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谁也不好过
成方刚要开口，成圆拍了怕他，眼神示意他冷静。
“我要的只是钱，从没想过要害你们，这么明显的证据，你们还不相信吗？”寂静的环境下，邹姨看着正在思考的成家两姐弟，生怕他们不相信，心虚的开口解释。
“邹姨，聊天记录并不能完全还原当时的情况，就算是成林的主意，可是孩子是你抱走，是你把他推向汽车的。”成圆保持着凌厉的语气。
“我没有！没有！我只是像往常一样，把孩子放在婴儿车里，等待你母亲找不到孩子发疯过后，就悄无声息的把孩子还回去。可是我刚把孩子抱到院子里，就听到你母亲的尖叫，我想把孩子送过去，成林却说要等等，我们俩争执间，不小心将婴儿车推了出去，我看着婴儿车在马路中间很危险，想挣脱去推回来，等我挣脱成林，还没有走出去，就看到婴儿车被撞了。”
“你胡说，你从我家抱走孩子，我知道肯定是从栏杆的小门，可是你明明是抱着的，怎么又会在婴儿车里，你家怎么会有婴儿车。”成圆 开口。
“我和成林都不会看孩子，每次把孩子偷抱过来后，孩子就哭闹，有次他甚至差点把孩子给捂死，后来他才你家拿了辆婴儿车和很多玩具。他的狠，我最清楚。”邹姨冷笑。
成方和成圆只觉得后背发冷。
“可我妈妈推着婴儿车出去是突发事件，她只是推出去给坡下那家邻居送过去，你们怎么提前计划这一切的？”成圆这些年一直坚信是意外，也是因为当时真的太像意外了。
“成林给我租了你们隔壁的别墅，就是方便我观察你母亲的情况，好在合适的时候偷抱出孩子，也能神不知鬼不觉放回去。”
“你们如此处心积虑，是怎么还能说出我小弟的死是意外的这种话？！”成圆突然发疯似的朝邹姨喊，极力忍住自己想要亲手掐死她的冲动。
“是你妈，她为什么偏偏把婴儿车松开，是她的动静吓到我，我才和成林争执的。还怪成林，是他激动才把婴儿车推到马路上的，是他阻止我去推回来的！”邹姨仍垂死挣扎，试图洗清自己的嫌疑。
“万万没有想到，是你们这样荒唐的行为，让小弟白白枉死。是你们如此的心狠手辣，才我妈妈，浑浑噩噩这么多年！”成圆含着泪声嘶力竭！
“凭什么怪我！都是成林，事发后，我想去解释清楚。是成林，趁乱捡回那辆没被撞的婴儿车，毁了一切证据。还怪那个开车走神的司机，就是怪不到我！”邹姨浑身颤抖，把手上的针扯掉了都没有发觉。
“每件事你都想把自己择的干净！我仍然清晰的记得，你和成家那些所谓的亲戚用最狠毒的话攻击沉浸在丧子之痛的我的妈妈！”成圆依靠在成方的肩上，气到浑身无力。
“我能怎么做？如果你妈她清醒过来，一切都会被戳破！我都是被被迫的！你们没有资格来指责我！是你们的妈妈识人不清，引狼入室。怪你们命不好，摊上这样的父亲！还有你成方，那几年我自问是真心对你，可你呢，转头就把我辛苦养育你的恩情忘得一干二净，你跟你父亲的行为又有什么区别？”邹姨双眼通红，声音嘶哑，一只手颤抖的倔强的指着成方。
“你纵容成林家暴，从未保护过我。你让还是孩童我的照顾发疯的母亲，任她对我打骂指责。然后再出面安慰我，让我觉得自己被折磨得了精神分裂，毫不费力就让我吃了这么多年的药，用这样的手段控制我，好让我做你们的乖儿子。你，将这些叫做恩情？”成方义正言辞的说完，看向怀里满眼心疼自己的姐姐，极速变脸，温柔的笑笑，小声的说了句：“都过去了，姐。”
“一切始作俑者都是成林！你们只要放过我，我还有实质性的证据。”邹姨又恢复了冷漠，重新躺下，大口呼吸着。
“放过你？你太天真了，我现在报警，同样能拿到证据！”成圆手握成拳，就在拳头要落在邹姨的身上时，成方及时拦住了。成圆正要再次发作，王律师这时候走了过来。
成方见状把情绪奔溃的成圆交给了王律师。
“成方，你们怎么才能放过我？”邹姨强忍着疼痛。
“到现在的地步，你觉得还有放过你的可能吗？”成方朝着邹姨深深鞠了一躬，语气沉重的继续说：“如果不是你不能生育了，那几年你还会照顾我吗？你给我吃的药还会只是麻痹神经的吗？你比成林更恐怖，成林他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你呢，到现在仍然觉得一切都是你迫不得已，只是可怜人，你连你自己都骗。你无药可救，报警已经是对你最轻的惩罚了。你当知道，现在人人皆知我有精神分裂，要对付你，有更狠的办法，但你不值得我去那样做，我有要守护的人。”成方说完坚定的走出病房，邹姨见状无可奈何，只能气急败坏的骂着。
成圆无法接受事实竟是如此，她已经失去理智，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妈妈和两个弟弟，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要经受这些无妄之灾，她想去亲手杀了成林和邹姨，可杀了他们也不能解恨，这种无奈将她压的喘不过气。
“这是个什么世道？丧尽天良的人安逸的享福了这么多年，而我们却在这世上受苦受难！什么个老天爷，你干脆这辈子都不让我知道真相得了，你现在让我知道，是在嘲讽我的无能吗？我无能你惩罚我，为什么要让我妈妈和弟弟承受这些，我一个人承受还不够吗？”成圆倚在王律师的肩上痛哭，几近晕厥，王律师犹豫了很久才将她拥入怀中。
“文川，为什么不让我早点知道真相？为什么？我只想回到当初，我只想我的妈妈好好的，只想弟弟好好的，他们凭什么要遭遇这些苦难？如果老天它不补偿这些给我的家人，我绝对不会罢休！我让这一切都毁灭！”
“圆圆，你发泄吧，你打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陪你毁灭好吗？”王律师的心碎了，恨不能替成圆承受这一切。
“带我去见成林！”成圆想到此，突然浑身充满了力量。
王律师开着车，风驰电掣，到了成林现在居住的地方，还有几个警局的工作人员在。
王律师抢先几步上前跟警员说了几句，警员看了看成圆，就走了出去。
成林现在胡子拉碴，无精打采，像个丧家之犬，感受到成圆的杀气腾腾，求助的看向王律师，王律师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的站到成圆身边，表明自己为成圆撑腰的立场。
“你，你要做什么？”成林看着步步紧逼的成圆，打起哆嗦。
成圆没有理会成林，狠狠的把所能接触到的东西一件接一件的摔到地上，然后在狼藉的地板上捡起一件趁手的玻璃碎片，指向成林，成林退无可退，碎片在离他脸部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快要窒息，不敢正常呼吸。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成圆的话冷酷异常。
成林知道这次成圆是动了真格，不敢轻易说什么，怕激怒她。
“怂了？你不是很会谋略？我劝你最好在短的时间内想出一个说法，毕竟马上你就要开始尝尝这些年我们三个的吃的苦，放心，多余的苦也不会让你吃，但是我们三个的加起来，一点也别想少！“
”成圆，我，我有律师，你这样，你也讨不到好，你要想清楚。“成林战战兢兢。
“怎么，你还不知道你的律师团队已经被举报了吗？你贿赂律师的录音不小心被我得到了，我举报的。你可真蠢，你怎么想到把当年跟好兄弟一起挪用大额公款的事告诉律师，让律师去敲诈你的好兄弟给你出天价的律师费呢？我差点忘了，你没有钱了，你的钱都被姓邹的卷走了。啧啧啧，不少钱吧，毕竟那可是你坏事做尽丧尽天良才得到。”成圆突然把玻璃碎片丢了，郁结于心的疼痛疏通了一些，冷笑着继续说：“不过呢，我突然想通了，我会为你请最好的律师，保证让你安然无恙。“
”真的？成圆，你真的会在这个时候帮爸爸吗？“成林激动的手足无措，眼神由不可置信到无比欣喜。
“当然是真的。”成圆语气温柔。
“成圆，你不要戏耍我。”成林细想又觉得不对。
“说到做到。如果你进监狱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成圆突然变脸，眼神阴郁恐怖。
“你，你，你。”成林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气到失语。
“不要客气，这都是你应得的。邹姨已经将当年的事告诉我了，我恨这天道不公，我恨我自己无能为力，这种感觉让我生不能，死不能。直到看到你，我才明白，为什么上天要在此刻让我知道真相，因为现在的我，有能力将你也拉倒地狱里了。怎样？期待你接下来的日子吗？”成圆说完，仰天长笑，听得成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