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与十种影法术与表哥
连绵的细雨将尘埃冲洗无余,路上交通拥堵,满街的红绿灯。外面传来沙沙雨声,衬得车内愈发安静。禅院晓坐在车内,旁边是伏黑惠与两只迷你小狗。“甚尔他竟然不是专程来看我的。”清冷倦怠的嗓音颇为平缓,低声在寂静的车内响起,“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我一回东京他是专程来看我的。”散乱的白色长发披落,禅院晓微微低着头,眸光定定地聚焦在车内某个点。白发少年一贯显得冷淡疏离的面庞,搭配上眼底深深的黑眼圈,在浓重的夜色里竟显得有两三分阴郁,幽深而难以捉摸。“他竟然是为了杀五条悟才来找我的”禅院晓眸光淡漠,语气自始至终冷静至极,“我在横滨的时候他不管我死活也就了,现在.....不疾不徐、缓缓吐露出的言语之间,嗓音听起来寡淡而
硬。恍若冰封千里的雪原,恍若破碎的冰块相互撞击。
“宰了他。”太宰治在前面驾驶位上说。他平静地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的道路,缓缓开口,脸上也无甚表情。“宰了他。”西格玛坐在副驾驶位附和。
“我同意。”伏黑惠坐在禅院晓的旁边,怀里抱着黑与白两只可爱的小狗,亦是面无表情、从容不迫地说道。“惠,你这个小狗哪来的?”禅院晓侧身看去,只见一黑一白两只迷你的小狗,安安静静地待在伏黑惠的怀里。四岁小孩,两只手抱着两只小狗,看起来很操心的样子。伏黑惠两条手臂各自环着一只小狗,面不改色地向禅院晓解释道:“是从影子里变出来的。”但是变出来之后就变不回去了,不知道怎么办,所以伏黑惠一直把它们带在身边。伏黑惠:汗jpg
禅院晓的眸光落在两只小狗身上,其中白色小狗的额头上有着道返玉的纹样,黑色小狗的额头上有着足玉的纹样。“这是十种影法术的玉犬。”禅院晓道。
伏黑惠原本静静地看着前方,闻言略有些好奇地转过头来,看向禅院晓。虽年仅四岁,但碧色双瞳里泛着平淡与冷静。“影法术师初始拥有两条玉犬,属于用自身影子为媒介创造出的式神。除此之外,还有鵺、大蛇、虾蟆、脱兔、满象、圆鹿、贯牛、虎葬,以及最强的一种八握剑异戒神将·魔虚罗。禅院晓的噪音清寂平淡,“除了玉犬之外,其余的式神需要召唤出来击败之后才能使用,也叫做式神的调伏仪式。”伏黑惠微微一怔,旋即点点头。
“我不是专业的咒术师。”禅院晓语气古井无波地说,“我了解的内容仅限于当年禅院家一
意孤行给我灌输的知识,如果你想要回禅院家学习更多,随时可以和我说。
禅院家并不是一个值得托付与信任的地方,但伏黑惠现在已经确认是觉醒了[十种影法术],即禅院家一脉相传的极强术式,若以这种能力回到禅院家,会获得很好的待遇。说不定就直接当成家主来培养了。
伏黑惠沉默了下,并没有直接回答有关于禅院家的问题,四岁的童稚嗓音问道:“表哥
你是横滨赶尸人吗?我之前听到有人说禅院干部所到之处尸横遍野,人称横滨赶尸人。
禅院晓:“?”谁在乱说吓到我表弟。
禅院晓:“是谣言,关于我的谣言有很多。他们还说我是行走的砍树狂魔、森林环保大使。
太宰治接过话茬:“这两个倒是真的。”
很好,既“行走的砍树狂魔”和“森林环保大使”之后,晓在道上又多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号:横滨赶尸人。禅院晓已经无敌了。
伏黑惠后仰,看着禅院晓好一会儿,最终用一种颇为坚定但又轻松随意的语气说:“那我跟表哥混吧。”禅院晓闻言颇为语塞地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小惠,你很有当大哥的潜质。”就是这话为什么这么像不良少年。此时此刻,众人没能想到的是,多年以后四岁的伏黑惠长大上学,在学校读书期间,将会以绝对力量压倒全体不良少年,被这些混混集体尊称为一“伏黑哥”现在,禅院晓尝试教伏黑惠收起式神。其实他也不是很懂,只能凭借自己微薄的经验来猜测。
“还是不行。”伏黑惠抱着两只小狗,摇摇头看着禅院晓。表哥教的每个方法他都一直没能成功。
“那应该是我的方法不对。”禅院晓沉思道,“毕竟我不是一名专业的咒术师,我只是一名异能者。伏黑惠:.....”这两者有什么别别
“总之我也不会这个,要不然我们去咒术高专借点书看看,会有相关的记载吗?应该会有吧。”禅院晓缓声。伏黑惠呆滞地看着禅院晓自问自答。
“小惠,如果你想系统地学习咒术,但又不想去禅院家的话,咱们去咒术高专上学也勉强可以。”禅院晓面无表情地提议道,“但也不要对咒术高专太真情实感了,我们可以学完就跑,假装真心学习、帮忙执行任务,但其实在学成之后,偷走他们的技术回横滨。”禅院晓给自己的想法竖起大拇指。
伏黑惠:"!”好提议。
“因为咒术界整个圈子都挺烂的,尤其高层都是垃圾,以后不要跟他们混。”禅院晓语气从容。
“懂了。”伏黑惠点头道。
随后,禅院晓有些累了。
于是按亮车顶的灯,让光线制造出清晰的影子,接着气定神闲地往身后一躺,上半身躺在影子里、下半身平放在汽车座椅上,双脚还穿过前排的座椅。伏黑惠默默地看着,颇为语塞:
“表哥你真的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我听说你这样有可能是气虚。”
伏黑惠看着躺好休息的禅院晓。因为车顶的灯无法制造出恰到好处的影子,禅院晓甚至还打起手电筒制造影子。而这一切就是为了自己能够在车后排平躺下来。伏黑惠蹭着禅院晓的影子也躺下来,发现这样还蛮舒服的,然后把小狗也放了进去。坐在一旁的津美纪看了看,也加入躺下来的行列。一起躺在影子里。“式神随时都可以召唤,随时可以进行调伏仪式。”禅
院晓的声音从影子里传出来,“也可以强行拉别人一起调伏。”
“嗯嗯。”伏黑惠默默地记着。
“但我不能帮你调伏,因为只有自己调伏的式神才能在后续中使用,别人帮忙调伏的仪式,其实是没有效果的。”禅院晓躺在影子里,声音越来越低,“就是说这个玩意儿是拉人一起挨揍的。“这个是你爸爸的电话号码。”禅院晓把手机递给伏黑惠,上面显示着诅咒师暗网的页面,有[我使用三节棍]的联系方式。伏黑惠接过手机,又听禅院晓萎靡不振地说:“那个盒子里是给你和津美纪买的手机。还有两条指尖天魔缠铠一人一条。禅院晓躺在车内,说着说着睡着了。
伏黑惠拿过盒子取出手机,俩手机是同一款式,一黑一白,大概是为了平时好区分。津美纪拿了白色,伏黑惠拿了黑色。“天魔缠铠是什么东西?”伏黑惠拿起盒子里的黑色绷带。
太宰治握着方向盘转过头来:“我也想问天魔缠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芥川的天魔缠铠。而且还是什么[指尖·天魔缠铠.....??
是什么东西?
此刻,只见伏黑惠的手上,拿着一圈深黑色的棉花材质的绷带,就一小卷细细的,萦绕着淡淡的黑气。“哦,这个啊。”太宰治恍然,“这是晓自己织的绷带,从种植棉花开始,成熟之后采摘下来,去除棉籽、杂质、叶片,然后把棉纤维梳理成一条条棉线,接着纺纱、织造、染色、消毒。伏黑惠:“?”太宰表哥我听不懂了。
“他说是指尖绷带那就缠在手指上吧。”太宰治说道,“是起保护作用的,这是晓的异能力之一,织布。”伏黑惠与津美纪一脸茫然,表哥的异能力不是影子吗?
两名小孩虽然不解,但还是将[指尖天魔缠铠]绕在手指头上,随后一同看着黑色绷带缠绕的手指,陷入沉思。伏黑惠又看向太宰治,茫然请教道:“太宰表哥,你平时缠那么多绷带不会觉得影响血液循环吗?”
太宰治道:“那你缠松一点好了。
西格玛转头围观伏黑惠与津美纪,又看了看太宰治:
“为什么你们三个都有绷带,这样显得我很格格不入。
太宰治拉开抽屉,拿出一卷白色新绷带:“给你。”
西格玛也拿着绷带开始卷自己的手腕:“这个绷带起到什么保护作用?是有什么异能力存在吗?”太宰治道:“这个没有,这个是我的绷带。”
西格玛:“?”什么意思。
太宰治:“黑色的是晓的绷带,白色的是我的绷带,我的绷带就是路边随便买的,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西格玛:“.....”太宰治你是不是有毒。
车停在停车场,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禅院晓还躺在车后座,半身与双脚都陷在影子里。看起来睡得有些沉,大概就跟昏死过去似的。
“他是不是昨天安眠药吃的剂量不对?”西格玛下车到后排接两名小孩,看见禅院晓睡着的惨状。
太宰治也过来看,摇晃禅院晓之后还没醒:“让他睡吧,今天应该累坏了,心情也是跌宕起伏的。”“西格玛你把他搬到楼上去。”太宰治道。
“我.....西格玛迷茫
“我一个伤患,还有两个小孩,不是你搬难道是我们搬?”太宰治声泪俱下、但只闻其声不见其泪地说。同时抬起手扶额,露出手腕及小臂间十分显眼的绷带。“你这个绷带不是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吗?”
西格玛灵魂质问。
最后是由伏黑惠爬进禅院晓的影子里找到一个担架,接着由太宰治与西格玛两人抬着禅院晓上楼。
伏黑惠:我表哥的影子里真的什么都有。
其实太宰治本来是想用后备箱的麻袋装禅院晓的,但被伏黑惠反对了。因为伏黑惠一见那个麻袋就想起那天晚上、他们三个鬼鬼祟崇蹲在伏黑惠家楼下、要用这个麻袋绑架他的事情。伏黑惠一开始还不能肯定,但现在确认无疑了。禅院晓、太宰治、西格玛这三人其实并不是认真要绑他,他们只是三个沙雕,谁会跟三个沙雕一般见识呢。“他影子里面是什么样子?”太宰治抬着担架问伏黑惠。
“就是一个空间,里面装满了破烂。”伏黑惠说。
“惠,你很有前途。”太宰治赞叹。
太宰治与西格玛抬着禅院晓上楼,因为担心他从担架上掉下来,所以还好心地用粗大的麻绳绑了好几圈。非常稳当,这样肯定就不会掉下来。伏黑惠一言难尽地在旁边跟着,那个麻绳也是之前太宰治说要拿来绑他的,后备箱里甚至还有什么绑匪头套。“这都不醒。”太宰治与西格玛抬着禅院晓,摇摇晃晃,“看来是舅舅的死亡对他的打击太大,然后又突然发现舅舅对自己的关爱都是虚假的,感到情绪大起大落,就累坏了。“
“真的假的?”西格玛怀疑。他觉得晓其实不是很在意啊。
“假的,我随便说的。”太宰治抬着担架,“就是在抬人的路上无聊瞎说几句解解闷,他怎么这么沉。”“你是不是平时没怎么锻炼啊。”西格玛茫然地问。
太宰治:....."
伏黑惠跟在后面走楼梯,听见他们的谈论之后,默默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我使用三节棍]的电话号码。表哥是不是那么在意啊.....??
伏黑惠把那一串电话号码存在自己手机里,备注就是[我使用三节棍],并不打算备注成父亲或者人渣之类的。伏黑惠现在已经四岁了,是一个成熟的小孩了,他不会做那么幼稚的事情。对他来说,伏黑甚尔跟路人没什么区别。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太宰治要找钥匙,就对伏黑惠说:“小惠过来顶一下。”
“我人都没那么高。”伏黑惠一脸黑线。
随后,邻居福杰一家经过。走廊里传来稀疏的脚步声。粉发戴小锥帽发饰的小女孩、绿西装的精神科医生、戴发箍与耳环的成年女性,这一家人恰好在这个时候一同回家。“津美纪、伏黑惠?”阿尼亚看见熟人之后,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围观。
“阿尼亚,是你啊。”津美纪转头看见阿尼亚一家,向阿尼亚打招呼。伏黑惠也对阿尼亚点点头眼神示意,算是打过招呼。阿尼亚的目光落在伏黑惠怀里的两只玉犬,碧色双眸里迸发出一抹亮光:“你们也养了小狗!”阿尼亚也养了一只狗狗,它叫邦德·福杰,还是一只拥有预知未来能力的狗狗“其实是十种影法术的式神,从影子里召唤出来的。”这句话是伏黑惠的心
声,只有阿尼亚听见了。
“哇库哇库.....阿尼亚突然对伏黑惠和小狗眼冒星星。
伏黑惠后撒一步,有些惊恐的样子,内心开始吐槽:“不就是两只小狗吗,为什么要这么兴奋,果然是小孩子啊。阿尼亚:“...."
伏黑惠看见阿尼亚的脸色突然又变了,内心又开始吐槽:“突然又不感兴趣了?好奇怪的小孩子。”阿尼亚内心:你才是小孩子。
随后,阿尼亚的耳畔,传来自己父亲的心声:“这、这是怎么回事?”
劳埃德·福杰的目光落在伏黑惠与津美纪的后面。只见太宰治与西格玛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禅院晓昏睡着、被麻绳五花大绑。约尔·福杰看见这一幕之后,也微微吃惊地掩口。“哦,晓他精神病犯了。”太宰治抬着被五花大绑的禅院晓说,“我们给他打了麻醉剂,现在晕过去了。”劳埃德·福杰开始震撼。阿尼亚听见他的心声:禅院的精神病竟然这么严重的吗,那我恐怕没有能力治好他。因为我其实并不是专业的精神科医生,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间谍啊!阿尼亚:父亲好谦虚........
“原来如此!”约尔·福杰也表现出担忧,但不知为何还有一种离奇
的兴奋之色,"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用不用。”西格玛连忙道。
次日,禅院晓一觉醒来,风评被害。
伸出手摘掉脸上蒙着的一块黑布,刺眼的光线落入眼中,周围都是向日葵与阳光菇产生的“阳光”。一阵腰酸背痛,身下的床也十分不对劲,他这是睡在客厅的沙发?禅院晓恍恍惚惚地坐起来,看见太宰治在一旁吃水果。太宰治见他醒了,便坐过来吃着水果说:“你昨晚睡着了,看你太累没忍心叫醒你,我背你上楼的。旁边路过的西格玛一个踉跄。不忍心叫醒?那最开始不顾人死活
地摇禅院晓的人是谁啊......
“谢谢。”禅院晓向太宰治露出感激目光。
随后,禅院晓看向一旁正在看手机的伏黑惠:“小惠你有给你
爸爸打电话吗?因为我很信任太宰,
太宰说的话我都信,所以不用专门确认甚尔是否真的还活着。
太宰:....."平时也不见你这么说。
伏黑惠正在浏览诅咒师的暗网,但其实很多字他都不认识,就是熟悉一下手机操作而已。听见禅院晓的话,他回头看向沙发这边,摇了摇头:“没有...一睡醒就问这个问题,看来表哥是真的在意啊......
禅院晓吃过饭,还给五条悟发了消息。感谢五条悟昨天对他的
心,并且询问他们咒术高专是否有着关于[十种影法术]的记载或相关情报,能否借阅一下。
五条悟:“?”我什么时候关心你了。
五条悟懂了,他临走时对禅院晓说过一句话,说如果禅院晓没什么事的话,他就先走了。
五条悟:“:)”我只是在问你要不要跟我打一架。
这家伙能理解成关心,也是没谁了。
五条悟的头从手机上抬起来,对旁边的夏油杰说:“下午去给禅院晓送一本书,杰你去不去?”
“可以啊。”夏油杰对旁边的天内理子说,“理子你去不去?”
天内理子:“可以啊。”
就在昨天晚上,满月之夜,夏油杰放了天元大人的鸽子,天内理子并没有被抹消,这是他与五条悟之前早就商议好的事情,如果天内理子不愿意的话,那就不同化好了。这不是很合理的事情吗?就算天元失控,那他们打就行了。理子的命也是命,难道就一定要作为星浆体而牺牲吗,这很不公平。与此同时,伏黑惠终于决定给伏黑甚尔打电话。
伏黑惠一开始不想管的,但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帮表哥一把。这个人渣惹得表哥那么伤心,表哥的内心肯定也很纠结吧。表哥今天变得更恍惚了。伏黑惠拿着电话,看着一旁如同行尸走肉般、甚至有些痴呆的禅院晓,失魂落魄、无限惘然,苍白的脸与深深的黑眼圈看起来十分憔悴。“表哥真的很伤心,他甚至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想给伏黑甚尔打电话确认他的死活,一直在暗示我打电话。”伏黑惠的心声这样说着,叹了口气,“算了,只能勉为其难由我来代劳了。”在伏黑惠旁边、正在逗小狗玩的阿尼亚沉默了:“...不,并没有,你表哥正在沉思的是为什么人一定要用牙刷刷牙,如果用消毒过的一次性洗脸巾擦拭牙齿会怎么样。电话拨通,伏黑惠的脸上面无表情。
“喂,伏黑甚尔,下午来我家一趟,我表哥想见你。”伏黑惠对着电话,说出了自己预先想好的台词。“你谁啊。”对面传来伏黑甚尔的声音。
伏黑甚尔看见是[禅院晓]打来的就接了,没想到对面是个小孩子,也不知道哪位。
伏黑惠语气平淡:“你是伏黑甚尔对吧。”
伏黑甚尔淡声:“是我。”
伏黑惠停顿了下道:“老子是你儿子伏黑惠。”
"???"
伏黑甚尔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