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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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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柏樟口气认真,显然没开玩笑。

现在是晚上十点,各大商超均已停业。

于清溏点开手机,寻找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前面民生路口东侧有一家,过了苍风路左转。”

徐柏樟到路口转弯。

于清溏翻出口罩,“等会我去买吧,你在车上等我。”

徐柏樟:“不是说好一起?”

这事倒是记得清楚。

于清溏:.....

大晚上,又是小型超市,这类用品都摆在收银台后面的货架上,购买需要请收银员拿取。

于清溏简单脑补,他俩当着收银员的面,商讨牌子和款式的场景。

“要不,还是算了....."

徐柏樟停车,“到了。”

于清溏看窗外,并非民生路的超市,“来这儿干什....

话没落完,于清溏留意马路对面,有一家二十四小时的成人用品自助商店。

于清溏:....."

某人比他懂。

“你怎么知道这儿还有这种店?”

徐柏樟:“特意查的。”

于清溏:“查它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

于清溏:“......"

我净瞎问什么。

徐柏樟解开安全带,“下车。”

成年又已婚,买点个人生活防护用品合法合规。

要是自己进去,于清溏非常坦然,但身边有徐柏樟,说不上来,心里乱蓬蓬的。

有点像偷偷恋爱的小情侣,甜蜜纯情多年,互相保守着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在十八岁生日这天,鼓足勇气走进小旅馆。深夜街口,四下无人。

徐柏樟头压黑色帽檐,向后勾着他的指尖。于清溏有口罩遮挡,眼睛在地上瞟。

彼此不说话,心照不宣,一前一后走进商店。

这种地方,于清溏之前没来过。虽不至于像小朋友第一次去游乐园,也挺稀罕的。

房间十平米左右,贴墙摆了一排自动贩卖机,明码标价,扫码自助拿取。

最中间的机子是安.全.套,右边是润.滑剂,靠近于清溏的左手边最热闹,满满当当的辅助快乐用品。徐柏站在最中间的柜子,“喜欢哪款?”

“你选。”于清溏小声嘟嚷,像自言自语,“反正是戴你身上。”

徐柏樟也很轻地回应,“感受的是你。”

除了超薄光滑款,特别功能都在外面。

于清溏:“我不挑,选你喜欢的。”

说不挑,其实是经验有限,唯一买的那次,还尺寸不合适,至今丢在抽屉里落灰。

徐柏樟认真查看品牌款式,像在读专业文献。贩卖机右上角有个显示屏,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播放产品说明。于清溏没陪他,心思全在自己眼前的贩卖机上。为保证和谐,显示屏无法展现使用效果,只好循环播放实物图和使用说明。于清溏对这类产品的了解,还仅限筋.膜枪和跳旦。实际已经进化到了自动伸缩、远程操控、吮.吸炮机、静音强震的时代。有些产品外形尺寸新奇怪异,有些则格外逼真,不仅规格大小种类齐全,就连肤色种族也可挑选。于清溏:....."

这也太人性化了。

黑色尺寸远比黄色大很多,于清溏看得头皮发麻,现在的年轻人好会玩。

又研究了一会儿,他身边有阴森森的眼神。

耳边传来徐柏樟的声音,比平时还低沉,“喜欢?”

“没,随便看看。”于清溏收回目光,注意到对方手里多出来的两盒,“买完了?”

“没有。”徐柏樟黑着脸,重新扫开贩卖机,哐哐哐盲买。

于清溏:....."

生怕别人看不出他在赌气。

买完离开,像超市年底的清仓特卖,于清溏怀里十盒,徐柏樟那十八盒。

如果贩卖机有三十八种款式,今天他们手上就有三十八盒。

回去的路上,二十八盒全散在于清溏腿上。

超市只售卖基本款,专业用品商店像打开了崭新世界。不仅码数齐全,味道花纹款式也缤纷多彩。常规的浮点螺纹,凹凸颗粒都显得平平无奇。于清溏像在逛猎奇用品商店,变态狼牙棒、尖叫高炒鸟、喵舌颗粒多、瘙痒小竹笋、双珠颗粒毛毛虫,体内sap魔力不可描述....除去花纹款式,味道也出其不意。

相比常规的牛奶草莓,苹果香橙,香草巧克力,新奇的味道又让于清溏惊掉下巴。

风情万种夜皇后,诱馅惹火迷迭香,麝香冰火两重天。

于清溏:.....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车内放着钢琴曲,徐柏樟专注开车,于清溏继续翻看产品说明。上次纯薄的那款没用上,于清溏找到了类似的款式。头顶的阅读灯不够亮,于清溏要离得很近,才能看清上面的特殊说明,“若您自行享受,建议与本公司愤怒大鸟同时使用,能达到极致效果。愤怒大鸟,好像有点眼熟。

于清溏想起来,是自动贩卖机的某款产品,无限巨大,超级夸张。

他把这盒放下,又去拿另一盒。

“现在的品牌商太人性化了,辅助用品这么多,宣传也很用心,真的能比人舒服?”

随后,于清溏听到了刹车声。

车停在死胡同,两侧是砖墙,只能容下一辆车。周围没有路灯,夏天的夜,能听到蛙鸣。

阅读灯被人关掉,赤裸裸的眼神焊在他身上,何况,于清溏不傻。

“柏樟,你确定?”

“自己过来,还是我抱?”

于清溏拆下安全带,跨坐在徐柏樟腿上,他勾着男人的脖子,卷他发尾,“徐医生,吃人的醋就算了,怎么连个物品的醋都吃?”徐柏樟用双臂把他收紧,“不喜欢你用。”

“谁说我要用了?”于清溏揉热他的耳垂,“谁也没我家先生.....

于清溏拉长尾音,故意勾他的心,“好用。”

即将吻上的唇被于清溏按住,“急什么,今天我坐上面,我说了算。”

“但可以征求你的意见。”于清溏勾着他的纽扣,慢慢解,“直接开始,还是先调会儿情再来?”

于清溏用吻堵住他的嘴,他把徐柏樟的双手按在后臀,“直接开始捏左边,调会儿情按右边,你有三秒钟的考虑时间。“倒数,三.......!"

于清溏两侧均感受到了按揉。

"徐医生,你真贪心。”

"咔哒。"

空气里有腰带解开的声音,徐柏樟总比他快一步。

于清溏不许他说话,嘴唇的用途只剩亲吻。

呼吸封锁在逼仄空间里,挤得太近,要小心翼翼。

“明天还有工作,今晚得早点回去。”于清溏按住他的胸口,气喘吁吁,“喜欢哪款?”

副驾驶上,散落着二十八盒。

手指从衣摆往里滑,徐柏樟眼里只有火,“你坐在上面,你说了算。

于清溏斜过身体,“那就抽盲盒。”

徐柏樟的嘴黏在于清溏身上,衣服没法脱掉,脖子以上不能乱咬,只好将重点放在胸前。

眼下漆黑,视线受阻,拆解包装本就艰难。身边还有个到处惹事的“麻烦”,手兴奋得出了汗,撕扯包装变得越发困难。于清溏急得用牙,终于拿了出来。非常淡的玫瑰味,触上去,像打翻了一整罐精油。

四下漆黑,如同盲人摸象。于清溏托着它裹上去,顺畅丝滑,有点出乎意料。

至于徐柏樟的手,显然没闲着。

结婚半年多,徐柏樟基本摸清了他的愉悦点,报复似的在特定区域,乐此不疲。

于清溏是特殊体质,他不仅弄脏了自己的裤子,也包括徐柏樟。

他想拿纸擦,被徐柏樟拦住。

蛙声在窗外,吵得人心烦意乱。

于清溏没了耐心,一刻都等不及。

坐下的瞬间,他听到了徐柏樟的阻拦,“等等,别。”

兴奋传递至大脑,于清溏按在他肩膀,还在努力适应,

“怎么了?”

可坐都坐了,再说也来不及了。

徐柏樟没动,表情不太自然,“你那边,没感觉?”

于清溏云里雾里,甚至收缩了一下,“什么.....嘶,这是什么?”

徐柏樟被他的反应弄笑,“是你抽的盲盒。”

于清溏点亮手机屏,去照包装说明。

午夜惹火小玫瑰。

超薄亲肤定向渗透

给你不一样的奇妙体验。

“但这你是买的。”于清溏额头冒了汗,俯下身隔着衬衫咬他肩膀,“怪你。

徐柏樟揉腰帮他放松,“要出来么?车上有湿巾,擦擦会好点。”

于清溏抬头,蹭他鼻尖,“你觉得呢?”

“适应了一会儿,还不错。”徐柏樟像迫不及待把人抬起,“很薄,能感受到你。”

“我也是。”于清溏试着往上,

“只想开始,不想结束。’

“那就开始。”

“你嗯、慢点。'

回去的路上,车开着四扇窗,空气里仍能闻到玫瑰精油的味道。

好闻是好闻,也很恼人。

于清溏额角还有汗,衬衫领也湿透了,脱落的纽扣从一颗变成两颗,胸前半敞着,红痕若隐若现。徐柏樟也好不了多少,喉结上的一大块,全是于清溏吸红的,也就是想到他最近休假,才敢这么放肆。于清溏把用过的物品拿纸包好,卷进垃圾袋里,又把那盒“惹火小玫瑰”塞进储物箱。

今天这款也没算用错,会加倍体验,降低时间,要换平时,至少四十分钟起,还不算前.戏。

但他家徐医生真的好急,到后面根本不许他控制,要被小玫瑰的体验感逼疯了。

实际上,于清溏现在也没好多少,徐柏樟虽帮他擦过,但里面没法清洗,还能感受到余温。

想转移视线,于清溏划开手机,齐宏斌的直播账号已经被封删,网络舆论的传播速度比他预期还快。齐宏斌的号没了,但与他相关的新闻只增不减。刷到最多的,是他节目后被围堵的视频。

一部分是现场观众,更多是看了直播,气不过专门赶过来的人。

但暴力不是解决方法,他侵害徐柏樟名誉的事没完。这笔账会通过法律,一件一件的算。

两个人带着二十多盒生活用品回家。

洗完澡,于清溏靠在床边回消息。

徐柏樟掀开被子,从里面环住他的腰,“这么晚了,还忙?”

“嗯,在和封检察长联系。”于清溏停了两秒才说:

“是那家违规心理咨询所的案子。”

于清溏故意说的,他想知道徐柏樟的反应。

很显然,对方的反应非常强烈。

于清溏放下手机,过来回抱他,

“柏樟,那家鉴定机构做了很过分的事,对不对?”

徐柏樟不说话,只往他怀里钻。

“他已经被抓,也没有资质,根本不是心理医生。”于清溏拍拍他,“那张鉴定报告没有意义,全是胡说。“我咨询过律师,他这种情况至少十年起,上不封顶。”

“恶人有恶报,他不会好的。”

徐柏樟始终不说话,通过他拥抱的力度,于清溏能感受到紧张,即便耳边就是他心跳,也没缓解多少。于清溏不清楚徐柏樟当年经历了什么,但看过受访者的视频录像,也知道好不了多少。

除了安抚,他眼下无能为力。

“柏樟,如果你还是难受,可以说给我听。”于清溏轻抚他的后背,“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不论是开心喜悦,还是悲伤痛苦。”徐柏樟把呼吸喷在他胸口,爱和恨,都在热气上跳。

于清溏:“或者,我来问,如果你不喜欢,就不答,好不好?”

徐柏樟点头,发梢揉在他下巴上。

"他逼你了,对么?"

徐柏樟点了头。

于清溏忍着胸口的颤抖,“他提到你父母了,对么?”

这一次,没有得到答复。

安静了五分钟,于清溏以为他要入睡,胸口被鼻尖滑动,徐柏樟点了头。

像溺水,于清溏讨厌呼吸不畅的感觉。

他没再继续问,“别怕,有我在呢。”

逃避总不是办法,于清溏想在努努力,“柏樟,崔医生你也认识,对吗?”

徐柏樟含住他的指尖,缓慢舔吻,齿尖在指腹上慢慢地磨,“嗯。”

“今天的节目,崔医生帮了很多忙,我想去拜访他,要陪我一起吗?”

徐柏樟身体僵直,显然在恐惧。

“别怕,崔医生是正规心理医生,我们只是去拜访,我会一直陪着你。”于清溏拍拍他,没有要求,是温柔地商量,“如果你不喜欢,我们立刻回家,好不好?”他心甘情愿守护,会付出一生一世陪伴,但自己终究不是医生,心魔总要根除。

他想替徐柏樟要来份权威的鉴定报告,而不是眼睁睁着看爱被折磨十二年,再折磨十二年。

没能换来回复,于清溏慢慢合上眼。

怀里有徐柏樟的温度,耳边能听到他的回应,“好,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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