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陀思妥耶夫斯基
巷道里,十几个身穿亚麻布衣服的青年,围堵住一名贫血体弱的少年,他们手里的木棍,一下又一下,猛地照着少年的身体砸下去。木棍工艺简朴,是有棱有角地锯出来的,表面锯得十分粗糙,带有扎手的纤维刺,砸在少年的身上,划出去之后带出一条条血丝。禅院晓站在屋顶的瓦片上看着这一幕。
棍棒不断砸下,发出沉闷的声响,那名少年被围在众人的击打之间一声不吭,只是无助地用细弱的手臂护着头,散乱的黑发遮住了眉眼。偶尔有一缕浅淡的阳光落下,落在他的头发上映出几分紫调,那大概是一种紫得发黑的颜色。
禅院晓站在屋顶,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眼神颇为淡漠与疏离,脸色也毫无变化,仿佛并未因此产生哪怕丝毫的动容。他只是略微停下步伐,似乎忖度着什么。微风在身畔拂过,带着一丝冬日将临的冷意。
禅院晓并未有意掩藏自己,也并未有意要让底下的那些人发现他站在这里。他只是极为寻常地站在屋顶,看着巷道里少年被围殴。底下的人大概也是发现他了,因为禅院晓站的地方实在是很醒目,他的人也很醒目,整个人与城镇上的任何居民,都截然不同。无论是看起来质地非凡、价值高昂的衣着,还是如同精心打理过的挽起的白发,或是与寻常人极为迥异的淡漠而深不可测的气质,都说明这个人并不是一个普通人。不是贵族,就是强大的异能者。
巷道里的那十几个人停下来看着禅院晓。或许这个人既是贵族、也是强大的异能者。他们有点犹豫,也在担心对方是否要出手声张所谓的正义。那名体弱贫血的少年也注意到禅院晓,身体极致虚弱地半倚靠在背后的墙壁,抬起头透过散乱的头发看向屋顶,身体摇摇欲坠像是站不稳。那个人站在高处,平静身形落在浅淡的光里。
片刻之后,如雨点般密集的棍棒,再一次落在少年的身上。护住头的两条手臂、微微颤抖着的瘦削肩膀、开始有些发软的腿部。身体各处都被击打。只听其中一名拿着木棍的嚣张青年轻蔑地啐了一口,冷嘲热讽道:“你这东西,该不会幻想那人能多看你一眼吧,那可是高贵的异能者。“费奥多尔,你这个败类,别想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了。没人会救你,向神明祈祷吧。”另外一名拿着木棍的青年,喘着气说道。他们看见屋顶上那人并无任何动作,松了口气,重新张扬起来,心想也是,高贵的异能者,怎么会管这等贫民之间的杂事。只怕是脏了异能者的眼睛。名为费奥多尔的少年,依然用纤瘦的手臂挡在头部的两旁,木棍猛然砸下,病弱单薄的身体被不断落下的木棍,击打得犹如狂风席卷之中的落叶、又如惊涛骇浪之中的扁舟。完全无力反抗,仿佛只能等待着必死的结局。视野逐渐开始模糊,眼睛上沾染了头顶滑落的鲜血,眼睛也有些睁不开了。痛,很痛,钝器击打在身体各处,耳畔传来的闷响也是嗡嗡的。骨头好像都断裂了,粉碎了。内脏大概也已经破损了,四肢百骸也都在疼。模糊了,一切都开始模糊了。甚至有些感觉不到疼,开始麻木,大脑也有些混乱了。
世界好像变慢下来,但是身体已经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被动地感受到木棍落在身上,双腿也已经支撑不住身体。临死之际的人是会幻想。
站在屋顶的那个人是少年唯一的变数,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到有其他人能来救他了。
如果那名异能者怀有一丝慈悲与怜悯之心,或许他今天就可以活下来。
但是,并没有。
异能者,总是这样高人一等。
他们视普通人为草芥、如蝼蚁。那个人也是一样的,淡漠地,注视着这底层的一切
自始至终,无动于衷。
少年死了。
他倒在血泊里,满身的泥泞与脏污,殷红的血浸透衣服,散乱的发丝遮住清秀的眉眼,病弱而单薄的身体不再动,呼吸停止,心跳停止,他不再挣扎也不再抵抗,就这样彻底地死去,无声无息地死去。禅院晓站在屋顶,平淡的眸光里却罕见地发生了一丝变化,宛若一粒细小的石子忽然投入波澜不惊的深潭,激荡起微弱的涟漪。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过于漠视生命了。周围的阴影涌动,禅院晓下一瞬便来到了死去少年的身侧。他静静地注视着尸体,不知为何心里忽然产生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不应该有这种感觉。禅院晓在心里抹去这种感觉。但他忽然想起了太宰和织田作。
只当做是一个小插曲吧。在这个时代,这种事情稀松平常。或者说,在任何地方,都可能会有今天这类事情发生。这太常见了。生命,死亡,不过尔尔。
但或许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一次,他应该会救那个少年吧。禅院晓最后扫了一眼少年的尸体,他悲惨而又安详地倒在血泊之中。“这个世界是不幸的,活着总是活于痛苦之中,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白发淡漠的少年,双眸归于平寂与虚无,转身就要离去。在那十几个手持木棍之人中间,忽然响起一道惊呼声:“怎、怎么回事?这不可能....."
木棍青年们开始乱成一锅粥,他们的脸上写满警铃大作的神情,握紧木棍不断地往后退去。而在他们的对面,其中一名同伴抬起头。在散乱的发丝之下,赫然是那名已经死去的少年的脸。看起来,苍白而又病弱。
那原本是木棍青年的同伴,与他们一样拿着一根粗糙的木棍,穿着亚麻布衣服。刚才这名同伴还在和他们说话,突然间.....为什么变成了死去的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不管你使用了什么诡计,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木棍青年们又开始围殴少年。虽然他们有些茫然,但更多的还是愤怒。明明刚才已经把他打死了,为什么他又活生生地出现了?而且穿着与我们一样的衣服。我们的同伴又被他搞到哪里去了....禅院晓看了看地上血泊之中的尸体,又看了看对面重获新生的少年。
少年也有些茫然,似乎也没反应过来。
他看见无数木棍又朝他劈头盖脸而来,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挡在身前,护住自己的头部。然而他的动作仍有些无济于事。十几个木棍青年看见少年的反应之后,心中疑虑一扫而空,更加大胆地将木棍挥了过来。
“嘭”地一声枪响,接着又连响几声,他们手里的木棍掉在地上。没有人看清发生什么。
但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向在场的那位异能者,只见异能者一脸平淡,仿佛对世间一切都漠不关心,但在那双眼睛里,泛着淡淡的寂灭之色。那应该是一双杀过很多人的眼睛,对生命和死亡都充满了漠视,就像一位来自地狱的使者。
十几个木棍青年纷纷丢下木棍,四散而逃。
唯有那名贫血体弱的少年,在听见接连响起的枪声之后,又看见禅院晓一脸淡漠地向他走来,脚底一空,不慎跌落在地。禅院晓站在少年面前,半晌才伸出手:“我带你离开这里吧。你叫什么名字?”
病弱少年跌落在地,看见禅院晓的视线与伸过来的手之后,下意识往后瑟缩一番。散乱的头发之下,眼睛里仿佛还残留有一丝惊恐。“费奥多尔。”少年迟疑地伸出手。
禅院晓将他拉起来。
他大概懂了,这位名叫费奥多尔的少年,其实也是一名异能力者,只不过,他的异能力要在死亡之后才能展现出来。在此之前,他一直以普通人的身份活在世上。“他们为什么要杀你?”禅院晓问道。
费奥多尔一双迟疑的眼睛,注视着禅院晓,半晌没说话,只是有些僵硬地摇了摇头。他的脸色分外苍白,看起来非常脆弱、易碎。禅院晓叹了口气,心想这个问题问了可能也白问。估计就是一些仗势欺人的桥段和戏码吧,他再问下去的话,都快受害者有罪论了。然而后来禅院晓才知道,费奥多尔竟然是
是因为欠了很多赌债才被人追杀,因为身无分文、赌债实在还不上了,被那群人的头领宣布要打死。禅院晓:.....?"
禅院晓一脸黑线地注视着这名自称来自基辅罗斯的贫血体弱少年,心想你说自己从基辅罗斯逃难来此,该不会也是为了逃避赌债吧?费奥多尔!人不可貌相啊!
禅院晓僵硬当场,以为自己终于做了一件史无前例的大善事的他,出走半生归来仍是黑恶势力,还成为了一名欠债无数的赌徒的同伙。“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欠债无数的?”费奥多尔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家门口都写着欠债还钱、死赌鬼赶紧还钱、不还钱死全家。”禅院晓好心指出。
“原来如此。”费奥多尔恍然大悟。因为刚从基辅罗斯逃来这里不久,门口那些鬼画符其实他还不大认识。禅院晓:...."
“不过我全家都已经死了。”费奥多尔站在家门口抬头看着那些催债的文字。贫血而体弱的脸上,看不出多少情绪波动。禅院晓想了想:“我也差不多。
酒馆,禅院晓与费奥多尔站在一张赌桌旁边。费奥多尔说酒馆鱼龙混杂,如果想要在城镇里找人的话,首先可以来这里打听消息。禅院晓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就来了。
酒馆里烟雾缭绕,弥漫着酒精与烟草的混合气味,内部的装饰简单而古朴,墙壁上挂着粗糙的画作,木质地板还覆盖着厚厚的尘土。人们围坐在桌子周围,大多穿着简朴的衣服,有的是粗布衣衫,有的是皮衣。
禅院晓所在的是酒馆内一张最大的赌桌,周围的人有些拥挤,他们的身形大多都比禅院晓与费奥多尔大出不少,挤得难受。“费奥多尔,你怎么又来了。”其中一名胖大的家伙调侃地说道,“明明都负债累累了吧?小心待会儿你的债主过来,带一群人砍你。”禅院晓:...."
费奥多尔没说话,拿着禅院晓给的一小袋金币在赌桌上倒了出来。赌桌上布满了划痕与磨损,与明晃晃的崭新金币相比,颇为格格不入。禅院晓戳了戳费奥多尔,低声:“你不是说帮我打听消息吗?为什么我们在赌博?”
费奥多尔一张贫血体弱的脸看过来:“你去打听消息啊,我在这里帮你稳住他们。”
禅院晓:“?”竟然是这样的吗。
禅院晓沉默地看了一圈,感觉酒馆里的这些人好像不是很好打交道,挺麻烦的样子,于是他又低声对费奥多尔说:“你帮我打听一下。”费奥多尔:“我先玩完这把。”
禅院晓深吸气,战术后仰:.....”想不到你是这样的费奥多尔。他凑过去看费奥多尔赌钱,随后又在酒馆里走了走。禅院晓向一些人打听:“请问您有没有见过白头发的人?城镇里最近有陌生人出现吗?”
因为要找的人数太多,而白发这一特点是最显眼而不会产生变化的,所以禅院晓就用这个特征来找伙伴们。无论是有人看到五条悟,还是说有人看到瓦龙,他们都是白头发的。“白头发?”那名被询问的欧洲人士皱眉看着禅院晓,“阁下自己不就是吗?”
禅院晓:“除我之外。”
“没有没有,没见过。”那人摆摆手,示意禅院晓不要挡到他,接着转身回去喝酒。
禅院晓又问了几个人,可能是因为过于礼貌而受到了忽视,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酒馆里光线黯淡,充满了酒精的味道,他们也并不在意这个身体羸弱的少年“费奥多尔。”禅院晓又走到赌桌旁边,艰难地挤进人群,扯了扯费奥多尔的衣服。
此时此刻,费奥多尔正在赌桌上进行着惊心动魄的赌博,可能是因为有点紧张,他纤长的手指正放在唇边,正在不自觉地咬自己的指甲。禅院晓:“...."费奥多尔尔
禅院晓一脸黑线地把他的手从唇边拿开,怎么可以在赌桌上咬指甲,这手都没洗啊,就算不是在赌桌上也不能咬指甲啊。“我输得有点厉害,你能用异能帮帮我吗?”
费奥多尔低声附耳在禅院晓耳边问道。声音听起来十分真诚,像是一名纯真的少年,但问的问题却是能不能帮他出老千。禅院晓:“....”我又不是五条悟。话说五条悟的六眼可以看穿这个吗
禅院晓短暂地沉默了。
费奥多尔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到赌桌上,因为局势的紧张再次咬起了指甲,禅院晓再次把他的手从唇边扒拉下去。“你一直咬指甲干什么,缺乏微量元素?”禅院晓摁着费奥多尔的手腕,放在赌桌上面,一脸迷惑。这咬得他强迫症都要犯了。“这把包赢的。”费奥多尔看着赌桌。因为手腕被禅院晓按在桌上了,所以拿起另一只手啃指甲。
禅院晓:"-?"
结果这把还是输了,面前摆开的金币又被拨到对面去。金币越来越少。费奥多尔现在只剩下两个金币,再输下去,就又没钱了。“费奥多尔,帮我去打听消息。”禅院晓的脸色有些阴沉下来,两只手摁着他的两只手。费奥多尔没指甲啃,紧张得手有点发抖。“你要试试吗?”费奥多尔说。
半分钟后,禅院晓坐在赌桌上,代替了费奥多尔,他的面前重新摆出一小袋金币。
“我就奇怪,你手气怎么那么差。”禅院晓坐在赌桌边,一脸不信邪地接替过来。
听周围的赌徒所说,费奥多尔之前在赌桌上把钱财尽数败光,又负债累累,因为没钱买面包,经常一个人静坐在房间里,以此抑制食欲。“费奥多尔,赌博是不好的行为。”与此同时禅院晓正在赌桌上挥斥八极。
最初是有输有赢,后来基本都能赢。
“欠更多的债会死,已经欠下的债还不上也会死。现在再怎么努力工作,也是还不完钱的。”费奥多尔轻轻地说,人就站在禅院晓旁边。禅院晓闻言不禁抬眸看他:莫名觉得好有道理是怎么回事....
如果已经欠下了很多钱,再怎么努力工作也还不上了,剩下的唯一希望不就还是赌博吗?事实证明,一开始就不能接触赌博。“你最开始是怎么欠下钱的?”禅院晓坐在赌桌上一边看向费奥多尔,对赌局并不在意,还有闲情把他的手拉下去不让他啃指甲。费奥多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我可以帮你还债。”禅院晓说道,“不过你必须帮我找人,我对这里不熟悉。
“可以。”费奥多尔手动了动,想抽回去。
禅院晓漫不经心地坐在赌桌上,不知为何一直赢一直赢,赢得他自己都
茫然了。
最后周围的赌徒们掀桌一跃而起,指责他们两个出老千。
“这不可能!”庄家从桌底抽出一把砍刀。
禅院晓:“.....?"
其实他都没反应过来,刚才一直是在赢钱对吗?他光顾着思考寻找同伴的事情了。
随后,费奥多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金币都扫进袋子里,拉上禅院晓当场跑路。两个人在一群人高马大的壮汉之间穿梭。“抓住他们!”有人大喊。
禅院晓稀里糊涂地就被费奥多尔带着跑,穿过喝酒的人群与酒馆的黑色大门,一路跌跌撞撞踉踉跄跄,跑路的时候还差点被破旧的招牌砸到。禅院晓已经风中凌乱了,因为夜晚降临他甚至还有些困,跑着跑着快睡着了,但是在街道上被夜风一吹又清醒许多,蒙着的脑雾都要散了。很久没有这样跑过了,年轻人的年纪,老年人的身体,禅院晓
开始有点吃不消了。
但这样奔跑,意外地有一些畅快感。
最后,两个人躲在一个木质酒桶的后面,听着旁边不远处的壮汉们,大喊大叫地路过了这里,一窝蜂似的,追杀到前面的街道去。“你的异能是用不了吗?”费奥多尔大口喘气,但因为担心被发现,而极力压低声音。他这病弱的身子,也一样遭不住这样的奔跑“你这是在阴阳我吗?”禅院晓真心问。
“没有,就是好奇。”费奥多尔摇头,猜测他的意思大概是嘲讽、讽刺一类的。
感觉到酒馆里的那些人真的已经跑远,两个体弱多病的人这才放心地喘起气来。这种程度的奔跑简直真是要了两个人老命了。“累死我了。”禅院晓摊手。今天本来就找了半天同伴,已经够累的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但是费奥多尔拉着他跑,他也就跑了。“今天谢谢你救了我。”费奥多尔说。
他感觉禅院晓跟那些异能者都不一样,不过他其实也怀疑,禅院晓到底是不是异能者。
如果真是异能者的话,刚才在酒馆直接用异能命令他们不就行了吗,而且脾气还那么好。
有人拿刀准备要砍他的时候,他也不动,直到费奥多尔拉他逃跑,他才被动地跑起来。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当时他对那些木棍青年所使用的,似乎不是异能而更像是一种武器?
“本来没想救的,因为感觉死了也挺好。”禅院晓倚靠在墙上,“但我发现你可能死不
费奥多尔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禅院晓认真道:“你的异能应该是让杀死你的人变成你,好吧这有点绕,就是类似于夺舍吧。总之你死不掉。如果没有我,你可以等他们挨个过来杀死你,这样他们就都死了。费奥多尔沉默了下,似乎在思索什么,随后说:“你说的这种战斗方式,听起来好像有点大病。”“感觉会很疼,你现在疼吗?”禅院晓好奇。
“现在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死的时候很疼,疼死我了。”散发的少年一张病弱苍白的脸,低声说着这样的话,竟显得有几分委屈。禅院晓探头越过酒桶,看向外面的街道:“他们应该都走了,你也回去吧。
“你呢?”费奥多尔茫然
“我肯定是去找我朋友啊。”禅院晓说着,从影子里取出一袋金币,“这些够你还钱吗?”
禅院晓说完还没等他回应,继续从影子里倒出好几袋沉甸甸的金币:“应该够了吧。”
费奥多尔一怔:“我不会跟你客气的,但是能问一句吗,为什么要给...?"
禅院晓:"钱多。”
禅院晓站起来,费奥多尔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吗?”禅院晓问。半偏过头,嗓音听起来有些清冷,如若冬日淡淡的霜雪。
费奥多尔停顿了下:“你手气怎么这么好?”
禅院晓思索了下:“可能是一种变相的天与咒缚,我舅舅成天输钱,就导致我可以赢钱。
"......还有这种理论??
禅院晓潇洒转身,往前走了两步,却忽然看见一片浓重的阴影在他的身前投落。抬头,一只面目狰狞的恐怖咒灵,飘浮在狭窄巷道的出口处“我美.....”裂口女说道
费奥多尔瞳孔地震。
“挺美的,但是不要在意美不美啦,咒灵也不用服美役。”禅院晓走上前去,善意地对咒灵说,“裂口女,你是夏油杰的咒灵吧。”裂口女递上一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