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那个人更恨我
萧落瞪大了眼睛,挣扎着拍打他的手背,“我母妃……她什么都……不知道,放过她。”
跟他合作的是她。
不关母妃的事。
不该让母妃承受她作恶的后果。
“我跟你拼了!”余太妃勇敢的冲上去,想救萧落。
但对男人来说,她这点冲劲儿,无异于以卵击石。
“母妃不要……”
萧落脸色已经青紫,想阻止却来不及。
男人一挥袍子,余太妃就倒了下去。
杀她们,不费吹灰之力。
“你让唐时锦毁了我辛苦培养起来的宠物,我很不喜欢不听话的人。”男人声音极轻。
甚至听着很温柔。
可他的动作却极狠。
黑斗篷下,萧落看到了一张丰神俊朗,面如冠玉的脸。
这样一张脸,本该是谦谦君子。
可他眼中的狠厉,却生生破坏了这份温和。
若她不破坏唐时锦留下的符阵,唐时锦兴许不会怀疑行宫有问题。
为了斩草除根,不惜炸毁整座行宫。
他精心培育的蛇苗,一个不留。
萧落是故意的。
故意让唐时锦起疑。
“你不是也恨唐时锦吗?为什么要帮她。”男人似乎不太明白。
灭顶的窒息感几乎让萧落动弹不得,“我……”
后悔了不行么?
她不想再被此人蛊惑。
被人掐死,很痛苦。
萧落觉得很痛,但她心里,却感到轻松。
死了就解脱了。
“你还死不了。”
清脆的声音传来,一道强劲的剑气劈来,金光扫过,奔着掐萧落的那只手去。
若不松手,则
断一臂。
男人迅速闪退,避开金光剑气。
唐时锦凭空出现,五帝剑已逼近男人眼前。
背后是墙壁,男人无处可退,却在下一瞬,男人背后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将他吸入其中。
漩涡消失,唐时锦的剑气在墙壁上留下一条裂痕。
唐时锦眸色幽深,方才那张脸,有龙气……
此人,有乘龙之相。
“咳咳!”
萧落摔在地上,新鲜空气灌入肺腑,她重重的咳嗽起来。
唐时锦转头,也不急着追问,等她缓过一口气,再说。
萧落抬头,望着唐时锦清冷的面容,面无表情的扯出一抹笑,“唐时锦,你真好看……”
唐时锦不语。
萧落笑着喘气,“你怎么总是那么耀眼啊,你总是那么幸运,身边围满了人,而有的人,只是想要一人,却怎么也得不到,你说,是不是很不公平。”
“我赞同你说的,世间本就有诸多不公。”唐时锦神色平淡,她收起五帝剑,慢步坐到了榻上,神情放松,勾着脚,晃了晃说,“就像你出生就是公主,含着金汤匙,但有的人出生,可能连一口奶都喝不上,这不也是一种不公平嘛。”
萧落愣了愣。
似乎没想到,唐时锦会以这种方式跟她聊天?
“地上凉,别趴着了,过来坐吧,能站起来吗?”唐时锦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萧落定定的看她。
“要我拉你一把么?”唐时锦歪了歪头。
萧落攥紧了拳头,她有些看不懂唐时锦。
识破自己跟那个人有勾结。
她不应该,杀了自己吗?
为什么还会像两个同龄人,甚至是像朋友一样邀请她聊天?
她是想套自己的话?
不,唐时锦何须套话。
她随便一张符,就能让自己说实话。
萧落颤颤巍巍的爬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唐时锦,坐在她旁边。
这一刻,萧落竟觉得全身轻松,好似连灵魂都放松了。
“你不用羡慕我,当然,更不用记恨我,因为我们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七公主,你可能不知道,求而不得的人,是最容易被人蛊惑的。”
唐时锦不轻不重的声音如清风入耳。
萧落歪头看她,“你难道是在替我开脱?”
“不,你内心尚有一丝良知与理智,你刚才虽然险些没命,但你不是清醒过来了嘛。”
唐时锦说,“我是来补刀的,顺便问问,知道要杀你的是谁么?至于你的罪,无需我来定。”
萧落‘噗嗤’一笑。
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补刀?你要捅我一刀么?”她喃喃问。
“你喜欢唐逆。”
萧落并不否认,“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她是喜欢唐逆。
“你以为唐逆死了,所以你心里产生恨意,那个人是什么时候找上你的?”
“皇叔登基之前吧,那个人的实力似乎不比你弱,他在皇宫来去自如,你们却没察觉……”萧落叹了口气,忽然,她顿住了,表情就此僵住,“你刚刚说什么?”
“嗯?怎么不继续说了?”唐时
锦正听着呢。
萧落却忽然激动起来,抓住她的手臂,“你刚刚说了什么?”
唐时锦挑眉,“我说那个人是谁?”
“不!你说你以为……”萧落眼中仿佛又有了亮光,她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唐逆是不是还活着?你告诉我,他是不是还活着!”
唐时锦笑笑,“他一直还活着啊。”
萧落:……
还活着。
他还活着!
她忽然就红了眼眶,喉咙酸痛,“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也没问过我啊。”
说了她是来补刀的。
萧落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又是哭,又是笑,“他没死,他还活着。”
真好。
她彻底没有遗憾了。
当初老皇帝要唐逆给太子的死背锅,唐时锦只好让他诈死离开。
萧宴将他送去了西南边境。
这会儿应该在黑甲军里被磨砺呢。
七公主却以为,唐逆真的死了。
从而心中滋生了阴暗,被人利用。
“那些酒,是我泡的。”萧落平静下来,承认了。
唐时锦眯起眸子,“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罪孽么。”
萧落低着头,“我知道……”
那些婴儿,都是大蛇掳来的。
她阻拦过的……但,没什么好辩解的。
她参与了。
那个人和那些蛇虐杀婴儿,她选择了沉默不言。
萧落自知有罪,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唐时锦,那个人似乎很恨君上,你要当心啊。”萧落仰头,将眼里的泪逼了回去,颓废的扯了扯嘴角,她说,“我不会死的,我还有价值。
”
该说的都说了,唐时锦起身,语气平淡道,“比起萧宴,那个人更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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