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0章 故人
电脑屏幕上弹出一个框框，上面显示‘注册成功’。
旁边的打印机开始轰鸣，片刻后，一张长长的发票被打印出来。
“这是收据，你拿好，你还得选一个地方，因为存续院的正式员工并不多，像你这种分院院长，需要管理一境之地，因为可观测宇宙都由源庭直接管理，很少出现问题，我们存续院需要维护的是可观测宇宙之外的地界，这里有九个地区，你选一个吧。”
林善探头看去，这九个区域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
“这些都是宇宙核心地界之外的地名，有些地方连本地生灵都不知道自己的地界叫这个名字，选哪个都一样，随便选一个你感觉好听的。”男人提醒道。
“那就选这个林泽泛境吧。”九个名字中只有这一个林善读的比较顺口，什么灰暗泛境，不宁泛境，听取起就不太好。
“所谓泛境，就是被按范围规划出的一境之地，实际上，泛境中鱼龙混杂，无数文明混居，大概率连统一的圈都没有，都是一些零散的文明。
“好，我已经给你提交上去了，一会应该就能收到总部回信，你在这里等一会吧，我给你捋一捋相关的工作。”男人看向一直在旁边捏糖人的女子，“零号，给新员工搬个凳子过来。”
被称作零号的女子看了林善一眼，下一秒，一张由糖果塑造的凳子便出现在林善身后。
林善毫不客气的坐了下去，等待男人为他讲解工作事项。
男人在抽屉下方翻找了一会，拿出一本小册子，对在上面念道，“工作准则第1条，除假期外，员工不得以任何理由主动离开存续院。”
“工作准则第2条，世间万物，无论好坏都应该延续，切勿以心中善恶评判世间好坏。”
“工作准则第3条，一切行动以总院下达的指令为准。”
“工作准则第4条，员工需要长期保持健康良好的心态，如感觉自己萎靡不振，无心工作，可向总院申请假期，不要在身体不支的情况下工作。”
“工作准则第371条，如界碶任务和工作冲突，则以界碶任务为主。”
“工作准则第372条，禁止向外泄露任何工作内容。”
念了接近半小时的时间，总共罗列出400多条所谓的工作准则。
条条框框的限制上，写满了‘好好工作’四个大字。
其中有几条让林善感到疑惑，比如工作时必须保持健康良好的心态，如果精神萎靡无心工作的时候，千万不要工作，这一条准则，林善隐约感觉应该不是表面上写的那么简单，应该有更深层的含义。
心中想着，林善直接问了出来。
“这得从我们的工作意义上说起。”男人见林善问到这个问题，神色严肃了起来，“存续院表面上是在维护灰雾万物的存续，实则是在维护，灰雾宇宙的平衡。”
“我们和其它谱系势力存在的意义，都是为了灰雾的本质，‘平衡’，只有稳住了平衡，一切才能有所发展。”
“在维护平衡的过程中，我们不可避免的会遭受污染，这种污染并非来自外神，也并非是灰雾宇宙的本意，目前源庭也没有搞懂这种污染来自什么地方，被污染的神灵将会被夺去人性感情，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不会再做出任何表情，其次是身体会逐渐腐烂溃散，最终变成如同诡异一般的存在，当然，这个污染的过程非常漫长。”
“根据源庭的研究，诡异就是经过这种污染，而成型的，由此推测出，这种污染是人皇逆转灰雾带来的。”
听到男人的话，林善第一时间想到在宴厅餐桌上，光家直系子嗣大部分都是面无表情，染月说他们已经无法表达感情。
难道他们都是已经被污染了？
不知为何，一种悲哀的心情突然充斥林善心间，光家如此大的家族，竟然有大半子嗣都被污染，台下万数神灵，却无一神有这种现象。
“谱系外神灵会被污染吗？”林善追问。
“会不会受到污染，取决于你做了什么，和你是什么样的人无关。”
男人停顿了一瞬，盯着林善严肃的说道，“界碶任务加上这种未知的污染，导致谱系内神灵一直都是高危职业，我们做的工作也是高危工作，但是，如果你能长时间的活下去，一次次的完成界碶任务，一次次的躲过污染，那么，总有一天你会获得晋升的机会，因为，再厉害的神灵也会死亡，祂们死亡后，权柄总会有新的主人。”
“借此给你一个身为过来人的忠告，神灵中，人性越强，实力越强，只适用于受到污染的神灵。”
男人将后面要面对危险说的很清楚，也将隐藏在危险之后的机缘也摆在明面上。
林善缓缓摇头，“我没有选择不是吗？”
“嗯，不仅是你，我们都没有选择，选择的权利在我们继承神位之时，就已经被剥夺了。”男人偏头看向电脑屏幕，“总院那边已经批复，恭喜你，存续院086分院院长——林善。”
男人起身伸手。
林善与之握手。
“我名为扬·格罗佛，通俗来说，今后就是你的工作中的上司，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扬·格罗佛将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发票撕下来，交给林善。
“好好干。”扬·格罗佛轻轻的拍了拍林善的肩膀。
“我这边能为你下拨15名渡鸦成员，从渡鸦10001到渡鸦10015，渡鸦是搭载数字灵魂的机器人，他们精通各种业务，会协助你的工作。”扬·格罗佛从电脑主机旁边拔下一个u盘，“除了渡鸦有数量上限外，其他员工你可以自己招揽，只需要签下合同就行。”
扬·格罗佛将u盘递给林善，“15位渡鸦，分院以及分院运行的仪器全在这里面，你到地点后下载到现实就行，操作很简单。”
林善接过u盘，“谢谢。”
“都是工作，不用说这些客套的话，神本是人，但我们的沟通方式可以简单一点，我可以是你的上司，也可以是你的战友。”扬·格罗佛再次看向旁边的零号，“零号。”
那名零号的女子，停下手中捏糖人的动作，“我们这么着急找你，并非是因为工作的事。”
“这人，你认识吗？”零号说完，林善脑海中突然多出现一段画面。
无边无际的海面上，天空苍灰，海水也是深邃的灰蓝色，没有阳光，只有白茫茫的雾气笼罩。
雾气中若隐若现一个红色身影，当雾气稍稍散开，可以看清那是一位红衣女子，她穿着猩红色的轻纱长裙，裙摆随风轻轻飞舞，她垂着头，一只细白的手提着一盏红色灯笼，灯光摇曳中带出些许飘渺气息，跳跃的火光形成一片阴冷的结界，使得这女子完全脱离现实，浮于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