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一场梦
朱梦瑶对一切早已有了准备,每个步骤都经过了严谨的考察,风险她知道,好处她也知道,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她准备出去闯一闯,看看更广阔的世界,过另一种特别的人生。
而此刻,她虔诚的发出了邀请:“你与我一起去吧,我可以在北京多停留一年,在加强英语学习的同时,帮你申请学校,办理出国相关事宜。萧泾渭,我是懂你的,你绝不会拘泥于眼前的人生,你也期待更精彩的未来,而现在,你的食品厂已经步入正轨,有优优在管理,你是能够腾出时间来去做你想做的事。至于出国的费用,的确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可眼下对于你来说,相信也是不成问题的。”
她替他把一切都想的好好的,越说越是笃定,这条路简直像是老天特意给安排好了似的顺利。
朱梦瑶眼神灼灼,透出的光仿佛要燃烧起来了。
“咱们一起出国,咱们一起克服难题,咱们一起迎接挑战,遇到什么全都能有商有量,那就没什么可怕的。”她情不自禁的抓住了他的手臂,五指收紧,使劲的捏着他有力的手臂,“相信我,这条路真的更加适合我们去走,从来到这所学校开始,我们所做所想,不都是精进医术,将来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做更多的事,救更多的人。”
萧泾渭并没有立即答应,当然也没有当场拒绝,他的沉默无声,神情是让人读不懂的。
朱梦瑶屏住呼吸,沉默了一下,她锲而不舍,开始介绍起了在国外的那所学校,怕萧泾渭信息闭塞,对于国外的事没有那么了解,她解释的非常彻底,从学校在世界上的排名,到他们负责教学的老师,再到了他们所拥有的实验室。在发达国家,学术与产业是紧密结合着的,由医学衍生出的研究方向多不胜数,萧泾渭过去之后,无需要做什么,他只要向校方展示他的才华,然后就可以一头扎进感兴趣的领域,好好的做研究即可。
国内与国外的差别,不亚于是两个世界。
她得到过一切可靠的资料,有了很深入的了解,因此很清楚外边的是什么。现在,她慷慨的这些分享给了他。希望用这种最直观的方式让他清楚,在她心里,他是最最重要的人。
朱梦瑶走时,留下了一份厚厚的资料,嘱咐萧泾渭一定认真看看,尽快给她个答复。
萧泾渭送她到门口,朱梦瑶摆了摆手,意思是不用送。
“未来的路总是要自己走的,我们每个人都得学会坚强,这段夜路,我得自己走。”
萧泾渭郑重的点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的深处。
他回来以后,在炉火边坐了很久,不时的有翻阅纸张的声音轻轻的传了出啦。
褚优优的呼吸依然很深,似乎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好睡眠。
可萧泾渭不知道的是,那一面拉紧的碎花布帘背后,褚优优平躺在那儿,双眼无神的盯着房顶的上方。她以为在听到这些信息后会激动的冲到萧泾渭面前去阻止,可现在,激动是有的,冲出去阻止的想法也有,可她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至始至终都只是保持着一模一样的姿势,让她陷在床铺当中动弹不得。
她一直知道,像萧泾渭那样优秀的男人,肯定有着更广阔的未来。但以她的眼界,仅仅只是有这种朦胧的念头,却无法去想象会是个什么样子。
真的好想一直陪在他身边,亲眼的看一眼啊。
当察觉到自己生出了这个念头时,褚优优一瞬间失落下去。
如果他出国,一去便是很多年,即使共同经营着景呦食品厂,他和她之间终究也是划出了无法逾越的距离。
于她而言,这世界上有些东西,是哪怕拼尽了全力,也得不到的。
越往下想,褚优优越觉的茫然,她悄悄拉高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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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发生的事好似是一场梦,隔天早晨起床,褚优优没问,萧泾渭没提,朱梦瑶也没再来过。
褚优优总疑心萧泾渭与朱梦瑶在校园内已经见过,就出国留学事宜,达成了某种妥协。
她非常好奇,数次欲言又止,只是苦苦克制,考虑着要用怎样的语调,能在不经意间表达出来。
但其实她也没有把握萧泾渭会不会回答。而更加忧虑的是,如果萧泾渭直接给出的是肯定答案,那她该如何自处。
想到最后,害怕的人变成了褚优优。
毕竟离他毕业还有一年多,在没到学业结束,他肯定不会走的。想到此,褚优优稍微安心,第一次感谢他是学生,有学业在,他便不会立即消失。
即使厂内有固定的职工在上班,但到了冬季,生产量提高,仍是需要招一批的帮工。如往年一样的惯例,医学院的很多贫困学生早早找到了萧泾渭,说好了要来帮忙。这其中,竟然就有朱梦瑶。
她告诉萧泾渭,出国是一笔很大的费用,家里能资助一部分,她也得努力的攒一攒,所以她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萧泾渭答应了下来。
回厂把名单给到褚优优时,她一眼看到了朱梦瑶的名字,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即使没多说话,也能看出她是在不高兴。
萧泾渭解释:“她缺钱。”
褚优优想回一句:“谁不缺?”
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非要用这种方式,到她面前来碍眼。
平时在学校内接触的还不满足了?放假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是准备出国吗?不读书、不学外语、不去找老师沟通交流?可以赚钱的地方那么多,非要来食品厂。
气急了,褚优优把名单啪的砸在桌上,迎着萧泾渭微显错愕的目光,她咬紧牙根:“随便你,不用问我。”
她气冲冲的出去了,李知恰好回来,正打算与褚优优说什么,却被褚优优一把抓住了手臂:“跟我走。”
“去哪儿?”李知诧异的问,他想说,自己才回来,还有别的事呢。
“出去再说。”褚优优咬着牙根,眼睛里冒火。
李知其实挺怕褚优优发大火的,经历过两次,他单是想到都觉的耳根发麻,因此平时贫是贫,关键时刻也是求生欲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