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快些告诉她
赵亦钰点了点头，“好，我接受了，到时候你被打死打伤……”
“我毫无怨言！”秦茹霖坚定道。
站在一旁观看的细柳实在是不太明白，她都看出来这个秦茹霖醉翁之意不在酒，王妃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呢？
送走了秦茹霖，王爷又有事被叫去了皇宫，细柳这才好细细问王妃。
“王妃为什么要接受那个秦茹霖的挑战书？她明显是另有图谋。”
“对！”赵亦钰赞赏地看了细柳一眼，如今细柳看人的目光越来越准也越来越好，若是再培养一段时日，堪当大任。
细柳更是不解，既然王妃已经看出来了，为什么仍然答应了呢？
赵亦钰笑道：“这个秦茹霖要是真想下挑战书，明明可以直接下，可她为什么不呢？”
对啊，为什么不呢？
赵亦钰看细柳不解，笑道：“因为她知道我不会理会她，只会将挑战书撕了，当众揍她一顿。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借故要与我和王爷拼桌，然后一个劲儿地讨好于我，我也不好对她发作。”
细柳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但又似乎不太明白。
“之后她又借口要来王府里道歉，并且真的与你道了歉，这时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再与她争执，而她就在这时提出要下挑战书，等于逼着我接受，她前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最后这个动作铺垫。”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细柳算是完全明白了。
细柳道：“她的这个挑战看起来相当公平，而且前面她还铺垫了这么多，王妃如果不接受，倒是面子上说不过去了。”
就是这个理，赵亦钰点了点头。
“可是以王妃的手段，应当有方法可以拒绝她，为什么王妃要答应呢？”
赵亦钰挑了红唇，平静如水的眸子突然泛起了一丝的波澜来，细柳静静地看着她，只觉得她杏眸眯了眯，透出一股璀璨的光芒。
“我之所以答应她，那是因为我觉得这件事很蹊跷。”
“蹊跷在何处？”
“以秦茹霖的性格和手段，定不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她下这个挑战书，我隐隐约约觉得只是个幌子，但不论如何，她背后肯定有人指点，那个人究竟是谁，是我想要知道的！”
细柳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来，王妃的猜测令她觉得心惊胆战，她奋力去想，也实在想不出究竟是谁想要坑害王妃。
又或者那个人的目标不是王妃，而是王爷。
有太多太多可能性，要是坐以待毙，永远都不会清楚真相。
“细柳你要知道，即使我这次不答应秦茹霖，秦茹霖会有别的招数，一味地防御，只会让自己露出越来越多的破绽。有句话你要记住，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
细柳重重地点了头，将王妃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了心上。
“王妃。”筱雨敲了她的房门。
赵亦钰道：“有何事？”
“王府里有一位张美人，她说想要见您，想向您请安。”
赵亦钰微蹙秀眉，自从秦游措不理会唐良娣后，这张美人就再也没有来过她这里了。后来不久，她废除了府中姬妾要给她请安的条例，两人更是没怎么见过面。
说实话，她都快忘记了，这个府邸里有这么一位张美人的存在。
“让她进来吧。”赵亦钰抿了一口茶，淡淡地看向了门口去。
只见张美人盈盈一拜，许久不见，似乎她清瘦了一些，看起来没从前那样活泼了。
“姐姐是不记得我了吧？”张美人幽幽开口，似有怨念。
赵亦钰确实不太记得她了，再加上赵亦钰又是一个不怎么喜欢说假话的人，只干笑了两声，将这个话题给带了过去。
张美人则大有一副要与她好好叙旧的样子，声音中的怨念越来越深，“当年妹妹与姐姐同是天涯沦落人，如今姐姐得宠了，倒是把妹妹给忘记了。”
赵亦钰又是两声干笑，“也没全忘，呵呵。”
这句话回答得倒是让张美人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只愣了两秒，目光不由凝固了起来。
这王妃刚到府里的时候，她本觉得王妃识大体又有手段，绝对能制住那个唐良娣。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王妃将唐良娣给扳倒后，竟然独享了王爷的荣宠，如今只要去街上走一走，都能听到称赞王爷王妃爱情的戏码，甚至有戏班子以此作为蓝本，要将他们的故事搬到戏曲里去。
人向来是不会仇恨那个本来就强于自己很多倍的，只会仇恨那个曾经和自己一样，后面却发家了的。
张美人此刻对赵亦钰，就是这样的感觉。
“妹妹，我早就将这府中的问安给取消了，妹妹可以回去了，以后若无什么大事，也不必来找我。”
张美人一窒，道：“姐姐这是哪里的话？你我是姐妹，一同服侍王爷，说起来你我比亲姐妹都要亲上几分，姐姐说这话倒是生疏了。”
赵亦钰每日要思考许多正事，对于其他事情，她根本就不想放在心上，更不想和别人拐弯抹角。
“张妹妹有什么见解，不妨直说。”
张美人笑了笑，“姐姐，王爷如今宠爱你，但你也要记得身为一个王妃的责任。”
责任？赵亦钰道：“妹妹指的这个责任是哪方面的？是想让我效仿贤妻，劝王爷在王府中要雨露均沾？”
张美人点了点头，“姐姐既然知道，那就应该尽到正妻的本分。”
“很抱歉，我是正妻但不是贤妻，我不想劝王爷这些东西，妹妹管好自己就行了，细柳，送客！”
张美人没想到这王妃如此离经叛道，要知道在西秦，一个女人不“贤”可是会被休妻的，就凭她这一句话，王爷就能休掉她！
赵亦钰才没什么功夫思考贤不贤，现在到了她的午睡时间，任何人都不能打扰的。
张美人哼了一声，拂袖而去了。
赵亦钰命人关上门来，躺倒在床榻上，这便就要睡去了，突然又想起自己想吃荷叶鸡，所以命筱雨出去买。
筱雨领命，立刻就出了门，只不过荷叶鸡店也在午休，所以她便左右转转瞧瞧，一时也没什么事情。
她正在小摊上面挑首饰，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左顾右盼，还带着斗笠与面纱，似乎很怕被人发现。
好奇怪，筱雨多看了那人两眼，突然一怔，那个身影……应该是张美人。
张美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筱雨忙跟了上去，偷偷打量着张美人的一举一动。
只见张美人拐到一个小巷子里，从一个大汉手中接过一包粉末来。
“这个药效怎么样？当真管用吗？”
大汉点了点头，“你就放心吧，我这个药是所有迷情药里面最有效的，不管那个男的意志力有多坚定，都抗不过去这药效带来的反应。”
筱雨差点惊讶地叫出声来，忙捂住了嘴，继续偷听。
“还有没有别的药？”
“夫人要什么尽管吩咐，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制不出的。”
“好，那我要十包毒药，记住是慢性毒药，长期服用可以丧命的那种！”
筱雨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她脚尖点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拔腿就跑了回去。
要快些告诉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