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
手边的触感温热柔软,像是在无时无刻地提醒着梁星渊一个事实一
他正在触摸楚君山
这个念头令梁星渊身上的每一根触手都情不自禁地收缩起细小的紫红色吸盘,在雪白的内侧形成鲜明的褶皱。巨大的嗡鸣声自他的心脏深处传来
“好软....”
“好饿啊,想吃了他.....”“我也是。‘
梁星渊感到一阵目眩神迷,甚至有一种当年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时候、不小心跌入那些人类猎手的陷阱中时的感觉。对于他而言,楚君山本人胜过任何他所见到的诱饵
之前梁星渊和楚君山也有过亲密的接触,不过仅仅只限于拥抱和牵手
这种涉及到更深层更隐秘的激请和信号几平楚尽梁星渊的理智,绵延的大火烧遍他的全身。就连每一根血管连接的地方都燃起一阵隐秘而感大的疼痛。正是这种阵痛,令他有一种身在此间的踏实感
他并不是当年站在深渊之下,抬头仰望着这方宁静的乐土的怪物了。
现在,他拥有了一个人类的身份,结识了许许多多的朋友一一甚至,幸运地得到了他心爱的人类的垂青而那个心爱的人类现在的样子.....就是在激请
准许他的进一步触碰,准许他做出所有爱人之间所允许的事情,准许......他更加完整的拥有他
也许是这片刻的迟疑,已经让楚君山有些不耐
他轻轻地挑着眉尖,那双总是平淡无波的眼眸在此刻也染上了名为情.欲的微波,随着葳蕤灯光的颤动,静默地流消着他仰着头,露出人类致命而脆弱的脖颈,小巧的喉结轻轻地上下滑动。楚君山抬起手,解开睡意上的纽扣梁星渊紧张地挪动着视线,目光紧紧跟随着白皙的指尖,心脏如擂鼓一般砰砰作响的跳动着。
楚君山却像是注意到了这一点,眉梢流露出一点儿难以察觉的笑意,指尖落在领口的第二粒扣子,却迟迟没有解开。梁星渊的目光也在此顿住,他愣了愣,后知后觉地抬起头,在对上楚君山那双浅色的眼眸时,才反应过来,刹那之间,他的脸颊攀上一丝红意。......梁星渊.
他在心里偷偷的警告自己
为什么这么把持不住啊......只是看解开扣子,都这么入迷
真变态。他有些懊悔地想
也许楚君山只是想逗逗他。
毕竟,在他眼中,楚君山一直是平平淡淡的样子,对任何人或者事情,都没有任何欲.望
梁星渊很难让自己想象出他渴求一些什么,或者是沉,沦干欲.望之中难以自拔的模样......那样,会让他觉得,自己是在亵渎一位景仰,爱慕至极的神明,可是,这位神明......却伸出手,轻轻的触碰了自己的信徒,甚至......牵引着他,继续着渎神的行径
“.....你来解。”楚君山弯起眼眸,第一次在梁星渊的面前,露出如此明艳的笑容,明晃晃的欲念在他的眼底荡漾开,和那至清的眸子相比,显得妖冶又割裂,“梁老师一一你敢吗?如若说,楚君山在前面布局下的都是浇上柴油的干草,那么这句话就成为了一粒火星,彻底点燃了从初见那天起就栽种在梁星渊心底的火种,心底在顷刻间掀起燎原大火。理智在此刻被烈火焚烧得荡然无存,几乎要随着逐渐加快的呼吸和心跳频率,撕碎往日道貌岸然的面具,露出底下最真实的欲念一那是属于怪物的渴望。
他们一族天生就知道掠夺,想要将一切喜爱的东西在手中握紧,不容许它们从自己的控制下逃离
梁星渊苦苦压抑着的情思终于在此刻化作颤抖的手指,依循着爱人的牵引,触碰到那一粒冰凉的纽扣,嘀、嗒一
他控制不了属于本身的力量,无意将那一粒做工精良的纽扣拽了下来,纽扣一路滚落到地上,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可是此刻,谁都没有心思再去在意那颗纽扣的去向了
不知是谁先主动地吻了上来,冰凉而柔软的唇.瓣、温热而清瘦的身体,肢体相碰,传递着方才楚君山亲手在梁星渊体内点起的火焰。他想要他,他想要他一一想碰触他,亲吻他,拥抱他,甚至.....想要吃掉他。
在怪物的眼中,此刻他所能拥有的爱人就是最好的,散发着他无法抗拒的芬芳。
他就像是一道最美味的甜点,等待着怪物的采撷和品尝
不安的触手终于挣脱了主人的桎梏,如蛇一般缠绕了上来
带有体温的人类躯体并不能很好地适应与它们毫无间隙地相贴的感觉,一阵阵微弱的战栗不断从皮肤上泛起涟漪,楚君山低低的叹出一口气,方才清明的眼睛轻眨,流苏般的睫毛随着呼吸的起伏而轻轻抖动着,瞳孔失焦,身体所有的感官都在感受着爱人最细微的掠夺。
吉
他不吝言辞的嘉奖,体温被冰凉的触手掠夺走大半,微弱的水声自床榻的另一边若有若无地响起
不知那些触手到底做了些什么,楚君山的脊背弓起,随着节奏的频率仰起头,眼神中带着一点少见的空茫也正是因为这个动作,他微微侧过身,还没有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那一截细而薄的腰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托住,阻滞了他的动作。楚君山像是被碰到了某个关键部位的机器人一样,腰身不可思议的弯折着,手臂向前抬起,做出了一个下意识的格挡动作要那间,强烈的攻击性和室内旖旎的气氛糅合在一起,怪异而亲昵
然而,楚君山的动作被晦暗的光线遮掩,梁星渊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此刻,他的视线紧紧地黏在楚君山的腰上,微微感起眉,似平并不怎么育兴;”..这些伤疤,看上去已经很久了。楚君山愣了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梁是渊原来是看到了那个
那些伤疤横亘在楚君山白皙的腰与脊背上,甚至连前方的肩胛都横着两道创口
伤口都是陈年旧伤,早就痊愈,可是愈合后增生的凸起仍然无法掩盖,像是基种昭示,提醒着楚君山当目受伤的时候,是多么可怖的场景楚君山张了张口,第一次不清楚自己应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梁星渊却不在意他的纠结,他低着头,凑近去观察那些白色的、看上去已经有些不明显的伤疤,温热的鼻息时不时落在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阵细微的战栗他应该更问这些伤疯是怎么王的吧
楚君山低着头,将自己的面容隐藏在了黑暗中。在这个角度,他知道梁星渊看不见自己的脸,
他是该好好想想,到那个时候,梁星渊如果真的问了这个问题,那么自己应当怎么回答
告诉他,这是不小心摔的?还是小时候见义勇为被坏人打的....
可是,这些存在于楚君山想象中的问法却并没有
真正的出现在梁星渊的口中。
因为很快,他就听见了耳畔传来的,属于梁星渊的声音。
“当时疼吗?
他的语气带着十是的怜惜,和一些让人不明白是何用意的小心翼翼
像是怕语气稍微重了一点,就会牵连起这些陈年的旧伤,带起绵延一片的隐痛,让楚君山再一次回忆起当时的疼痛这个问题出乎意料,让楚君山不自觉地陷入了回忆中
是啊
当时的他,疼吗?
这些伤疤大多都是他在无限游戏里当玩家的那段时间获得的。
有的是从副本中九死一生逃出来时,被那些不甘心的怪物抓挠的:有些是他带领工会里那些骁勇善战的成员们去深渊执行任务时,被愤怒的、找上门来的怪物报复的:有的.....则是在各大工会爆发冲突时,被身为同类的人类暗算的。那些伤疤对于楚君山而言,并不是耻辱,当然,也不是荣耀
在他心里,并没有为这些留存在身体上、或需要跟随着他一辈子的伤疤赋予什么特殊的含义。
它们只是伤疤而已,就这样安安稳稳地存在于自己的身体上,宛若一个印记,或者说,一把钥匙
现如今,时隔多年之后,这把钥匙,轻轻的被一只怪物捡起,打开了那道通往过去无数回忆的门。
多数感受已经不记得了,或者说,楚君山认为,那不重要,所以伤疤与感受也没有了被记住的必要可是......梁星渊在乎
他眨了眨眼,浓密而乌黑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抖了抖,那一瞬间,他脸上竟然呈现出了一丝名为“感性”的纰漏可是,当楚君山回过神来,方才存在的迷茫与追忆都荡然无存,仿佛那双眼睛里从来不会承载着这样沉重的情绪。它只是一面无波的湖泊,倒映着世间万物,却倒映不出他自己,“早就不记得了。”楚君山开了口,胸膛微弱地起伏着,他没有去看梁星渊的眼睛,目光落在头顶吊着水晶灯的天花板,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发出一声轻笑,“如果一定要给你一个答案的话,我想......也许是痛的,但是不重要,不是吗?'无论多么疼痛,都已经过去了。
在父母的教育和实际的体会中,他都明白,这些不该被记住
”谁说的。
”梁星渊忽然低下头,用温热而柔软的嘴唇轻轻的亲吻了那条最长的、也是楚君山认为最丑陋的伤疤,而后抬起头,黑色的眼眸在晦暗的光线中灿若繁星,流淌着璀璨的光华,“.....重要的,因为这是你的一部分。楚君山没有说话。
他在黑暗之中凝视着那双明亮的眼睛,那是一双属于怪物的眼睛,充斥着人类没有的野性与欲.望。
可是这一刻,他却觉得,梁星渊比自己更像一个真正的人类
楚君山沉默着,梁星渊却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他微微俯下身子,与楚君山一起沉入那片昏沉的黑暗中,唇.瓣擦过他的耳朵,拂过耳畔与脸颊的声音和气息都温柔:“.....怎么了?“没有。”楚君山抬起手臂,指尖落在他的脸上,忽然弯起眼眸,奉送了一个笑容,他眯起眼睛,声音淡淡,“我还想要你。原本察觉到楚君山的心绪低沉不少,梁星渊并不准备再继续。可是此刻,方才偃旗息鼓的火黄再一次被点燃,理智被名为狂热的欲念冲破,只剩下一地灰烬蜿蜒的触手缠上了他的手脚,依恋又缠绵地紧贴着人类的躯体。
轻风吹动浅米色的麻纱窗帘,外面清新的风自由地穿行在树梢之间,发出一阵簌簌的轻响
约莫一个小时之后,浴室响起了哗哗水声。
楚君山难得有这么体力耗尽的时候,如果他还在无限游戏里,说不定蓝条已经被被消耗了一大半
因此,他放任罪魁祸首替自己温柔地洗洗刷刷,然后穿上干净整洁的衣服,塞进被子里。
梁星渊似乎很喜欢这种照顾别人的感觉,就算这些事情在他这样的人类看来,已经算得上有些繁琐,但是梁星渊反倒很乐在其中他把楚君山安顿好之后,又想起他们折腾这么久,还没有吃晚饭,于是十分勤劳的喊了外卖,点了几道清淡可口的菜色,随即进了厨房。刚才他上网搜索了一下,这种时候,楚君山最好能吃一些热的、暖胃的东西
他思来想夫。决定为他做一道自己最拿手的奶油蘑菇汤
家里的冰箱中有奶油,却缺少了必要的口蘑,所幸今天晚上梁星渊和楚君山都非常有时间,于是他还是坚持着去同城速递买了一袋新鲜口蘑,只等着外卖送货上门。梁星渊闲不下来,在厨房里跑来跑去,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袋手指饼干,想起昨天那个最终还是没有做出来的红丝绒版提拉米苏,决定再试一次,他站在岛台前,垂着眸,细心地摆弄模具,心中不时浮现出方才黑暗中爱人泛着红意的眼尾,和握着自己手臂、轻轻颤抖着的手,一丝丝甜味漫上心头,楚君山会不舒服吗?
他的技术会不会太差了?
梁星渊有一点小小的担忧,甚至想,要是楚君山因为他技术太差而要跟自己离婚的话,那该怎么办。看来,得找点实战教学视频观摩观摩,这样才能更好的服务楚君山。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窘案密窭的声响。梁星渊皱起眉,目光眺向外面茂密的草从,凝视半晌,却只看见了一只逃蹿出草从的黑猫,.....外面有什么呢?
梁星渊微不可察地蹙着眉头,并没有放松警惕
然而,外面那只离开的黑猫似乎真的就是造成方才动静的罪魁祸首,梁星渊在窗边驻足半晌,根本没有发现其他东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抬手打开窗户,迎面扑来的并不是清新的风,而是......令人不自觉的皱着眉的臭气.那是一种夹杂着腐败气味和说不出来的恶臭的气息,梁星渊却像是没有感受到一样,只是冷笑了一声,方才在楚君山面前表现出来的纯然无害完全消失。只有在这个时候,深渊之主的地位才会完全显现出来。他根本无须动手,周遭的温度骤然降低到冰点,拿出来醒的朗姆酒液肉眼可见的结了一层淡白色的霜花,下一刻,窗户上倒挂着数十只细长的、满是眼睛的怪物。它们“嘶嘶”地张开自己的口器,露出环状的森白獠牙,被梁星渊身上所携带着的霜气冻得说不出话。高强度的压力令怪物的身体变形,强行撑开到这个长度,如果梁星渊的力量再稍微失控一些一那么,它们就会暴毙当场,连尸体都找不到,全部变成一粒粒捡都捡不起来的细小的碎片。它们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被寒霜冰冻着,只能僵着身体,直挺挺地如蝙蝠一般倒挂在窗框上,接受着梁星渊的盘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梁星渊的声音仿佛自带着霜气,让几只已经快要受不了的怪物哆嗦起来,“或者,换个说法问吧。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这些丑陋低贱的怪物,小心翼翼地将已经结冰的朗姆酒杯放进恒温柜,顺手把台面上的模具收好,以防这些恶心东西弄脏他的家具做完这一切,梁星渊才在一众战战兢兢的怪物的眼神中抬起头,语气随意,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谁派你们来的?仔细算来,前前后后已经不仅一次有怪物造访这座房子了。
他不相信,如果不是有谁在背后提供方向,指示着这些怪物来到他的身边,这些怪物真的能够透过他的掩藏,找到真正的他那些怪物有心无力,有几只懂眼色的,本想要回答,可是却碍于被冰冻的嘴巴,半晌都说不出话,只能张着嘴,“咿咿呀呀”地发出一些不清不楚、毫无意义的声音。梁星渊意识到它们其实是想要配合的,终于大发慈悲,将施压的霜气收回来了一些:“说。
“王......我们不是故意来打扰您的.....
梁星渊并不吃苦口婆心这一套,他横过一眼,冷冰冰的眼刀飞了出去,周遭的寒气又重了两分:“说重点。.....是。
这下子,那些怪物都老老实实起来。
“是新王.....新王让我们来的。”有一只怪物终于鼓起勇气,做了出头鸟,畏畏缩缩的用蹩脚的人类语言说,“它想让我们请您过去......“请?”梁星渊忽然冷笑一声,玩味着这个字眼,半晌,才不紧不慢地说,“真要是请的话,就不必三天两头带着这些命贱的喽哕来阻碍我的正常生活了吧。他的怒气如霜雪一般,耄无温度,却更加令人惊心。
一时间,所有怪物都缩了起来,窝囊地挤作一堆,开始后悔今天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在它们的想象中,这位传说中已经弱小得不堪一击、甘愿与人类沦为一体的王,在现在看来,力量仍然强大。星渊......应当会像当年在深渊中一样,不由分说的杀死它们吧
怪物害怕的蜷缩成一团,闭上了身上唯一有攻击力的口器,那些几乎无处不在的眼睛也在一瞬间全部合上。然而一
几秒钟过去,它们还安安稳稳的倒挂在原地,并没有任何蒙受危险的预兆。
诶
它们的王仍然站在原地,望向它们的目光不算友善,可是也并没有最开始那种凌厉的杀意
梁星渊沉寂了半晌,说:“等我一下,你们给我带路。我要去见那个新王。
他刚刚正在思考,到底该怎么去处理这件事情
作为一只怪物。他的身份能够被楚君山接受,已经是可遇不可求的幸福。他不敢要求太多。也不敢想象。如果楚君山知道了自己那些堪称污秽的过往,会表现出什么样的态度。因此。他绝对不能让楚君山发现,自己和其他怪物之间有勾连
而且,在梁星渊的考量之中,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这些天,他忙着处理和楚君山之间的关系,对于清理污边源和找出幕后黑手这两件事,都没有很上心是时候该去看看了。
那些小怪物见梁星渊同意,顿时胆子大了一点儿。那只为首的怪物最胆大,小声谄媚地问道:“那个....王,您打算什么时候跟我们走呢?梁星渊回答得十分冷酷:“等一下
小怪物:“?'
难道是干又改变主意了?
它们战战兢兢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却不敢催促着梁星渊改变主意,只能谦卑又小声地说:“为什么呢?我们是否拥有能够帮助到王的荣幸呢?“说了等一下就是等一下,没听明白吗?”梁星渊的脸色冷淡下来,吓得所有怪物都不敢说话,“我点的外卖没到,我爱人要吃......算了,你们这些没有配偶的怪物,不知道也正常。莫名其妙被秀了一脸的怪物:“.....?
好好好,你厉害,你说得对。
于是,这些可怜的怪物惨兮兮的等着梁星渊,在窗外又倒挂了半个多小时,门口才传来一道救命稻草般的铃声。梁星渊拿了外卖,有些可惜今天又不能下厨了。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拿了几张爱心形状的便利贴,在上面细心地写了几个注意事项,贴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保证楚君山一醒来就能够看得到。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方才脸上还残留着的幸福神色荡然无存,变成了那个冷冰冰的玉面修罗,”走。’
梁星渊言简意赅的下了命令
那些倒霉催的怪物只能迈动自己已经被冻得很不灵活的触脚,艰难的跟上了走在前面的梁星渊。
他在车前站定,忽然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给楚君山发送了一条定时在十分钟后的信息
十分钟后,光线昏暗的卧室的床头柜上,楚君山的手机屏幕亮了亮
[儿:君山,我出门买点东西。点好了饭,等会儿记得吃哦。拥抱]们
此时的楚君山已经穿好最后一件外套,瞥了一眼手机屏幕,紧挨着梁星渊的消息记录下,还有另外一个聊天框。[蒋纯:楚楚,我到你家门口了。]
[蒋纯:三条街道外的绿意酒吧有情况,我们最好快点过去。因为,我在那里发现了怪物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