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红影和佝偻的黑影
这片字迹在空中浮现数秒便散去,手臂上蓝色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他看,无悲无喜,充满淡漠。
“这眼眸终于忍不住了吗,我还以为它会一直像纹身一样不为所动呢。”
“为什么选这个时候?”
“它是想告诉我只要念了这祷告词就可以出去?”
怎么想都感觉有些不对劲。
林善再次看向手臂处,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念这祷告词,如果念了就会和那山海之神产生联系,成为祂的信徒,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突然,微不可察的,他竟从那蓝色眼眸中看到一抹急迫,而且此时那眼眸中的瞳孔转动的越来越快,恨不得冲出来按住林善让他祷告。
见到这情景,林善倒是不着急了,反正现在也没出现实际性质的危险。
手中森白色的火苗照亮方圆百米的空间。
火苗触碰到横穿而过的灵性丝线,竟没造成破坏,火焰根本就烧不到这片空间里密布的丝线,既然火焰烧不到,其它攻击肯定也无用。
这些密集的丝线似乎只能看到,但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无法触碰。
视线落在大地上,大地也是虚幻的,如水中的倒影,倒映着种种颜色的丝线,奇异的是,此刻的林善的倒影并不是他真实的模样,而是由蓝色和白色的线条拼接而成,没有五官,只有一个拼接的人形。
当林善用手指轻点地面时候,地面竟然真如水面一般出现波纹,就好似平静的水面被人扔下一块石头,林善那拼接的倒影随着地面上的波纹一起荡漾,晃动,片刻后波纹荡漾到远处,缓缓消散,倒影也跟着恢复平静。
“这地方还真古怪”林善喃喃道,“既然我的身体没进来,外面有人会唤醒我吗,或许他们全都被红伞送进来了他们在哪?”
就在他思索之际。
视线中明明什么都没有,但他却能感觉到一只温润的手,在抱着他的胳膊,一触即分,似乎是被他身上的冰冷吓退了。
紧接着,那只温暖的手再次伸了过来,不停的摇晃自己。
林善见自己胳膊不受控制的在那晃动,一丝冷汗从脑门处流了下来,这场面太诡异了,他手臂处绝对什么都没有,那蓝色眼眸在另一只手臂上,应该也不会是它。
毫不犹豫,林善直接瞬移离开。
高空中,林善的脑袋也不受控制的左右偏移,好像是有人在摆弄他的脑袋一样。
突然,他又感觉鼻子一痛,鼻子下面莫名的红肿起来,然后又感觉脸上的肉被捏了起来,顿时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轰。”
一股冲天的森白色火焰自他身上燃起,从远处看如同耀眼的太阳。
即便如此,依旧无用,手臂,脑袋甚至双腿,都在不受控制的弯曲摆动。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诡异?”林善一脸的愕然。
蓦地,林善精神一阵恍惚。
手臂上蓝色的眼眸忽然紧闭。
“林善醒醒。”
“林善快醒醒。”
林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
赵小安正用双手揉着他的脸,时不时的掐一下他的人中。
金天纵,吴忘每人拽着他的一只胳膊,正不停的摇晃。
他顿时睁大眼睛,瞬移离开原地,出现在一旁,怔怔的望着众人,道:“刚,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有些懵,不明所以。
“林先驱实在不好意思,是我的错。”钱宁抱着红伞走了过来。
“那把红伞?”林善盯着他手中的红伞,刚刚的一切都是它带来的,这诡物未免太恐怖了。
“这红伞是一件诡物,不过并不具备攻击能力,撑开伞就能在伞下见到自己最想见的人,想必林先驱心中一定有思念之人吧,所以才沉浸了这么久也不愿意醒来,林先区若是想缓解思念我可以将红伞借予一段时间。”钱宁说道。
“什么,在伞下见到自己的思念之人?”林善疑惑的看向其他人,“你们看到什么了?”
“没看到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影子而已。”赵小安平静道。
“假的。”夏璇道。
“我看到了已经不可能再见到的亲人,甚至我都快忘了他的模样,这红伞有些意思,甚至连行为习惯都能模拟出,即便知道是假的也让人忍不住想要多待几秒。”吴忘笑着说道。
“为什么我什么都没见到,反而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
“什么奇异的空间?不就是沉浸在自己的意识里吗,然后会有一个你想见到的人被具现出来,只不过太假了。”吴忘随意道,然后略有深意的看向林善,“这么假的场景,你还能在里面待那么长时间,若不是我们叫你,你打算呆一辈子吗,话说你看到谁了?”
赵小安美目流转视线落在林善脸上。
林善没有隐瞒将自己奇异的经历说与众人听,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靠,这红伞特殊对待啊,我也想去你说的那处空间看看,无数道灵性丝线交织出的网格空间,这也太奇幻了吧,我们所呆的空间就白茫茫一片,特别假,而且想出来就能出来。”
“我也进入了那片网格空间”蓦然,严如心出声道,“很漂亮的地方,待了几秒,想要出来,于是我就出来了。”
其他人讶然的看向严如心。
听了严如心前面的话,林善得到些安慰,至少还有人和他一样,再听后面的话,他顿时陷入沉默。
“嗯?”
林善视线突然陷入呆滞,注视着脑海中的羊皮纸。
此刻羊皮纸纸面上画着一幅画。
一个红影子,她一手提着红灯笼,另一只手撑着红伞,目光看向远处——那个佝偻着身形的黑影。
羊皮纸似乎非常嫌弃,一直在虚空中抖动,想要擦掉身上的画,甚至纸面都被擦出了褶皱,那幅画依旧清晰的映在上面。
“这画不是羊皮纸自己画的?”林善见羊皮纸这姿态不禁有些疑惑。
随后将目光移到羊皮纸上方,那一动未动的羽毛笔上。
“难道是它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