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甜蜜的负荷
压力再大,也是甜蜜的负荷,遇到困难就去解决困难,他们的摆在那儿,未来的每一步路都是坦途,偶尔有破破烂烂、坑坑洼洼,想办法缝缝补补、填填平平就好。
这样子一想,俩人又笑了,并且很是乐观的想着,没问题的,一定能熬过去的。
夜色再晚一点,萧泾渭要回宿舍,褚优优也准备回厂区那边的小房子了。
“我送你。”中间有一距离,萧泾渭想着一个女孩子自己走夜路不安全的。
褚优优拒绝了,并且是很简单的拒绝。
“夜路难行,但也得一直向前行,总不能一直指望别人来送吧。”她平淡的说着这些话。
萧泾渭突然想起了最初在村子里住时,能租到的房子是死过人的,那晚的褚优优害怕的不行,但她依然是坚定的赶他离开,自己一个人面对。没过多久,村民们口中传说的阴森可怕的地方,被她住成了前有菜园后栽果树的美好家园,听说在她搬走以后,就有好几户村民过去跟村长表达,想要以租或者买的房子继续住进去,甚至去世老人的亲戚也纷纷站出来,表示要继承这套之前他们完全看不上眼的凶宅。是她用自己的坚强和勇敢,打破了盘桓在人们内心深处的迷信且愚昧的认知。
而这一次,褚优优依然是选择要独自面对一条长长的夜路,哪怕再长再黑,她首先想的也是靠着自己的力量走下去。
此刻,萧泾渭的喉咙微微发干,他盯着她忙碌的背影,想坚持说自己想要送。
若是此刻,哪怕有那么一秒,褚优优回头看他,给了他一枚期待或是鼓励的眼神,他想自己一定会坚持要送。
然而并没有。
褚优优在做好了每天关门前的准备工作以后,麻利的推过了自行车,翻身骑上车,一头驶入了微凉的夜色深处。
萧泾渭若有所思,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抱着手臂走进了学校的大门。
没走多远,身后有个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跑的太急,呼吸猛喘,好半天都只是在匀这口气。
倒是萧泾渭很是诧异的看着她:“梦瑶,怎么是你?”
朱梦瑶又喘了好一会,萧泾渭轻轻拍着她的背,等她能正常呼吸了,这才扶着她站直:“这么晚了,你是才从学校外回来吗?”
“我回了一趟家,紧赶慢赶,路上还是耽搁了一会,差点就要错过宿舍锁门了。”边说着边拉着萧泾渭向前走,“我有些事想要跟你说,走走走,咱们往宿舍边去,边走边说。”
“什么事?不着急的话,明天再讲也可以,你宿舍要锁门了。”萧泾渭哭笑不得,好在男女生宿舍是同一个方向,一起边走边聊,并不会太浪费时间。
“之前你不是说,想要亲自见一见我伯伯,学习他的独门针灸技法嘛,我今天找到机会跟伯伯磨了好半天,他已经答应啦,所以你看看最近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带你过去与伯伯见见面,你相信我,我伯伯是有大本事的老医生,哪怕只学到了皮毛,都够你受用一辈子。”她做了个扎针的手势,满眼自信,“我的本事你也是见过的,我伯伯说我是女孩,又不是从小长在他身边,学到的东西是东抓一块西抓一块,不成系统没有体系,但尽管是我的能力不及伯伯的十分之一,我依然可以在医学院内学习的过程中多一分感悟,对于课堂上的知识了解的更加深刻。”
她眉色飞扬,整个人鲜活而自信,在校园昏黄的路灯之下,好似是在在闪闪发着光。
朱梦瑶在整个大学都是极为出色的存在,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让她和其他女生有所区分,从日常穿着打扮,到平时的沟通交流技巧,朱梦瑶总是落落大方的样子,这让她看上去就是相当的吸引人。当然,也有不少人背后说她是资产小姐的做派,身上没有劳苦大众该有的朴实低调,每每朱梦瑶做一点什么,背后细碎的议论声似乎总是停不下来。而她自己也是表现出很不在意的样子,一般只要不跑到她面前来说,她也只当议论声不存在,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活着,当发现有人在看向她时,她准保会习惯性的回一个大大的笑脸,从来都是如此。
可如果是当面受了委屈,朱梦瑶同样不缺乏直接面对的勇气,萧泾渭就亲眼看到过她曾当场抓过几个女生围在一起碎嘴闲聊些有的没的,作为话题的中心点,朱梦瑶并未隐忍,而是直接上前,当面开吵。那一次闹的很大,几个女生本就是瞎说瞎聊,见朱梦瑶回嘴,她们还不依不饶的补了几句,很快这事惊动了不少人,朱梦瑶见闹开了,索性直接闹大,到了教务处那边当着所有老师的面,把事情讲的有理有据,把姿态摆的堂堂正正。
自那以后,一战成名。
对于朱梦瑶的态度,学校内认识她的人分成了两派,喜欢的是真喜欢,觉的这姑娘爽朗大方,聪明上进,没有受到家里的事影响,一直坚持努力,出落成了如此优秀的样子;不喜欢的也是发自内心的讨厌,觉的像是那样子资本家庭养出来的孩子,骨子里都是坏的,需要去改造,不应该再拥有美好的生活与光明的前提,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盯着朱梦瑶,等待她犯错,盼望着她跌落尘埃,无奈朱梦瑶是真的整齐,品学兼优,方方面面都处理的妥妥当当,尤其是那一手推拿按摩、针灸的中医手法,就连医学院里的一些老师在无法处理的颈椎和腰部常年劳损方面的问题,朱梦瑶几针下去,竟也有明显的缓解。
就是这么一个人,如今背着手,手脚轻快的走在他身边,那么潇潇洒洒的模样,实在是让人看着都觉的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萧泾渭眼神飘远,神情有些发怔。
朱梦瑶突然一个侧身,在他面前站定,朝着他使劲地挥挥手。
“喂,我在跟你讲话呢,你怎么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