱红姑已然侧面扑来,便发一声低吼,扎个低马之步,使出举火烧天之势,要挡住劈抓的两掌。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袁养成!

咔嚓一声,是右手臂被劈断,呯一声,是前胸被袁养成后手的劈爪换推掌后,所击中的声音。

这一掌可是蕴了内力的,当时就将他的胸骨震碎,心肺击毁,口鼻喷血,踉跄向后几步,就坐倒下去,口中嗬嗬个不停,却一句话也说不出,眼见的难活了。

这时,那刺牡丹朱红姑才刚刚扑到,见了此景,不由俏脸发白,手中的短剑都拿不稳了,又怎来争斗?

就见袁养成缩手进袖,就势用袖一卷,立时卷住那伸向自己肋下的短剑,然后猛的往旁边一带,立时把这女贼带个趔趄,再探出左手,作凤眼拳式,照其太阳穴上就是一击。

啪的一声脆响,这女贼立时眼神呆滞,身子扑出几步,慢慢栽倒,抖动几下身躯,就再也不动。

而到了这时,她眼角鼻下才有血迹流出,却是脑子坏了,这血流出却慢。

“红姑!你怎么了?啊,我要杀了你!”

正这时,那滚地虎才把粗笨的身体搬来这边,却正好看到相好的倒地,自然生恼,一边大叫,一边举起那鬼头刀胡乱来劈。

只是他这本事最差,这几个还一个个躺下了,他又能撑几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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