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循循善诱
“小姐……”小柳又是着急又是心痛，这小姐怎么就不理解自己的一片苦心呢！而且……自己这般为小姐着想，为什么她宁愿选择红莲也不愿意选择自己。
红莲此时没了耐性，板起脸来冷声说道：“三小姐，莫要再胡闹了，小柳必须要跟着一起去。”说罢便直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要带她过去。
这红莲的力气着实大，温月婷挣脱了两下也没挣开，思忖之下就放弃了挣扎，若是这个时候跟红莲撕破脸，吃亏的只能是她，也罢，她倒要看看戴氏究竟想做什么。
打定主意她就乖乖跟在红莲身后，小柳却是一脸担忧，还紧紧握着温月婷的手一个劲儿地安慰说别害怕，有她在。这令温月婷几近冰凉的心稍稍有了一丝慰藉。
不管如何，这个小柳是真心在为她着想的，至少现在是。
她们穿过走廊绕过假山七拐八拐才到了戴氏房前，红莲让门口两个侍女看住温月婷和小柳，她推门进去了一会儿又退了出来，对门口两个侍女说道：“夫人有令，不需要人伺候，你们先下去吧！”
两人福身退下。
红莲将温月婷和小柳带进去的时候，戴氏正倚在塌上闭目养神，听到红莲说人已经带了进来，她便挥挥手让红莲退至一旁。
戴氏睁开双眼从塌上坐起来，看着下面显得局促不安的二人，心中不禁冷笑。
“知道我把你们叫来是做什么的吗？”
小柳摇摇头，温月婷小声道：“红莲说，要去买糖吃的。”
戴氏瞧了红莲一眼，红莲立刻低下头。
她站起身走到温月婷面前，看着她说道：“王嬷嬷的事，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温月婷抬起头对上她满是怒意的目光，向后退了一步，小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扯着戴氏的衣角哭道：“夫人，您饶了小姐吧！王嬷嬷肯定不是小姐杀的，肯定不是，您就饶了小姐吧……”
戴氏嫌恶地让她松手，随后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啊，我也相信这个傻子是没有能力杀了王嬷嬷的。”
戴氏这句话说出，小柳眸中顿时一亮，但听到戴氏后面的一句话，她的眸中是说不出的震惊。
“她没有能力杀人，但是你有。你是她的丫头，这么多年对她不离不弃忠心耿耿连我看了都感动呢！所以当王嬷嬷想杀她的时候，你完全有理由为了这个傻子铤而走险杀死王嬷嬷，而且王嬷嬷死的时候，是你最先看到的，现在真相大白，凶手就是你！”最后一句话她陡然增高了声调。
温月婷心中一沉，这戴氏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蒙混的。
小柳率先大叫起来解释道：“不是的，夫人，奴婢过去的时候王嬷嬷就已经死了，奴婢什么都没做，真的不是奴婢杀的人，还请夫人明察秋毫啊！”
看戴氏不为所动，依然黑着一张脸，小柳又接着说道：“夫人，奴婢在相府没有十年也有八年，奴婢的为人夫人心里也是清楚的，奴婢平时连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又怎么敢杀人呢？”
“行了！”戴氏不耐烦地打断她，王嬷嬷只不过是个下人罢了，就算她最自己再忠心，在戴氏的眼里，就是一条有利用价值的狗而已，现在她死了戴氏并非真心难过，只不过要借这个机会好好惩治温月婷。
今日发生的事情让她心中堵着一口气，不发泄出来她心里不舒服，但是明面上又不能为了这个事情找温月婷的麻烦，否则传了出去，别人在背后又该议论她。
“小柳，你不用再狡辩了，容嬷嬷死的时候只有你们两个在场，凶手若不是你，就只能是她，怎么样，认罪吗？”戴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清晰地看到小柳那原本强烈求生的眸子因为自己这句话而渐渐黯淡下去，最终归于平静。
“奴婢认罪……”她好似被抽空了全部气力，咬着下唇，身子微微颤抖着。
“很好，红莲，将她送去官府！”戴氏这才露出得逞的笑意。
红莲甫一上前来，温月婷就抓住她慌张地说道：“王……王嬷嬷……躺在……地上……”
戴氏饶有兴趣地瞅着她，哼道：“王嬷嬷被小柳杀死了，所以以后你身边可就没人了。”
“不是不是。”温月婷突然摇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嘻嘻笑了几声，颇为神秘地凑近戴氏说道：“王嬷嬷是我杀的，杀人很好玩的，是我杀的，是我杀的，嘻嘻。”
说到最后她脸上竟然是掩饰不住的兴奋，戴氏面色一僵，顷刻就露出了笑容。
傻子就是傻子，连杀人罪都认。她当然不相信王嬷嬷是被温月婷杀死的，可这傻子乐意自己认罪，她正求之不得呢！
“原来，王嬷嬷是你杀的啊！”戴氏意味深长的笑令小柳心里发毛。
温月婷点头如捣蒜：“是我是我，可好玩啦！”
“小姐……”小柳不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望着温月婷，这个傻小姐啊，怎么能连这个都胡说！
“住口！没看到我正在和三小姐说话么？你插什么嘴！”
戴氏一喝，红莲就上前挡在小柳面前，足足比小柳高了半头，那气势当即就把小柳震地乖乖闭嘴，可还是向温月婷那里投去乞求的目光，小姐，可不能再胡说了！
随后戴氏又换上刚才那副意味深长的笑，循循善诱地问温月婷。
“那你跟我说说是怎么杀死王嬷嬷的呢！月婷要是说出来的话夫人可是会奖励糖果吃的哦！”
“我……我……”温月婷挠挠头，一副绞尽脑汁很是为难的样子。
戴氏心中更觉好笑，人不是你杀的，你自然想不到缘由，若是现在将这个白痴直接送去官府，盘问不到两句话就会被放出来的，所以她必须要在将这个白痴送去官府之前，让这个白痴按自己的想法将经过说的滴水不露！
“月婷，我知道你是怎么杀了王嬷嬷的，你是用绳子将她活活勒死的，是不是？”她眸中温柔地都快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