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部分恢复
九师叔的精神冲击可谓神技，按理来说，应该能轻松拿下交战对手，不该有变数。
然而陆离就像是头暴龙，纵然意识沉沦，身体却残留本能，继续战斗。
张真人目中闪过奇光，这次真是找对人了！
一旁的虚境道官则感到脊背发凉，不管是九师叔，还是这位小哥，怕是都有逆伐虚境的可能……
大约昏沉了几秒，陆离猛然惊醒，意识到中了招。
他有些慌，担心对方故技重施。
“放心，我只是初境，这种超常规手段根本没法连续使用。”
九师叔安慰他，示意大战继续。
“超凡者也太变态了。”
陆离腹诽完毕，继续实施猛攻，手臂猛砸，高举高打，充分发挥肉身强横的优势。
众道士看出了端倪，知道他想要乱拳打死老师傅。
可九师叔一点都不显老，灵活地过分，时而黑虎掏心，时而猴子偷桃，吓得陆离也要分心防守。
单凭拳脚，陆离还真没法取胜。
“小心了，我的罡气有点猛！”
陆离一掌劈在空中，激射出一道气浪，炸向九师叔胸膛。
“好强！我将气血压制在初境时，罡气远不及他……”
张真人难掩苦涩，这些特殊体质者真是天之骄子，一般人难以望其项背。
“还行吧。”
九师叔什么罡气没见过？
他单掌递出，眨眼间卸力五次，化解了罡气的破坏力。
其运作潇洒自如，让围观的道士们忍不住发出喝彩。
技进乎道！
陆离虽然也很佩服，却并未灰心，先天罡气最大的优点不是威力，而是持久！
他像连珠炮般，不断轰出罡气，哪怕九师叔的武技登峰造极，也不禁手忙脚乱。
“嘶！”
面对铺天盖地的罡气，九师叔来不及潇洒化解，而是双手扣住，半蹲站桩。
“该不会是……”
张真人懵住了，这可是失传上百年的绝技！
九师叔先前跟他们交手时，可从来没用过。
大概是嫌他们太菜了……
先天罡气狂轰而至，但砸到九师叔身上时，却总是突然偏转，被隔开了。
陆离眉头紧皱，很快参透了其中的原理。
九师叔大概率是将罡气分布在体表，形成了防护罩。
可以想象，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多么恐怖的罡气操控能力。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如此绝技消耗定然不小，双方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陆离豁出去了，咬牙继续攻击。
两种罡气激烈冲突，搅得尘土飞扬，见状，几名道士急忙把九师叔晾晒的东西收回屋内。
待他们回来继续观看，场中终于要分出胜负。
九师叔汗流浃背，身子剧烈摇摆，马上就要撑不住了。
陆离脸色苍白，消耗很大，但还能坚持一小段时间。
轰！
冲突过后，九师叔无力维持护罩，被罡气打中身体，倒飞了出去。
忽然，他身上绽放光彩，在虚空中定住身形，轻飘飘落下。
这一幕明显超出了炼体四境的范畴，看得众人眼热，超凡领域，复苏了！
张真人丝毫不顾忌形象，赶紧凑过去给九师叔捶肩揉腿。
“您老没事吧，要不要就医？”
“别废话了，你们不是让我捉鬼吗，趁着我暂时恢复了一点实力，赶紧带路！”
九师叔并未受伤，收敛外溢的超凡气机后，又成了“常见”的初境武者。
道士们在前面带路，陆离则跟九师叔并肩而行。
“你的资质很好，世间很难找到比你还强的初境了，这种天赋，即便是在超凡兴盛的时代，也不多见。”
“但超凡者比的不是谁走得快，而是谁走得远，你这点先发优势，很容易就被追上，切莫大意。”
九师叔的鸡汤灌了过来，陆离恭敬地点头称是，随后便问出心中的担忧。
“天下是要乱了么？”
“乱与不乱很难说，只要自己够强，哪怕身在炼狱也可以一力镇压，但要是软弱无能，哪怕是在天堂，也早晚会摔下来。”
九师叔猛灌鸡汤，就是不说到关键处。
“难不成……你的记忆还是没恢复？”
陆离使出了激将法。
“难得糊涂。”
九师叔彻底不谈了，不管陆离怎么问都没用。
好在捉鬼驱邪这事他没推辞，刚踏进病人所在的大殿，就开始下令。
“无关人等通通闪开，恶魂的亡命反扑，你们承受不住。”
逐客令一下，非武者全都被赶了出去。
“小张，你是一点外丹法都没学么，庇护魂魄的药都不会炼？”
九师叔发现病人的状态很糟，得到的治疗全都止于表面。
“老祖宗！这个时代的天材地宝贵到出奇，一个亿都买不到一件，我们拿啥炼丹？”
蓝星虽然有超凡物质和因子残留，但其稀薄程度接近于无，导致天材地宝奇缺，普通的富豪也享受不起。
清虚观虽有不小的资产，但开销也大，需要不停地扩建、修缮、改造，实在没有余力玩炼丹。
九师叔叹了口气，走到六位病人的床前。
他的眼中泛出淡淡青光，照在病人身上，映出扭曲的黑影。
“很低级的恶魂，探路的卒子罢了。”
九师叔伸出右掌，掌心上的纹理开始移动、变形，最终组合成了一个“敕”字。
张真人们看得眼热，当了一辈子道士，念了几十年咒，终于见到真货了。
“天圆地方，万鬼伏藏，急急如律令！”
唰！
九师叔的大手一把扫过，将病人们体内的恶魂连根拔起，化作六股黑烟，握在掌心之中。
“说吧，派你们出来捣乱的是谁？”
九师叔简直法力无边，捏住恶魂后，更是开口审问。
然而黑烟剧烈挣扎，发出刺耳的嚎叫，宁肯彻底消散掉，也不愿吐露一个字。
“呵呵，不就是鬼门关里的家伙么，在我面前，你们又能瞒得住什么？”
九师叔五指松开，似乎是后继乏力，见状，恶魂们立刻停止自毁，准备逃亡。
然而，刚飞出几米，就又被一把搂住，重新镇压。
反复折腾几回，恶魂们虚弱地不成样子，再也扛不住九师叔的审问。
“这一次的鬼门关开在哪里？”
“漓江市……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