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出殡
临走前,他特意嘱咐云梦,“王妃如今身子重了,一定要仔细照顾着。一旦有事,立即让人去宫里寻本王。”
“是!”云梦点头。
南宫璃见状,这才放心离开。月份越大,他的心里就越不安。这些日子若不是自己护的紧,只怕顾凉月又一次的被人陷害了。
朝堂之上,要紧的事倒也没有什么。只是欧阳太师离世一事,倒是众说纷纭。有怀疑的,有惋惜的,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又因为先前的传言,有些人不自觉的便怀疑起这件事的真实性。但是,昨日是南宫璃亲自带着太医去的,他更没有必须要去替欧阳世之隐瞒什么。
按照规矩,这些官员也该去欧阳府上吊唁。毕竟,他是先前的太师,当真皇后的父亲。
欧阳府上,倒是十分的忙碌。昨日南宫璃带着人离开之后,他便开始让府中的下人摆设灵堂、安置棺椁、告知各家.
灵堂前,皇后与欧阳夕若也在。本来,她们不该来得。可是,欧阳世之特意让人去传了话。为了堵这些悠悠之后,她们两个必须出现。否则,又怎么体现失去父亲这件事的重要。
此时,欧阳夕若哭的眼睛红肿。她以及欧阳家的人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是以声音越哭越大,哭的人越来越多。欧阳世之站在那里,只觉得头疼。偏偏,他不敢有所表露,生怕被人看出来什么不妥之处。
皇后穿着孝衣也在一旁,这棺椁里躺着的人与她并没有关系。若说真心实意的哭,她当真是做不到。她真正的父亲离世之时,她尚且不能尽孝,不能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如今,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死了,她反倒要哭天喊地的,当真是可笑至极。
欧阳太师去世一事,消息传的非常的快。甚至连那些欧阳太师在外的门生都来了,这件事的速度超过了欧阳世之的想象。可是,他也不能把人推辞了,只能让他们进来祭拜。
不过还好,棺椁已经钉死,就算是有人想看一看最后的遗容,也是看不到的。
一场虚假的丧事,欧阳家上上下下守了五天五夜。不为别的,只为让世人看到他们的悲痛,只有这样才能坐实欧阳太师真的是刚死。
好不容易到了第六日,欧阳家要出殡了。只是,这些门生却毁了欧阳太师的计划。
原本,他们只需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棺椁抬走便成了。从而,真正的欧阳太师的坟墓,没有人会去真的在意什么。况且,这是欧阳家的祖坟,没有欧阳世之的同意,这些人也不会入。
可偏偏这些门生一定要将欧阳太师亲自送入坟地,就算是欧阳世之拒绝了,可也免不了一些激进的人非要跟着。这些人都是欧阳太师的得意门生,日后免不得需要他们的帮忙,若是闹的太过了,只怕对日后无益。
欧阳世之急的不成样子,若是这样去了祖坟,只怕就要露馅了。思来想去,也只有将欧阳太师的棺椁先挖出来,夜里在替换进去。
这件事,可谓是有违天道。但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他将自己的亲信叫来,低声嘱咐了几句。
为了拖延时间,欧阳世之特意交待了让走的慢一些。欧阳太师坟墓上的土,已经不是新土了,所以挖起来会费一些时间。但是不管怎么样,都必须熬过今日。
直到他派去的亲信回来,欧阳太师这才松了一口气。
皇后一路跟随,亦是沉着脸。众人并不知道缘由,只以为皇后这是一时接受不了罢了,但只有一旁的欧阳世之知道是为了什么。
当初父亲死的时候,她没能前来相送。如今跪了一个贱民五日,却还要因为他将自己父亲的棺椁挖出来,为人子女谁能受得了?
众人来到欧阳家祖坟时,看着已经挖好的墓坑有些发愣。欧阳世之生怕惹的他们猜想,赶忙解释道,“家父已去,早日入土为安的好。所以,今日一早便让人来这里挖好了墓穴。”
听罢,众人点点头。只说欧阳世之做事是让人放心的,其他的倒也没说说什么。因为大家都在,欧阳世之硬着头皮将“欧阳太师”的棺椁下葬,随后带着人在坟头上香。
皇后眼眸通红,今日不仅没有祭拜到父亲,更要因为这个贱民脏了欧阳家的祖坟、脏了父亲的墓穴。
她恨、她真的恨!
后半夜,欧阳世之又来了一趟。将那人挖出来以后,又将欧阳太师埋了进去。他心里苦,只希望父亲在天有灵,不要怪罪自己。
这件事结束之后,那么先前一直在谋划的那些,便不能在耽搁了。欧阳太师在,承宣帝尚且顾忌一些。可眼下,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顾忌的了,说不准就连自己妹妹的皇后之位也要被拿下了。
六日后,公主府一切准备妥当。一家三口告别了司母以后,便搬去了公主府。
这里虽然与先前住的公主府差别不大,但是在南宫雪心里,这才是属于她和司烁的家。
楚时峥站在主院,看着这些屋子一脸的迷茫。
南宫雪注意到了,便开口问道,“峥儿,你怎么了?这是在想什么事情?”
“母亲,我是在想哪一间是我住的。”楚时峥一脸的认真。
闻言,南宫雪抿嘴轻笑,“峥儿,你的房间不在这里。如今你已经大了,也该有自己的院子。不过你放心,你的院子距离这里很近。”
就算是自己没有与司烁成婚,也该着手准备与楚时峥分院而住的事。他也不算是个小孩子了,住在一起总归是有些不妥。趁着这个机会,倒是能给他解释。
楚时峥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但是也没有去大哭大闹。母亲说的他都明白,所以他只需听从便是。
南宫雪拉着他的手,走了没几步便到了给楚时峥安排的院子,“怎么样,母亲没有骗你吧!”
“嗯!”楚时峥点点头,看着屋子里的摆设,他莫名的有些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