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帮夫君
侍从离开之后,排在温玥婷面前的队伍都开始踟蹰不前,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现在给自己看病的女子竟然是邺王妃。想起昨日百里寒在此大肆厮杀的场景,又哪里还敢继续让她给自己看病,有的人呆愣在原地,有的人则排到了其他大夫的面前去。
温玥婷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言道:“我现在说的话,或许在各位眼中不足为信,但是我还是想要解释一番,邺王昨日在此杀人一事,确实是受人设计。这么多年来,邺王是怎样的为人,民间应该都有所耳闻,如若不是事出有因,他又怎么会肆意杀人。而且昨日死去的人,根本不是难民,而是有人刻意安插进来的,否则在他们死去之后,又怎会一个出来哭闹的家人都没有?”
温玥婷伸手推开了身后的椅子:“我要说的话就是这些,无论你们是否相信,邺王府送来的东西还是不会断,想必你们也不愿让我继续诊治,今日我就暂且先回去了。”
说罢,温玥婷转身,往一旁的马车走去。
虽然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但是毕竟这些难民只是想要谋求一条生路,碍于自己这样的身份,他们恐惧,温玥婷也能够理解。
马车之上,温玥婷不自觉的轻轻拂手挠了一下脸颊,不知为何,近日总觉得有些不适,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转凉,有些干燥。
而在不远处的相府之中,温锦柔也恰好得到了朝廷传来的消息。
常心晗伤势已经好了大半,斜倚在窗前的软榻之上,看着外面的百花争妍,享受着丝丝凉风。
“心晗姐姐,我有一件大好的消息要告诉你。”温锦柔提着裙子,丝毫不顾及形象便喜不自禁的冲进了房中。
常心晗已经知道了前一日发生的事情,好奇今日又是怎么回事,便在温锦柔俯身下来的时候,将耳朵凑了过去。
温锦柔细声在常心晗耳边将今日朝廷之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常心晗,言笑晏晏的道了一声:“邺王府啊……只怕马上就要衰落了,那温玥婷的好日子不长了。”
温锦柔只顾自己痛快的说着,完全不知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时候,常心晗已经变了脸色。
“你认为这是好消息么?”常心晗面色铁青,冷眸轻睨,厉声呵斥道。
温锦柔一惊,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仔细想想,才明白过来,虽说邺王府衰落会让温玥婷不好过,但是常心晗更加在乎的应该是百里寒。
温锦柔面上毫不改色,心底却已经千回百转:“心晗姐姐,虽然邺王府会应该这件事受到影响,但是毕竟虎毒不食子,况且邺王还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所以一定不会有事的。但是听说邺王殿下一直还未出现,我们大可以趁此机会,一不做,二不休,将温玥婷这个祸患彻底解决。”
说道后面,温锦柔娥眉轻扬,温柔的五官已经狰狞。
常心晗听着温锦柔的话,虽然欣喜,但是还是有所顾忌:“若是寒哥哥回来之后发现这件事是我们做的,又该如何是好?寒哥哥现在还喜欢这个女人,肯定不会饶过我们的。”
温锦柔对着常心晗摇了摇头:“我们只需要找个替罪羔羊,而且这次邺王殿下是和一个青楼女子一同消失的,只怕他对温玥婷早已经失去了新鲜感,就算她死了,邺王殿下也不见得会深究。”
常心晗樱唇微启:“可是我们去哪里找这个替罪羔羊?”
若是在街上随便找一个人,恐怕百里寒不会轻易相信。
温锦柔美眸流光,在自己认得的人当中一个个仔细的思量着,在将目光停留在远处的一间厢房时,眸中的狠意流露到了极致:“既然是要找替罪羔羊,这个人的身份不够自然是不足以被相信的。那不如……就让温玥婷的亲生姐妹杀了她!”
常心晗若有所思的看着温锦柔一眼,眸中带着一抹阴狠的笑意。
“但是我们要怎样让温锦思主动上钩,做我们的棋子呢?”常心晗端过一旁的清茶,轻轻放在唇边抿上一口,秀眉一挑,朝着温锦柔问道。
温锦柔敛下眸光:“今日我就回去好好想一想,如果事情发展顺利,明日我们便去邺王府。有我出主意,心晗姐姐只管放心好了,温锦思那女人蠢得不堪,随便想想辙,便能让她轻易上钩。”
“好。”两人相视一笑,房间中传出细碎阴冷的笑声。
终于等来入夜,温锦柔一袭鹅黄软纱,一只白玉钗轻倌住长发,便往温锦思的厢房盈身步去,婀娜纤腰在步步行径之间,显得格外纤细灵妙。
“妹妹,你在吗?”温锦柔站在温锦思厢房之外,柔夷微抬后一声轻唤,细柔的声音让人不忍心下一动。
自从温玥婷离开之后,温锦柔一心攀附常心晗,已经不知多久没有搭理过温锦思,温锦思正愁着应该用怎样的方法重新接近温锦柔,让她看到自己的价值,没想到她今日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虽然知道温锦柔一定是有事找自己,温锦思还是欣喜的走上前去,打开了门。
“姐姐,你今日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温锦思朝着温锦柔婉转一笑,虽然她的容貌不及温锦柔那般绝世倾城,站在她身边更是如同烛火之光与日月争辉,但是毕竟是一父同出,长相不俗。凝脂般的白肌之上,修长的娥眉若隐若现,如同远山一般,那双灵动的墨瞳更是让人挪不开眼。
温锦柔随着温锦思走进屋去,两人坐在窗边所布置的软榻两边。温锦思替温锦柔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她:“姐姐,这是你最喜喝的大红袍,妹妹近日才得到一些,本来准备送到姐姐那里去,但是又想,以姐姐的身份,自然是不缺这些俗物的,也便放弃这念头了。”
温锦思款款说着,事实却是她准备借这大红袍讨好温锦柔,可是又想,她指不定并不稀罕这大红袍,自己若是送了却不得她的注意,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自己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