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2章 遗蜕和深渊
窗外是一片茂密的黑暗森林，森林中的树木极其密集，树枝交织着形成浓密的天蓬。
树林中偶尔传来嘶吼的声音，时不时有大树剧烈晃动，仿佛有什么巨兽在下方激烈战斗
整个树林笼罩在迷雾之中，迷雾中无数散发着诡异绿光的眼睛，窥探着窗内的林善和人皇。
“世界遗蜕？”林善有一些不确定的问。
“在说这个话题之前，我想问你一些私人问题。”人皇在窗户的一侧画了一个门的图案，旋即打开了那道门走了进去。
“这里。”人皇的声音从窗户外侧传来，林善看向窗户，发现人皇已经出现在窗户的另一侧。
林善回头看了老王一眼，见老王点头后，他也迈出一步，走入门内。
相比只见了第一面的人皇，林善还是更相信相处已久的老王。
虽然他心中十分确信眼前这人是真正的人皇。
但这份警惕性几乎是本能。
跨出那道门后，身后的门依旧存在，人皇仍然站在窗户前，只是他的视线紧盯着下方的黑暗森林。
人皇一言不发，踩着虚空向前走去，前方似乎有一个看不见的陡坡，随着他们的前进，身影逐渐下降，越来越接近地面。
林善回头望去，身后只有一扇敞开的门，原本宏伟的宫殿已然消失不见。
当林善的脚踏上地面时，他才看清，那些散发绿光的眼睛究竟是什么。
那是一只只尖牙利嘴的怪物，它们有点像记忆中的哥布林，但却更加诡异和恐怖，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绿色，表面还覆盖着斑驳的疤痕和腐烂的痕迹。
它们的眼睛闪烁着阴冷的绿光，嘴里露出锋利的獠牙，嘴角挂着恶心的涎液。
每一只绿皮怪物都显得极其凶猛，龇牙咧嘴，露出极其凶残的表情，但却不敢有丝毫靠近人皇。
随着二人继续往森林深处前进，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巨响，树木不停震动。
一只只身高十几米甚至百米的巨人缓缓大步流星的奔跑着接近二人。
却在距离人皇一定范围内的时候，身体变得僵住，无法动弹。
二人直接在巨人的胯下、脚边，穿行而过。
这些巨人的眼中也散发绿光，就如同两枚绿色的小太阳，虽然身体僵硬无法动弹，但他们依旧在死死的盯着二人，或者说只盯着人皇。
人皇对此不管不问，只是缓步往前，他身上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但这些怪物和巨人却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他们此刻走在一条通往森林深处的小径上，小径上长着些许的黑色枯草，散发着一种腐朽的气息。
随着二人逐渐深入，遇到的奇异物种也越来越多。
高大的影子在迷雾中若隐若现，有的长着多只触手，盘绕在树枝之间，有的身躯透明内脏清晰可见，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光芒，还有的仿佛由无数昆虫组成，密密麻麻地移动着，发出诡异的沙沙声。
这些生物都远远地注视着他们，但却没有一个敢靠近。
走了许久，他们来到一片湖泊之前。
湖泊的水面如同黑色的镜子，泛着幽幽的光泽，四周被浓密的树木环绕，显得异常寂静。
湖泊前有一个古老的石桌，石桌四周有四个石凳，桌子上有一副散乱的棋局，黑子白子凌乱地撒在石桌上，仿佛某场激烈的对弈被突然打断。
人皇停下脚步，微微转头，看向林善，“就在这里吧。”
他往前走了几步，坐在石凳上，示意林善坐在他对面。
“有两件事，一件是私事，一件是公事，公事就是有关世界遗蜕的事。”
“我先聊私事。”
“第一个问题，你对我没有印象吗？”
人皇直视林善问道。
“好像有，之前有梦到过，你的背影和某位古之天尊有点像。”林善想了想回答道，之前他经常会梦到旧日的一些场景。
“不用怀疑，那就是我。”人皇用手指点了点石桌，散乱的棋子自动分类，回到两人面前的石碗前。
“我不会围棋。”林善摇头。
“没事，胡乱下就行。”人皇做了个请的手势是林善先落子。
林善捏起一个白子，直接下在棋盘最中心的位置。
人皇也看似随意的落下一子。
“第二个问题，你究竟是谁？”人皇示意，该林善落子了。
“我不知道。”林善第二子落在棋盘的右上角。
“林善，你在谋划什么？”人皇轻叹一口气，“你真的死了吗？”
“你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林善继续摇头，随后在左上角落子。
“很抱歉问你这些问题，以前那位林善是我一位很好的朋友，我只是有些不能接受他的突然离场。”人皇笑了笑，随后起身，背负双手面向湖泊，“不用继续了，你没有任何问题，你究竟是如何诞生的恐怕只有他知道。”
“和我来，接下来我们聊聊公事。”人皇走在平静的湖面上，往湖中心的方向走去。
林善跟着踏上湖面。
湖面下，他的倒影是一半触手一半人身的怪物，扭曲而诡异。
然而，人皇的下方却没有任何倒影，他在湖的中心位置停下，指向下方。
林善随着他的指引向下看去，深不见底的深邃仿佛是通向另一个世界的窗口。
“我在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真的进入绿日？”
“有区别吗？”
“进入绿日，你大概会死，现在就离开灰雾宇宙，你还可以悠哉活个几十亿年。”
“无所谓，对我来说都一样。”
“了无牵挂吗”
人皇沉默了好一会。
继续指着湖底说道，“遗蜕，就是重启后灰雾宇宙蜕下来的壳，也可以说是旧世界的墓地。”
“类似这样的墓地，一共有十个，从这个湖往下游，你就能进入其它遗蜕中。”
“而现在的灰雾宇宙，就建立在这十个遗蜕上，也可以说，灰雾宇宙是建在这些墓地上的。”
“从我给你的信息中，你想到了什么？”人皇看向林善。
“这些遗蜕稳定吗？会不会突然爆发影响灰雾宇宙？”林善追问。
“不会。”人皇给出答复。
林善想了想，说，“灰雾宇宙和遗蜕的关系，就像是虚空表层和深渊的关系一样。”
“我见的一些人中，你的直觉是最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