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噩梦不醒（上）
过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许岩终于从一片昏暗的环境中醒来。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他是被金属锁链和某种魔法固定在了一张椅子之上，周围的环境告诉许岩这里似乎是一间密室，提供照明的只有几盏散发着红sè和绿sè光芒的似乎是用魔法来发光的灯。
被限制的不仅仅是许岩的肢体，有某种诡异的禁制也作用在了许岩的身体上，让他现在无法感受到任何斗气，也没有办法感受到任何魔法元素。
“很好，很好，你总算是醒来了。”后面传来了门打开的声音，似乎有几个人进入了这间密室，过了十几秒钟，四个穿着黑sè蒙头魔法袍的中年男子，两个从穿着上来看似乎是菲罗帝国里面的武官一样的中年男子和一个穿着黑sè魔法袍的秃顶老头走到了许岩的面前。
“感觉怎么样啊？许岩小朋友？”那个穿着黑sè魔法袍的秃顶老头手里把玩着一把魔杖走到许岩面前。
“……你们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许岩低声问道。
“这个你没有必要知道了。而且，先说一下这里的规矩，只有我们问你问题，你不能问我们问题，否则发生什么事情就是你自找的，明白吗？”老头瞪了许岩一眼，说道，不过随即又带着微笑对许岩说，“嗨，看我多糊涂，你还是可以问问题的，如果你不清楚我们的问题，那尽管问，但是不要想着拖延时间或者转移话题，也不要对我们撒谎。明白了吗？”
许岩有些麻木地点点头，他总算是稍微明白了现在自己的处境，可他还是不大明白为什么审问他会用到这些看起来等级不低的法师。
“好，第一个问题，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秃顶老头笑了笑问。
“……你很好。”许岩有些心虚地回答。
话音未落，一阵剧烈的疼痛便从全身的各个位置传来，不过这疼痛只持续了一小会，在还没有完全对许岩进行折磨的时候便已经完全消失了。“你撒谎了，小朋友，你撒谎了。在我们面前，撒谎是没有用的，我们可以随时看透你的内心。”那个秃顶老头的笑脸现在在许岩的心中瞬间变得无比的邪恶，“那么，第二个问题，你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吗？”
“不知道。”没有疼痛。
“很好，照实话回答不就可以了，完全没有痛苦，我也好过一些。”那个老头带着微笑看着许岩满是汗水的脸，“说实在的，如果是要得到你的实话，那我们完全可以直接从你脑子里面把那些东西掏出来。不过听说你在接受了‘烙印卷轴’以后竟然很快就恢复了神智，所以我想你也是一个十分天才的拥有很强jīng神力的孩子。从一个有很强jīng神力的人脑袋里面掏东西是十分困难的，而你自己也会十分痛苦，所以我宁愿选一种让我节省些力气，也让你轻松一点的方式来进行。所以呢，你也最好合作一点，让我们双方都省一点力气，明白了吗？”
“明白了。”许岩点点头。
“很好，下一个问题，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不记得了。”这个问题是无论如何不能实在回答的，可是许岩话刚出口便遭到了那种疼痛感觉的袭击。
“你看看，年轻人就是不长记xìng，刚刚还劝你要合作呢，就开始跟我们撒谎了。”那秃顶老头的笑容似乎是更灿烂了，“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从哪里来的？到菲罗帝国来有什么目的？”
“我说出来也怕你是根本就不知道。”许岩喘着气说。
“哟，这句很像是废话的话居然不是撒谎？”那个老头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来吧，说说看，你来的那个地方是怎么样的？”
“那里有很多人，估计比大陆上所有帝国加起来人还要多。”许岩心里一边快速地思考着应对方法。
“哦，有这么多人？除了这个呢？”那个秃顶的老头继续问。
“那里的人不会魔法，大多数人都不会武技。”许岩继续想办法拖延时间，“但是他们有一些可以代替魔法和武技的东西。”
“哦，这样啊。”那秃顶老头说，“那你的魔法是怎么学会的？比如那些简单的雷系魔法和火系魔法。”
“那是我无意之间学会的，说实在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许岩这次回答得相当地坦然。
“这竟然不是在撒谎？”那秃顶老头后面一名像武官一样的中年男子小声说道，“不会是这小子有抵抗的办法吧？”
“嗯，很是奇怪呢，竟然连自己都不知道。不过，你对于你学会那些魔法的原因知道一些什么没有？比如说为什么会学会这样的魔法而不是别的魔法呢？”那个秃顶的老头说道。
“我第一个学会的魔法是火系魔法，就是火球而已。”许岩说道。
“没错，但是你的火球那种奇妙的特xìng你不会不知道吧？说说看，对于你那些莫名其妙学会的魔法知道多少？”那秃顶老头问。
“那些魔法……是从我们那边人rì常生活中一样比较常见的东西里面学来的，而且据我所知你们这里没有这样的东西。”许岩回答说，这样的几乎没什么用的废话似乎也不会让他受到疼痛的折磨。
“为什么你不把你来的那个地方再详细一点告诉我们呢，可千万不要撒谎啊。”那秃顶老头似乎并没有不耐烦，继续问道，“比如我们详细一点吧，你们哪里的人进行战争是怎么进行的？”
“……”这下子算是遇上许岩比较担心的问题了，在犹豫了一小会以后，他还是回答：“那边的人也有军队，在进行战争的时候，步兵拿着一种叫做‘枪’的东西互相进行攻击，那种东西在很远的地方就可以杀人了。还有一些叫做‘车’的东西被用来运送兵力。还有一种叫做‘手雷’的东西，用来向敌人投掷，效果有一点类似火球术，不过杀伤敌人的方式不太一样。”
“真是难以理解的情况。”那秃顶的老头似乎饶有兴趣地说道，尽管许岩说出来的信息十分地杂乱无章，可是对于他来说，这样的信息是全然陌生并且十分有趣的，“好啊，继续说说，如果你没有办法进行详细的描述，那不妨我来帮一下你吧。”
一名武官发出了响亮的咳嗽声，似乎是为了什么事情要jǐng告一下这个秃顶老头。
“抱歉，我继续。”秃顶老头回头道了声歉，回过头来继续问许岩，“继续继续你的描述吧，我们希望会有更多的，比如说，你们那里的人进行战争的话总会有一点类似我们这边的大威力魔法一样的能一次xìng杀死很多人的东西吧？”
“我们那里有一种叫做‘炮弹’的东西，有很多不同的类型，有的类型可以一次xìng地杀死很多人，有的可以轻松穿透非常厚的城墙。”许岩咽了口唾沫说，“我们那里也有用来进行水上战争的船，战争的时候很多人在那上面，互相用武器进行攻击。”
“继续吧，有什么讲什么。”秃顶老头似乎对许岩这样的“配合”很是满意。
不过许岩自己可根本没想着要配合，他一边在透露一些原来那个世界的一些人所共知的常识，一边快速地思考该怎么样对这个只要他说谎便会让他感到疼痛的魔法之类的东西进行规避和抵抗。既然这老头前面已经说过，直接从他的脑子里面掏信息是很累的，那么肯定，这个秃顶老头或者说这种魔法并没有直接看出他是否在撒谎的能力，很可能是像以前世界的测谎仪一样，依靠检测心跳变化，皮肤电波动之类的数据来进行判断。而且就许岩刚才回答的情况看来，有意地提供误导xìng的事实和细节并不会触发这个魔法。
不过许岩也有自己的担忧，万一对方觉得对自己的背景什么的理解得够多了，或者认为许岩提供的信息杂乱无章毫无价值，那么许岩的自己的生命很可能就会有危险，自己还得好好地把握这样一个透露信息的度。
“……我们那里还有一种很奇特的技术叫做编程技术，大致意思就是使用一些由某些人专门创造出来的语言来命令一些我们制造出来的东西，这样的技术让我们制造出来的东西做出一些我们想让它们做的事情，比如让灯在房间里没有人的时候过一段时间自己熄灭……”又透露了不知道多久的信息，许岩终于有些疲惫，只好选择一些更加无趣的东西来说了。
“好了，好了，你可以停了，我们今天了解得已经够多了。”那个秃顶老头面带微笑地提示许岩说道，“而你是不是也想知道我们对你提供的东西的态度如何呢？”
“是的。”许岩心中暗道一声好险，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就是你告诉我们的都是一坨狗屎。”秃顶老头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冰冷而又狰狞，“你很聪明，你知道不能跟我们撒谎，于是你选择了胡说，给我们提供一些杂乱无章或真或假的信息，你可能也发现了吧，那种用来对付说谎者的魔法没办法发现那些连说话人自己也相信是真话的谎言，所以你要么就开始欺骗自己，要么就开始在假话中夹杂真话，好让自己暂时xìng地相信你的那些废话，来欺骗我们。”
“那些都是真的。”许岩辩解道。
“可是都是狗屎，你隐瞒了某些真实的，你不愿意告诉我们的信息，是吗？”
“没有。”许岩话音未落，那种疼痛的感觉便向他全身袭来，而且这次持续的时间要久得多，这剧烈的疼痛让许岩忍不住失声嚎叫。
“你真的很聪明，孩子，只可惜你让我十分地失望，如果你能够好好配合的话，说不定我会收你作我的学徒，或者帮你在新王朝的魔法师行会里面谋取一份差事让你学习魔法，甚至让你去学习武技什么的都可以，但是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就让你多吃一点苦头！”那秃顶老头手中的魔杖对着许岩一指，一道红光击中了椅子上的许岩，一股更加强烈的疼痛让许岩瞬间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