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张妈的劝说
眼前的一切由模糊慢慢变清晰，眼前时亮白的泛着寒光的铁墙。
我感到心很冷，就像这眼前的铁墙。
我还在这个地下室里头，只要看到这铁墙，我就感到无处可逃，永远都要活在林福深的魔抓之下。
我轻轻地闭上眼睛，眼角竟然挤出了泪水。这是悲痛的无助的泪水。
门打开的声音。
“你醒了。”我以为进来的会是张妈，但这却是林福深沧桑而深沉的嗓音。
我没有回答他，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是我错了……”林福深已经找了张凳子坐下。
这句话让我觉得很可笑，这就像是一个狐狸吃了乌鸦的肉，然后说自己做错了。
林福深叹了一口气，“你的固执程度超出了我的意料，既然你那么执着，我看我没得选择了，我只能陪你去救朱颜。希望现在不会太晚……”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会再相信的了。”我平静地说。
“你信不信都无所谓，我会尽力去救出朱颜的。”
“我只想出去。”我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林福深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一楠，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肯去黑风的基地吗？”
“你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不会再相信的了。”
“哎，看来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现在只有用行动来证明我对你是真诚的了。一楠，你要记住，我做的一切，绝对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只是在保护你。”
“我不需要保护，我需要的是自由，我需要的是做我应该做的事，我需要的是去救朱颜。”
“呵呵呵，我现在在你眼中算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吧，不过，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没有人是天生就是坏人，坏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你说的一切，我都不会再相信。”我又平静地说，语气中带着绝望。
“哎，好吧，不说了，说多无用，解释就是掩饰，呵呵，我现在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后天我们就出发，去黑风的基地，这次是真的去。”林福深看着天花板，深沉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该来的总会来，逃避不了。”
我脸上没有表现出欣喜，也没有因为听到这话而感到意外，我面无表情地沉默着。
林福深站了起来，转身准备走向门口，“一楠，这次是真的，我会尽全力营救朱颜的，现在只希望她没有被金能开……哎！”
话还没说完，他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
门慢慢关上。
我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就像是漂浮在无边的黑暗之中，悲哀向我袭来。
我现在躺在这里，就是一种悲哀。一个连自己的命运斗无法掌控的人，这个人的一生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悲哀。而我，现在就是这么一个人，一个命运被人牵制住了的人，一个无能到只能闭着眼睛感受凄凉的人。
过了不知道多久，可能有半个小时左右，门再次开了，这次走进来的是张妈。
“一楠，我给你带好吃的饭来了。”
“张妈，你能告诉我吗？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你的存在让我感到很纠结，很矛盾。”我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说。
张妈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太突兀太直接了。
“当你感到一个人内在存在矛盾的时候，只能说明这个人有着难言的苦衷，以至于他不得不体现出矛盾的一面。一楠，很多事情都不能看表面，每个人都是有感情的，矛盾只会让这个人变得很痛苦，所以，我们都应该体谅别人的矛盾。”
“我只想知道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张妈没有立即回答我，继续说她的，“有些人表面看上去亦正亦邪，有些人，看上去十恶不赦，而有些人，看上去是个大好人大圣人，可到头来，亦正亦邪的人，有向善的一面，十恶不赦的，也并非就是最恶毒的，而大好人大圣人，可能还是带着人皮面具的魔鬼……”
“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你直接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一个人。”
张妈在我床前坐了下来，“其实你想要的答案我已经给你了，现在就看你相不相信。”
“我不明白你给出的答案。”
“嗯，我相信你慢慢会理解的，现在你还年轻，还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当你真的经历过了大起大落，走过了人生的曲折崎岖，体会了人间百态，你就会明白了的。”
“张妈，你这是在敷衍我吗？”我换了一个睡姿，侧过身去背对着张妈。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
我立即打断了张妈的话，“故事的主人公就是你自己吧，这是老掉牙的一套了，为什么你就不能直说呢？还要装的一切和自己无关的样子。”
“故事我都还没讲，你还没有听，你怎么就知道是我。”
“我最不喜欢这一套的了。”
“好吧，我直说了吧，我故事的主人公不是我，是林教授。”
“哦？”我转过身来，面对着张妈，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好吧，我直说吧。在林教授还年轻的时候，他就展现了他惊人的科学天赋。他整天忘身于研究，成为人们眼中的科学疯子。有一天，他突然发现这宇宙是对称的……”
我打断张妈说，“这我知道，他曾对我说过。”
“这个发现让他很是欣喜，可是，没多久，他就不再欣喜了，因为他发现，这宇宙的对称，将会被打破，原因就是这一边的地球，在不久的将来，将会毁灭，会消失在这个宇宙之中，而宇宙那一边的另外一个地球，却会完好无损。这也就是说，在这个地球上的所有人类都将会惨遭灭顶之灾。那该怎么办呢？他皱着眉头想了好几个月，终于他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通过时空的穿越，去另外一个地球，谋求生存。”
“呵呵，蛮科幻的嘛，我相信不会有任何人会相信他。”
“你说的对，没有人相信他，不过，他坚持自己的发现，所以，他才会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处境，只能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做自己的研究。一楠，你知道他一个人要有多强大的内心力量，才能坚持到今天吗？一楠，其实，那预见未来的实验，只是他实验里头的一个小小的开头，而现在，这个开头，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我说这些，其实只是想求你……求你能配合一下他，他真的很需要你的配合。”
我看着张妈的脸庞，她一脸的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