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再见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絮絮飞雪落下,地面扑了一层薄薄的浅白。
谢扬下了公交车,寒风扑面而来,雪花落在他的发梢,谢扬怕雪融成水会打湿他的头发,只能打起了伞。时间已经很晚了,谢扬一刻都不敢停留,匆忙地往目的地疾步而行
他依稀记得,学校附近有一家百货店里面有这种针织线,还有钩针,工具挺齐全的.
谢扬看见百货店还没关门,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打算趁着还有两天的时间,用针织线编织一束玫瑰花,当作圣诞礼物送给CX330
小时候他跟奶奶学过钩围巾,还有许多用针织线钩的小物件。
这是奶奶用来营生的手艺,他便跟着奶奶学。只是后来奶奶去世之后,他没再做过这个手工活了
把东西都买好之后,谢扬匆匆回到宿舍,急急忙忙洗了个热水澡就开始忙活了。
CX330给他打电话时,他已经把一朵小玫瑰钩出来了,他有着多年工艺技术,钩一束玫瑰花对他来说并不难只是距离圣诞节也没有几天了,他很担心时间不够
谢扬:“哥哥,我有点事要忙,可能今晚上不了游戏了。
CX330:“嗯,在忙什么?
谢扬一边钩着针线,一边斟酌着要找什么理由
祁绪听他不说话,便猜到他的心思:“是在准备我的礼物吗?
谢扬手抖了下,钩针差点就戮到了自己掌心的肉
好像每次他不说话,CX330都能完完全全猜到他的小心思
谢扬抿唇:“哥哥不能当作不知道吗?
“当然可以。
祁绪的尾音拉长,勾着笑意,慵懒的声调中带着几分满足,
谢扬脸上泛着红晕,羞恼地闭上了嘴
祁绪许久没听到小辅助吭声,耳机里传来的只有细碎的声音,他忽然意识到,他好像不小心踩到了小猫的尾巴他把小辅助惹毛了
"宝宝,你生气了吗?
他的嗓音低低沉沉地缠了上来,带着些许沙哑,像是砂砾在心间碾磨,酥麻麻的,撩得谢扬脸颊发烫,心跳加速谢扬小声地说了句:“你、你不许说话了。
祁绪闻言,喉间溢出笑声,没再说话
两人就这样静静挂着语音,一人忙着钩针线,一人悠闲地躺着在翻看小辅助的朋友圈。
小辅助发的每一条朋友圈他都有点赞和评论,就像是捧场王
从小辅助发的朋友圈来看,他的身影逐渐占据了小辅助的生活日常。
祁绪没想过小辅助
会有送他圣诞礼物的想法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是不是说明,他距离现实中接触小辅助已经不远了?
祁绪心里有几分荡漾,甜滋滋的,连盛飞打电话来打断他和小辅助的甜蜜语音也没有计较
“宝宝,我先接个电话,晚些再找你。
谢扬:“嗯,你先忙吧。
盛飞锲而不舍地再次给祁绪打电话,像是要打到祁绪听他电话为止。
祁绪轻啧一声,接通了电话:“有屁快放。
盛飞:“火气这么大?我打扰你的好事了?
祁绪:“没事我挂了。
盛飞连忙喊道:“诶诶诶,别急啊,我这五排四缺一,就差你了。
祁绪:“没空。
盛飞;“嘿,今天冬至,现在都快十点了,团圆饭你都吃完了,还能有什么事?
祁绪嫌弃:”谁像你这么闲。
再说了,有空他陪小辅助不香吗?
盛飞沉默了几秒:“哥,你真不会在谈恋爱吧?
祁绪哼声:“有什么问题?
“卧槽?!
盛飞憶声喊道:“哥,你来真的?谁啊?男的女的?我见过吗?我们学校的吗?
祁绪:“关你什么事。
盛飞脑海里把他所认识的人都翻了个遍,在想想这两个月来,祁绪连宿舍都没回,每次找他打游戏都说没空。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祁绪的对象是哪位
忽然,他灵光一闪,想到前些日子在游戏上加的那个辅助妹妹
他再次卧槽一声,喊道:“难不成是那个露露,那个我给你加的游戏好友?叫什么来着?淦,一下子想不起来了。祁绪笑了笑,没否认,“我看你挺有做媒婆的潜质的,如果以后在金融界混不下去,可以考虑转行。盛飞眼睛瞪得老圆,他不可思议地问:“你俩该不会还是网恋吧?
祁绪居然会跟网上认识的游戏好友谈网恋
说出去谁信啊,
他祁绪居然沦落到要跟人网恋的地步?
盛飞:“我说哥们,你来真的啊?
祁绪:“有什么问题?
盛飞真想说一句“哥们还是你牛B”,但想想还是算了,作为兄弟他不得不劝一句:“哥,网恋需谨慎,你跟人妹妹视频过没有?祁绪:“没有。
盛飞再一次卧槽出口,他忍不住道:“你真不怕对面是个两百斤的壮汉萝莉音啊?
祁绪皱眉:“什么东西?
盛飞:“我知道端游很多妹妹都是躺分,有些妹妹或者弟弟喜欢用变声器或者夹子音热衷摘网恋,来骗大腿带上分。祁绪:“所以呢?
盛飞:“你该不会是被骗了吧?
祁绪:“我和他认识这么久,一分钱没给他花过,他还能骗我什么。
要是小辅助愿意骗财骗色,那是最好不过了。
钱,他有的是。
色,他很期待
但小辅助软硬不吃,财色都没看上他的,
他倒是想,只是没这个机会
盛飞再次沉默,然后默默吐槽:“哥,没想到你谈网恋这么抠。
祁绪两眼一闭,忍住杀人的冲动:“你闭嘴吧。
盛飞:“额,哥算了,我也不劝了,四等一,你快上线吧。
祁绪:“稍等,我先问问他的意见。
盛飞:“....
盛飞小声嘀咕:“不是吧哥,你还是妻管严啊?
祁绪:“挂了。
挂完电话之后,祁绪给小辅助发了信息
CX330:朋友说让我去打五排,可能会打两个小时。
CX330:宝宝我能去吗?
谢扬看着这条信息也觉得很诡异
这两个月来,CX330都是跟他双排走的下路,从没有别人
但他也猜测过以CX330的技术,这个号应该只是他的小号
因为CX330这个ID,宇亩中孤独的恒星
他一直以为CX330没什么朋友,直到现在,谢扬才发现,他好像误解了什么。
而目这件事不需要经过他的意见。
集糖布丁:去吧,我还要忙一会
CX330:黄豆亲亲jpc
谢扬看差这个表情更诡早了
他的酷酷电子男友,好像有点ooc了
一直做手工,其实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谢扬随便打开了一档综艺节目,一边看,一边钩针线活
直到祁绪给他再次打电话的时候,他都快要睡着了
综艺节目有点无聊,看得他犯困
手因为放在被子外面冻得有点僵硬,他重新钩起了针线,速度也比一开始慢了许多,
祁绪听到他打哈欠的声音,心疼问道:“困了吗?也不早了,早点睡吧?
谢扬看了看手边码得整整齐齐的几朵已经钩好的玫瑰花,决定还是不熬夜了。
”晚安,哥哥。
谢扬一犯困声音就比平时更软了几分,糯糯的,每每祁绪听着都觉得像是在向他撒娇
祁绪心都要化了“宝宝晚安
挂了电话之后,谢扬强撑养睡意给老板娘发了短信,明天他需要请假
不仅是因为要赶时间做手工,他还感觉有点不太舒服
他想着要不要吃一颗感冒药,但他实在太困了,不想折腾了
迷迷糊糊中,他忽然想起来要问CX330的地址,可他现在太困了,还是明天再问吧
还剩两天,如果他们距离不远的话,应该顺丰快递也能及时在圣诞节时候送到吧
他依稀记得,CX330好像也是南方人
想到这里,谢扬两眼一闭,彻底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谢扬感觉头想千斤重
身上沉沉的,好像绑了块大石头一样
整个人都觉得很晕
零下的低温天气,他的被窝就像冰窖一样,可他身上忽冷忽冷,怪难受的,
或许是因为昨天下雪,天气很冷,他在公交车站吹了很久的冷风,所以感染了风寒
谢扬懊恼地看着探热针上显示的39度高温
幸好是上次在校医室买的退烧药还留了点。
他今天很忙,暂时抽不出时间去校医室,能扛着就先扛一会。
他需要把那束手工针线玫瑰花束做出来
谢扬想起他还没问CX330要地址呢
打开手机微信,谢扬这才发现CX330早上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
早上九点钟
CX330:早上好,吃早饭了吗
早上十点钟
CX330:还没起床?
CX330:乖乖,好好睡
三十分钟之前,
CX330:宝宝起床之后给我回个信息吧
谢扬忍着困意和头疼给CX330回了信息
他不想告诉CX330他发烧这件事,不想让他担心。
他知道CX330很在乎他的感受,也知道CX330一直以来都很心疼他
如果被CX330知道他这次生病,谢扬又拒绝他见面,CX330心里会很不好受
会自青没能在他身边照顾他
也会因为他的一次又一次拒绝,与他心生嫌隙
他不希望这样
他希望如果有一天,他能放下心中的芥蒂与他见面,他一定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而不是这样仓促地奔现,
CX330:饿了吗?现在已经中午了
CX330:今天不用兼肥
集糖布丁:今天不用,可以在宿舍好好休息一下了。
祁绪看着这句话,皱紧了眉头。
小辅比他想争中的还更立装
集糖布工,对了我想要你的收华地址或者是附近的代收快递点地可以的
祁绪把学校附近的公寓地址发给了他
他周一到周五基本都是在那边,星期六日偶尔会回家
谢扬看着这个熟悉的地址,直接愣在了那里
他的身体僵住在那,屏住了呼吸,震惊的表情凝周在脸上,
因为这个地址就在他兼职蛋糕店附近的公寓
谢扬被这个信息震得整个人头皮发麻
那他是不是有可能已经见过CX330了。
还有这个签收人祁先生
谢扬看着这个“祁”字,心里一颤
不会的
哪有多么多巧合。
他忽然想起来,CX330曾经说过他就住在学校附近的公寓。
那就是S大,
他们是一个学校的
想到这里谢扬心悸的感觉涌了上来
他完全没做好和CX330见面的准备,更没过其实CX330一直就在他的身边。
想起他刚开始第一次遇见CX330的时候,从他身上感觉到的那股违和的熟悉感,他脑海里隐隐约约有个念头他不敢细想
甚至惊惧到浑身颤抖,脸色发白。
他点开CX330的头像,点进去他的朋友圈,点开他唯一发过那张照片。
一份焦糖布丁
那是祁绪喜欢吃的甜点。
他原先也想过,或许只是碰巧,
毕章喜欢吃焦糖布丁的人这么多
现在看来或许不是什么巧合
他忍不住在添加好友那里输入那串熟悉的账号
还是那样黑白的头像,还是那样空白的个性签名,什么都没变
谢扬平复下心情,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他记得CX330说他是二十岁。
可谢扬现在却有些不确定了,说不定当初只是CX330随口说的呢
他脑海里那根弦线绷得紧紧的,随时都会断
他不想再含糊不清了。
也不想再一直错下去,。
谢扬深吸一口气,看着CX330给他发的信息,他原本因为发烧而泛红的脸变得苍白
他颤抖着手输入这句话:你是S大的吗?
CX330:嗯,我没说过吗?我是S大的,今年刚入学。
谢扬看着这句话,忍不住红了眼眶
焦糖布丁:我记得你不是说过你20岁了吗?怎么会才读大一
CX330:宝宝对不起啊,其实我才18,只不过当时随口乱说的20,你不会嫌我小吧?
谢扬摊到在床。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