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21）
水晶般的果冻方块在刀尖儿上抖动着晶莹剔透的身躯，袁老爷举着刀靠近后妻。
跪在供桌前的男人姿态端正，背脊挺直，面色平静如水。
即便袁老爷刀尖凑近，他也不曾露出一丝惧意，只是撩抬眼帘，用那双深邃如墨，明灿如星的眸子凝望眼前人。
袁老爷很喜欢他这双眼睛，笑意盈盈，深情似水。
指腹抚过后妻的眼镜框，袁老爷拇指轻轻摩挲着游因脸上已经结痂了的细疤，他的目光既贪婪，又夹杂着一些复杂的欲念。
“你听话，吃了它。咱们就可以生很多很多的孩子。”袁老爷像是念咒一样喃喃道，“你这么好看，孩子们也一定长得漂亮…”
也长得好吃是吗？
低眉顺目的美人在心里可劲儿叭叭。
游因怎么也没想到小时候被亲戚吃太岁的经历，在长大之后还来一回。
更没想到这肉太岁还能有这么个功效，能让男人生儿育女。
吃惊…也不会很吃惊。
毕竟作为实时冲浪的新时代社会青年，游因看过不少会毁三观的东西。其中也包含了一些脑洞大开的作品，或是奇葩骇人的真实案例。
他接受新鲜事物的底线早都被刷新到无下限的层面了。
……当然，接受归一码事，自己亲身实践是另一码事。
游因眯着眼，由着老爷对他的脸犯花痴，虽然外人看起来他是在神游太空以及不敢反抗，但他确实是在头脑风暴，思忖着如何巧妙地拒绝投喂。
“我不要吃！”
在游因紧急头脑风暴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人惊慌失措的喊声。
所有人循声看去，就见地上躺着一块被打翻的太岁肉，与周南生他们同屋的胆小男人翻身在地，手脚并用地往门口爬了两步，大喊道：“我不要吃！我不要吃这种东西！”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连日的恐惧压迫到极致，男人情绪已经彻底崩溃。他爬到一半挣扎着站起身，快步朝门口方向奔逃。
似乎成功就在眼前，他马上就可以逃出祖庙。
然而候在两侧的村民却不只是摆设。
胆小男人在靠近大门的刹那，两边的村民仿佛失去神志的僵尸，向着新鲜血肉蜂拥而至。
待胆小男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脚和身体躯干已经被扑来的村民捕获。
剧痛袭来，他在极度的惊恐中挣扎，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啃咬撕扯！
血肉飞溅，惨叫声响彻整个祖庙，将屋外一直响着的鞭炮声都压了下去。
飘散在空中的烟雾打着圈四散奔逃，血水参与其中，只叫人触目惊心。
姜水章沫等人跪在原地谁都不敢动，低着个脑袋哆哆嗦嗦。
虽然没看到，但身后传来的黏稠咀嚼声和迅速消失的叫声，都直接明了地告知众人——他被活生生吃了！
活到第七天，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
说好的灵异本，怎么变异成丧尸本了！
姜水被吓得眼眶发红。
他下意识抬眼看向小妈哥和大哥大。
这两人好像完全没受到影响，身姿跪得笔挺，模样气定神闲，姜水看了又看，被他们影响了一样，忽然也有了一点点底气。
杀鸡儆猴，效果卓群。
袁老爷看着其他人俯首低头，战战兢兢。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回转视线，重新看向游因，语气又多了几分狎昵。好像笃定后妻会听话似的，他开口道：“你比他乖，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藏在薄薄镜片后的乌黑眸子微微一动，游因旋即扬起唇角，捻过刀尖的那块肉太岁，亲手送进口中。
姜水：“！！！！”
这回他看得清清楚楚！！小妈哥真的塞嘴里了！！
周南生也无比震惊地看着小妈哥咀嚼的腮帮子，自己他下咽时，滚动的喉结，好半天没回过神。
就连阎知州都蹙紧了眉。
难不成，吃了才能通关？
思忖间，阎知州对上游因侧来的视线。后者轻飘飘的一个眼神，就让阎知州瞬间明朗了他的意思。
吃。
……
吃？
游因这小子诡计多端，他暗示吃太岁，会不会是想临死前多拉几个垫背的。
…也不对。
吃掉肉太岁可能真的没什么副作用，除非能激活袁老爷的杀人条件，否则他即便吃下肚，也可以平安活到第七天。
只是这个解释和袁老爷逼他们吃太岁的动因相悖，袁老爷作为对立方，不可能会上赶着帮助他们。
而且他刚才亲口说了，吃掉就能生孩子。
……总不能让他们也一起生吧？
阎知州想着想着，莫名烦躁。很快他又冷静下来，看着肉太岁回想游因的那个眼神。
他那样看自己，难不成是想到了什么破局的方法？
相信，或是不相信。
阎知州似乎一时陷入两难。
但身两侧村民虎视眈眈，似乎只要他拒绝，他们就会扑过来将猎物拆骨入腹。
似乎…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于是姜水眼睁睁看着阎知州将肉太岁吃下，他抖了一下，莫名觉得牙酸。
可大哥大和小妈都吃了，他…他也鼓起勇气，把那块透明的果冻块塞进嘴里。
也幸亏游因当时没有把肉太岁的存在和养成方式告诉他，否则姜水可能会吓出和胆小男人一样，尸骨无存的下场。
见家族血亲都吃了肉太岁，袁老爷满意地弯起眼。他转回身，从供桌旁取过供香。
点燃以后，他将柱香举过头顶，低头振振有词，仿佛在念着什么咒语。
一时间，鞭炮静。
纸钱飞舞，残烬纷飞。
日照光亮兀然降了下来，乌云盘布高空，将原本晴朗的天遮得宛如寒冬落日。
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阴嗖嗖的风，将地上的炮纸灰烬转成风卷，又忽然散了力气，随着风的轨迹被拍到姜水脚边。
草木皆兵的姜水被这动静吓得一抖，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在低头看清是什么东西之后，他松了口气，偷摸着把炮纸抖开。
一低头，视线忽然变得有些模糊。
姜水感觉视线好像被分割成了两个图层，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连带着，他也站不稳脚跟，身体东倒西歪，好像随时要摔到地上一样。
即将摔倒的恐惧在一瞬间占据上风，姜水猛地清醒了过来，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抵在心脏位置，指尖正使劲儿往里头压。
他应该是用了死劲儿，因为他现在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痛。
姜水慌张地抬头看向周围，发现其他人也都跟自己一样，正在抠心挖肝！
除了…
除了游因！
此刻那个漂亮的男人就站在袁老爷身旁，面带微笑，好整以暇地看着逐渐清醒的其他玩家。
与姜水对上视线，他还刻意加深了一下唇角的笑意，带着浓浓的嘲弄。
“游因？！你！？”
同样清醒过来的章沫看明白了情况，她立刻松开染上了鲜血的手，指着游因怒骂道。
“你背叛我们！！
难不成，吃了才能通关？
思忖间，阎知州对上游因侧来的视线。后者轻飘飘的一个眼神，就让阎知州瞬间明朗了他的意思。
吃。
……
吃？
游因这小子诡计多端，他暗示吃太岁，会不会是想临死前多拉几个垫背的。
…也不对。
吃掉肉太岁可能真的没什么副作用，除非能激活袁老爷的杀人条件，否则他即便吃下肚，也可以平安活到第七天。
只是这个解释和袁老爷逼他们吃太岁的动因相悖，袁老爷作为对立方，不可能会上赶着帮助他们。
而且他刚才亲口说了，吃掉就能生孩子。
……总不能让他们也一起生吧？
阎知州想着想着，莫名烦躁。很快他又冷静下来，看着肉太岁回想游因的那个眼神。
他那样看自己，难不成是想到了什么破局的方法？
相信，或是不相信。
阎知州似乎一时陷入两难。
但身两侧村民虎视眈眈，似乎只要他拒绝，他们就会扑过来将猎物拆骨入腹。
似乎…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于是姜水眼睁睁看着阎知州将肉太岁吃下，他抖了一下，莫名觉得牙酸。
可大哥大和小妈都吃了，他…他也鼓起勇气，把那块透明的果冻块塞进嘴里。
也幸亏游因当时没有把肉太岁的存在和养成方式告诉他，否则姜水可能会吓出和胆小男人一样，尸骨无存的下场。
见家族血亲都吃了肉太岁，袁老爷满意地弯起眼。他转回身，从供桌旁取过供香。
点燃以后，他将柱香举过头顶，低头振振有词，仿佛在念着什么咒语。
一时间，鞭炮静。
纸钱飞舞，残烬纷飞。
日照光亮兀然降了下来，乌云盘布高空，将原本晴朗的天遮得宛如寒冬落日。
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阴嗖嗖的风，将地上的炮纸灰烬转成风卷，又忽然散了力气，随着风的轨迹被拍到姜水脚边。
草木皆兵的姜水被这动静吓得一抖，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在低头看清是什么东西之后，他松了口气，偷摸着把炮纸抖开。
一低头，视线忽然变得有些模糊。
姜水感觉视线好像被分割成了两个图层，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连带着，他也站不稳脚跟，身体东倒西歪，好像随时要摔到地上一样。
即将摔倒的恐惧在一瞬间占据上风，姜水猛地清醒了过来，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抵在心脏位置，指尖正使劲儿往里头压。
他应该是用了死劲儿，因为他现在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痛。
姜水慌张地抬头看向周围，发现其他人也都跟自己一样，正在抠心挖肝！
除了…
除了游因！
此刻那个漂亮的男人就站在袁老爷身旁，面带微笑，好整以暇地看着逐渐清醒的其他玩家。
与姜水对上视线，他还刻意加深了一下唇角的笑意，带着浓浓的嘲弄。
“游因？！你！？”
同样清醒过来的章沫看明白了情况，她立刻松开染上了鲜血的手，指着游因怒骂道。
“你背叛我们！！
难不成，吃了才能通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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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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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
游因这小子诡计多端，他暗示吃太岁，会不会是想临死前多拉几个垫背的。
…也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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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知州想着想着，莫名烦躁。很快他又冷静下来，看着肉太岁回想游因的那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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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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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
除了游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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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背叛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