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残暴如何？不仁又如何？
“哎呀，可是什么呀，永乐大帝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还能说什么，他就是好大喜功，现在编不出来了而已！”
“楼上闭嘴吧，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但见永乐大帝还是欲言又止，观众们的心还是紧悬起来。
他还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呢，难道那些黑粉说的都是真的？
就在这时，陆鸣察觉到了永乐的情绪变化，果断接话道：
“可是，由于太祖爷杀了太多的武将！”
“虽然间接减轻了您靖难的压力，却也导致，大明武将出现了严重的断层局面，让您在朝中无可用之帅才！”
轰隆！
内心深处的苦楚在这一刻被击中，永乐大帝身形微怔，无奈，却又略带欣慰的回道：
“后世……知朕！”
“可是这些，朕不能向任何人说。”
他目色怅然，眸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孤寂。
“朕，本就是夺位之君，虽建了些许功业，却终究是有负太祖，又岂能去说他的不是？”
“朕时常想，若是朕没有夺位，仍然是那一守备边境的燕王，边境百姓的日子，可会好过一些？”
陆鸣在一边静静的听着。
在看过了后世的空军之后，永乐大帝似乎更加愿意，向后世袒露心扉。
只见他背负双手，一步步走向殿外。
陆鸣默默跟随。
永乐在大殿门槛前驻足，仰头望天。
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将这位大帝脸上的皱纹，勾勒的淋漓尽致。
许多观众这才深刻意识到，这位刚还想要为他们出头的老祖宗，已经，年过花甲了。
沉默少顷，永乐大帝怅然开口：
“若是大哥还在，朕情愿做一征北大将军，如此，何愁边患不扫？”
“甚至允炆继位之时，朕也仍是此心！”
“可是允炆，居然要拿他的叔叔们开刀，朕只能奉天靖难，别无选择……”
“可如此一来，能守边境之大将，少之又少……”
“每每想到边境子民饱受战乱，朕在这皇位之上，就如坐针毡！”
永乐大帝愤慨不已，说到激动时，已面红耳赤。
“朕也想坐镇京师，如汉武帝一般决胜千里！”
“可是大明没有卫青，更没有霍去病，朕该如何？朕又能如何？！”
“文武百官高居庙堂，怎知百姓疾苦，又怎会理解朕？！”
永乐大帝望向满殿被定住的大臣，心中孤寞到了极点！
好在，多年来憋在心里的一切，终于有人听了！
哪怕，只是一人……
陆鸣考虑到观众们可能不信永乐的一面之词。
于是，延伸道：
“先祖，后世史书记载，您在第一次亲征前，曾派过国公级武将丘福去征北。
结果那一战，大明损失了一位国公，四位军侯，十万大军……”
“呵呵，丘福……”
永乐大帝的怒火和不甘再次被点燃！
“他可是跟朕身经百战的将领，爵至国公，却在征北时寸功未建！”
“当朕得知其战报时，便已知晓那十万大军的结局，可是朕只能在京师眼睁睁地等着这一切发生，你懂么，你懂朕的无力么？”
“作为一军之帅，朕爱兵如子，每逢战时，皆冲锋在前！”
“作为镇边大将，朕深知民苦，卫边护民，无一日懈怠！”
“可是……可是作为皇帝，朕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朕的大军和百姓，被外敌肆意欺辱，而鞭长莫及！”
“朕从来不是一个仁慈之君，但十万大军因一个丘福白白丧命，朕怎能不恨？”
永乐大帝泪光闪烁，拳头紧紧攥起。
下一秒，只见大帝锐眸如剑，仿佛重临战场！
“从那以后，朕就决意亲征！”
“无人可为帅，朕便亲自为帅！”
“无人可杀敌，朕便亲自杀敌！”
“朕就是要让明军马蹄所至，皆为我大明疆土，让天下再不敢犯我大明！”
“残暴如何？不仁又如何？”
“博黎民万世之大治者，哪个没有伏尸百万，哪怕没有倾一朝之力，背负不解和骂名？！”
一语出，古今哗然！
陆鸣顿觉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观众们更是热血沸腾。
什么是气吞山河，什么是帝王霸气？！
这一刻，所有人才算是，真真正正地体会到！
他知道后世会怎么骂他，也知道肯定会被骂！
但那又怎样？
后世骂了，他就不是他了吗？
不，他仍是永乐大帝！
那个横扫漠北，并吞安南的封狼居胥第一帝——朱棣！
“妈的！妈的！这才是我心中的永乐大帝啊，对话古今简直神还原！”
“我终于明白永乐大帝为什么要亲征了，原来他真的不是喜欢打仗，也不是真的好大喜功……”
“只是他不出手，就没人能为百姓做主啊！”
“是啊，我之前还觉得他是因为篡位，不得不拼命建功，可是现在想想，永乐大帝三征漠北的收获，难道还不够他名留青史吗，他为什么65了还要去拼！”
“我……我欠永乐大帝一个道歉啊！”
然而，在众多弹幕之中，又有人说道：
“呵呵，你们之前的想法才是对的，对话古今不过是在给朱棣洗白而已！”
“就是，什么狗屁的永乐大帝，有拿破轮子的厉害嘛，我们华夏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祖宗，都是一厢情愿的臆想而已！”
“楼上你特么不会说话，就滚！”
直播间里争议不断，恰恰让热度更上了一个档次。
只在这短短几分钟时间，在线人数居然直冲四十万，眼看就要突破！
就在这群情鼎沸之时，一直沉默的陆鸣开口了：
“先祖，也正因此，后世对您，还有另一种评价。”
“另一种？”
永乐大帝不解，后世不是……
不理解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