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给脸不要脸！
顾明尘没说话，而是扶着他，让他坐在轮椅上，这才推着他往外而去。
谢明渊的怒气倏然就泄了下去。
直到顾明尘把轮椅交到在门口候着的清风手里时，谢明渊才终于回过神。
他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顾明尘：“你……别以为你这样，就能痴心妄想！”
话到嘴边，成了警告。
谢明渊耳根莫名有些发烫。
顾明尘似乎并没发现他的异样，不急不恼，反倒很平静：“妾身知晓。”
“我到底是个新嫁妇，与府中的表姑娘并不熟络，就劳烦世子爷多费心了。”
“清风，照顾好世子爷。”
“是。”清风完全没想到顾明尘会喊他，连忙应下，推着谢明渊出了清平苑，往莫芷瞳所在的染菊楼去时，才稍稍回过神。
“世子爷，您说，世子妃究竟是什么意思啊？她刚才最后的话，是在给世子爷去染菊楼的正当借口吧。”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谢明渊沉着脸，道出一句，便没有再说。
他的心底却迟迟无法平静。
诚如清风所说，顾明尘是给他找一个探望莫芷瞳的正当理由。
这虽是侯府，他也是侯府世子，但他和莫芷瞳之间的事情，是他人所不知的。
他要过去探望，势必得惹来一些麻烦。
但顾明尘的话一出，他不仅光明正大，事后还什么问题都不会有。
顾明尘，图什么？
清平苑内，地榆也在问着顾明尘同样的问题，还有些气愤：“世子爷也未免太小人之心了！”
“小姐明明是为了他好，他居然还出言警告小姐！亏得奴婢之前还觉得他不错！”
顾明尘将茶水一饮而尽：“好了，这不算什么，不过就是两句话而已，掉不了一块肉。”
“让人把卧房收拾收拾，备水，我要洗漱。”
“是。”
洗漱过后，坐了好一会儿，顾明尘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烛火已经熄灭，只余下外面的烛光透过窗户，映进一点微弱的光亮来。
“小姐，难道咱们要一直这样下去吗？”黑夜中，地榆的声音忽然响起。
她躺在矮榻上，想起顾明尘嫁入侯府后的日子，觉得有些心酸的同时，也带着茫然。
“奴婢是无所谓，小姐去哪儿，奴婢就在哪儿，可是，小姐的青春就会一直这样被消磨，到最终，什么都不剩。”
风烛残年时，再想做出其它的改变，就彻底晚了。
顾明尘闭着眼：“放心，不会的。”
“早些睡。”
“别想那些没用的。”
有了顾明尘的肯定回答，地榆也松了一口气。
她相信小姐。
翌日一早，顾明尘就向谢陈氏请示出府一事。
谢陈氏让她练手的铺面有很多个，而她的嫁妆里，也有几个店面，得亲自接手。
谢陈氏不仅应允了，还给了顾明尘一个特权，往后出府不用请示，带着下人，注意安全就好。
顾明尘自然是感谢的。
自由出入府邸，那可是在顾府时都没有的权利，如今在侯府却拥有了，还是很舒服的。
今日需要处理的铺面在上京城的闹市街道上，但位置比较末，人又多。
到闹市口时，顾明尘就让马车寻个地方停下，她则是带着地榆，往胭脂铺面而去。
不曾想，进入店内都无一人上前招呼就算了，空气中还传来一种劣质的香粉味道，后院甚至传来打骂的声音。
“我打死你个小贱蹄子！”
“都是你，把来的客人全都吓跑了！”
“我让你混！”
“老子好心收留你，你却要拆老子的台，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打骂声很是刺耳，听起来就很不舒服。
顾明尘眉心一拧，带着地榆就往后院而去。
刚进后院门，就见一身材肥硕的男人朝着角落，狠狠挥着鞭子，打得角落里的人不断蜷缩，却无济于事。
“住手。”
得顾明尘授意，地榆当即喊出声。
掌柜的动作一顿，回过头时，脸上的狰狞还没彻底消散，看到是一对主仆时，他连忙收回鞭子，站得板正。
但肚子秃噜一下就往前移动一下，看起来很是滑稽。
他腆着笑脸：“这位夫人别误会，我只是在教训偷奸耍滑的小伙计。”
“来，咱们店里请。”
胖掌柜说着，做出请的手势，还朝着顾明尘她们走来。
角落里面窝着的小小一团，一动不动，似乎早已经习惯这种鞭打，可身体却在瑟瑟发抖。
顾明尘看着，眼底透着一抹冷意：“你刚刚骂的，我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说的是，他拆了你的台，所以你才打的他。”
胖掌柜身体一顿。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着：“是啊，客人来时，我说什么，他就顶撞什么。”
“这哪儿行啊。”
顾明尘语气很淡：“你说什么，他又顶撞了什么？”
“夫人，这您就不用知道了吧？您不是来购买胭脂水粉的吗？我现在去给您介绍。”
“不是。”
顾明尘看了一眼胖掌柜：“我是这家胭脂店面的新掌柜，来视察的。”
胖掌柜面色倏然一变。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顾明尘，旋即似是想到什么，扯着唇就笑了起来：“原来你就是新东家啊！”
“倒是我有失远迎了！”
“东家，咱们茶厅聊。”
“就在这里，先解释清楚，是怎么回事吧。”顾明尘油盐不进。
胖掌柜本来还能维持的神色，倏然就变得狰狞可怖，直接就朝着顾明尘挥出鞭子！
“给脸不要脸！”
“那就别怪我收拾你了！”
大概是使用鞭子的时间很长，胖掌柜还真有几分游刃有余，挥得舞舞生风。
顾明尘伸手把地榆推到安全地带，自己则是迎身上前，竟是一下就躲开胖掌柜的鞭子。
阳光下，有寒芒划过。
下一瞬，胖掌柜痛苦地‘啊！’一声，手中鞭子滚落在地，捂着手痛苦哀嚎。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胖掌柜都没反应过来，但他很确定，是顾明尘搞的鬼！
顾明尘没回，而是以脚尖点地，挑起地上的长鞭，勾起一个恶魔般的笑容。
“你应该问，接下来我还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