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与将军解战袍
来自秦缦缦的灵魂拷问三连击,打得卿云有些懵逼了。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啊!
这么看来,对自己来说,‘求娶’和‘入赘’也没啥区别啊。
逢年过节不在她家过,自己在哪儿过?
他们以后的孩子,不她爸妈帮着带,还谁带?
他挣的钱,不交给她,还交给…
这妮子pua我!
过年当然要在自家过,不然其他妹妹怎么办!
隔代教育要不得!
至于挣的钱…
西蜀男人行走江湖的面子,就是小金库的多少!
这婆娘太坏了,现在就在色诱他,趁他意乱情迷之际就下套子。
不过,还真别说,小丫头片子的肌肤水灵灵的,摸在手里润润的。
卿云晃了晃脑袋赶紧清醒过来。
不行!
绝对不能做耙耳朵!
他赶紧拉回正题,“作为男人,我得有挣钱的能力。
比如以后我看见一个模型,我不需要征求你的意见,也不需要张口找你要钱买,经济独立是一个男人最大的底气。
唯有这样我才能收获尊重,我才能有底气从容地去面对婚姻中的各种复杂关系…”
卿云自己越说越小声,越说越觉得好像不对劲。
这不是应该女人说的话吗?
妥妥的西蜀独立男性腔调!
一种叫做悲凉的气息在空气中流转着。
秦缦缦勾着他的脖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哥哥…不行了,我肚子都被你笑疼了…”
卿云神色不善的看着她。
秦缦缦却傲娇的昂着下巴,不甘示弱的望着他,一個劲儿的笑着。
他顿时恶向胆边生,原本揽住她腰肢的手向下一捏。
秦缦缦立马不笑了,羞恼的捶了他一下,“死讨厌!”
见臭男人脸上确实挂不住了,她收回了正形,柔柔的说着,“哥哥,我答应你,只要你赢了,我们的关系绝对不是你‘入赘’。
可伱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非得这个时候来折腾呢?我想听到真实的原因。
因为你现在的举动,让我认为,你对我们的未来有些不负责任。”
秦缦缦语气很温和,话语很理智,小脸上却格外认真。
卿云见状,也只能将自己的想法合盘托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继续忽悠下去就是他不识趣了。
“首先,我承认一点,我不愿意花你的钱,丫头,这确实是我的底线。”
见秦缦缦要急眼,他笑着用食指抵住她的嘴唇,“听我说完。”
秦缦缦侧头张嘴咬住他的手指,小虎牙愤愤的磨了磨,“泥说!”
“如果,我只是契约男友,我会心安理得地花你的钱,契约,本质上是一场交易,我拿我该拿的。
但是,如果我是你真正的男朋友,未来的丈夫,我不能花你一分钱。
你说我大男子主义也好,说我穷骨头也罢,但这是我面对你家庭、你亲戚,能够挺直脊梁的底气。”
秦缦缦松开了嘴,撇了撇嘴,气呼呼的骂了一句,“他们谁敢说你!你就是一头沙猪!”
信奉沙文主义的大猪蹄子!
卿云嘿嘿一笑,也不争辩什么。
他知道,秦缦缦其实接受了这个解释。
人都是社会中的人,或多或少都得活在别人口中,任谁也免不了俗。
也幸好是秦缦缦。
要是唐芊影,此刻估计已经发飙了,说这是糟践爱情。
他继续说着,“我之所以会去炒期货,是为我两个月后的操作,挣来第一桶金。”
秦缦缦蹙起了眉头,“你想做什么?你的本金只有两万,而刚刚的报告你也看了,豆粕未来两个月涨幅在25的概率最大。
我们就算按照你满仓采用20倍杠杆放大来看,你最多把资金积累到10万。
这个钱,做什么事都少了点吧?”
卿云在心里算了算,也大差不差。
未来两个月的走势和涨幅,确实和厚朴集团经济研究院智囊估计的差不多。
商品期货有着较为完善的现货对冲机制,以及市场参与人相对股市较为专业和理智,在没有极端行情的情况下,价格波动区间其实并不算大。
卿云笑了起来,在她耳边轻轻说着自己的计划。
刚开始时,秦缦缦还不以为意。
因为卿云说的这生意太小了,而且还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
也就是他,要是集团里的人这么说,她估计她会撵人。
但随着卿云的讲解,她的眼睛越来越亮,小嘴也越张越大。
半响,卿云望着她那翕张开的檀口,强压下俯身凑过去接吻的冲动,帮她抬了抬下巴,戏谑的说道,
“怎么样?你老公是不是天才?”
秦缦缦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她确实被他震撼了。
她从未想到,生意还可以这么做。
秦缦缦并不算是一个商业场上的菜鸟。
相反,在她父亲的调教下,她比很多人都要明白商业的本质。
所谓‘商业’,其实就是‘买’‘卖’。
买卖的是商品。
虽然,卿云所说的商业计划,或者说这个生意很小,很不起眼。
但是,却颠覆了她对商业的认知。
她甚至认为,这是一个全新的商业模式。
不过瞬间她便羞恼的连砸了他几个小拳拳,“谁是你老婆了!”
坏男人,越来越过分了!
但是…
好像听起来挺不错的。
确定了关系就让他这么叫自己!
闹了一会儿,她搂着他的脖子,扑闪扑闪自己的大眼睛,“哥哥,既然你准备5月中下旬开始行动,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完成平仓动作呢?”
卿云琢磨了一下,“5月12号吧,资金出来的太早,也没什么用处。”
其实那天左右连续好几天都是可以平仓的,盘整阶段没多少区别。
只不过5月12号这个日子,对于一个西蜀人来说还是比较有纪念意义。
秦缦缦歪着头想了想,然后一脸严肃的开口道,“那你要向我保证,除了开户建仓以及最后的平仓以外,中间不进行任何操作,你能做到吗?”
卿云顿时大喜过望,连忙点头,就差赌咒发誓了。
他本来也不打算动。
行情单边上行的阶段,动来动去没意义。
他这只蝴蝶,此刻翅膀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再怎么扑腾,也起不了风,改变不了这么大的趋势。
虽然这么说对逝者很不礼貌,但是,‘非经典感冒’确实是客观上促进了国家电商、物流的蓬勃发展。
其实,此刻他也想明白了,能得到秦缦缦的同意当然是最好的。
要是她不同意,他也只好偃旗息鼓,等待9月的下一波行情。
不是他怕媳妇儿。
而是从小做事没人可以商量的他,此刻贪恋上了这种气氛。
其实秦缦缦说得也没错,他也确实操之过急了。
钱嘛,什么时候都能挣的。
他突然微笑了起来,用手捋了捋面前女孩的鬓角乱发替她挽在耳后。
面对秦缦缦的好奇,他却笑而不语。
还不是说的时候。
他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结婚不就是像现在这样吗?
在生活中给对方鼓励,遇到事情能有个人商量,在生活累的时候,彼此相互安慰、鼓励,下班回家能有个人一起吃饭,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有个温暖的拥抱…
秦缦缦横了他一眼,突然伸出手掌摊在他面前,“我看看你的银行卡。”
“这有什么好看的?我这只是普通卡啊,又不是你钱包那些白金卡什么的。”
卿云从裤兜里摸出钱包,将银行卡递给了她。
秦缦缦拿在手里左右看了看,“哦,原来普通卡就是长这样的啊。”
卿云差点被这句话呛死,没好气的要拿回来。
秦缦缦却快速的将银行卡塞进了自己裤兜里,双手按住裤兜笑眯眯的看着他。
卿云懵逼了。
这是什么意思?
玩阴的?
收了我的卡,不许我去开户?
“丫头?”
秦缦缦傲娇的哼了一声,然后拿起身边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爸,连豆9月合约,帮我开仓,两万元,单独核算…”
卿云一脸愕然的看着她,“你搞什么名堂?”
秦缦缦双手搂着他的脖颈,娇俏的说,“好了,恭喜你,你已经完成开户和建仓了。
也会按照你说的日子平仓。”
说罢,她将手机打开,添加到记事本上。
三桑的i519智能手机,主打的就是一个商(奢)务(华),售价15400元。
看着这款手机,卿云顿时无语,“秦缦缦,你这有些过分了,哥跟你掏心窝子,你跟哥玩心眼子是吧!”
放下手机的秦缦缦笑眯眯站起了身,弯腰俯身抵着他的额头,“反正我家也在做豆粕的套期保值,你这一份钱我就算在里面。
刚刚你也听见了,独立核算,到时候赢了亏了都是你自负。”
见卿云还是一副臭臭的表情,她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哥哥,你是凭你的眼光赚钱,而不是凭你的时间赚钱。
这些事务性的动作就不用太在意了。
最后的结算,是我和你结算,还是期货公司和你结算,有什么区别吗?”
卿云被气笑了,“怎么没有区别?期货公司敢不给我钱吗!”
几年依样画葫芦,我t一时糊涂啊!
怎么就把银行卡给交出去了!
这交出去的,还能拿得回来?
桃花潭水深千尺,你的人生刚开始。
管家婆一样的婆娘,此后几十年的人生怎么过啊!
秦缦缦很大气的挥挥手,“放心,你的钱在我这里一分都不会少的。”
卿云知道自己栽了。
一时可为安乐窝,吃饭坐小孩那桌。
见他哭丧个脸,她咯咯直笑着,“好啦!你钱包里还剩多少?”
卿云没好气的撇了她一眼,把钱包也递了过去,“还剩20。”
秦缦缦歪着脑袋想了想,从自己钱包里拿出300元,塞进他的钱包还给了他,
“你平时也没什么花销,最多就是聚餐,你们寝室6个人,如果聚餐的话,每个人50也够了。”
卿云有些欲哭无泪。
人均50元,对于世纪初的高中生来说,是非常高档的餐标了。
“你这太过分了啊!”
“过份吗?”秦缦缦作势要抽出1张毛爷爷。
卿云赶紧护住钱包,悲愤的看着她,“你!你!你还不是我女朋友就敢这样!要真是我女朋友,我还怎么活?”
秦缦缦撅起了小嘴,“说话讲良心啊!你知道我爸钱包里有多少吗?”
卿云翻了一个白眼。
他怎么知道!
秦缦缦在他面前伸出手掌,摊开了五指,“50,我妈就给他50元。我给你300,你还有意见?”
卿云顿时傻眼了。
“咱爸?堂堂厚朴集团董事长?钱包里只有50元?哦,我明白了,他刷卡是吧?”
秦缦缦摇了摇头,“他没有钱包,身上就一张50元的现金,防着半道没烟买烟的钱。”
“我不信!开什么玩笑!咱爸没应酬?”
卿云是真不信。
他又不是没和便宜老丈人相处过!
要么是秦缦缦为了pua他在骗他,要么…
他忽地好像明白了什么。
秦天川一定有小金库!
秦缦缦闻言撇撇嘴,“应酬属于公司行为,他为什么要掏钱?有人买单后去公司报销啊。”
卿云忍了忍,还是没在她面前揭穿老丈人的把戏。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此刻,他也突然明白了杭州马“我从来没碰过钱,我对钱没有兴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在秦缦缦面前,他只能表示自己肤浅了。
“这300,我自己会从你卡上取的。”
卿云知道,她是在照顾自己的自尊心。
但他愣是一句谢谢说不出口。
秦缦缦此时志得意满,对今天的战果很是满意。
还没确定关系,不仅把银行卡给拿到了,还树立了今后的规矩。
完美!
她伸了一个懒腰,“走吧,该午休了,哥哥,一寸光阴一寸金!”
“春宵一刻值千金…”卿云幽幽的接了一句。
秦缦缦嗔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终于知道你语文差在哪儿了!一天天的尽是乱背古诗词!”
她其实有点想笑,别说,还挺顺口的。
卿云心道这才哪到哪儿啊!
他都还没说,‘我与将军解战袍,芙蓉帐里度春宵’。
其实,此刻挺应景的。
卿云脱了鞋子,就想横躺在沙发上,却被秦缦缦拉住了,“去卧室睡啊。”
她的眼里满是狡黠。
卿云气得不行,“你当我不知道前舱还有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