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失落
当他到春桃家时,看见春桃爹在院子里劈材,他说明了来意,说要用这只狍子换一个木桌和两把椅子,用常见的普通木料做就行。他和刘父就在院子里谈好桌椅的样式,刘父让他五日后过来取,然后就离开了刘家,至始至终没有看到春桃的身影。等他五日后去取东西时,照样没看到春桃的身影,失望地回到了山里。
几天后,老天下了场大雪,下山的路被大雪封了。其实李晟的轻功很好,想下山是没问题的,只是怕村民问他是怎么下山的?他不想暴露出自己更多情况,就安心呆在了山上,平时除了练武就是打点儿小猎物。
一天他追逐一只野兔时,发现离他住的山洞不远的杂树中似有热气冒出,他走过去,拨开树丛,发现是个一人高的窄窄洞口,人能侧身进去,热气是从里面冒出来的。
他先往山洞里扔了块儿石头,等了一会儿,见没有野兽窜出,他才点燃了火把进去。进到山洞里发现里面很宽敞,山洞的尽头有一池泉水,是活泉,泉水是热的,水池面积不大能容纳三四个人在里面,水面上萦绕着水雾,他伸手试试温度,比体温高些,天暖时看不到热气,所以,他以前没发现这个山洞。池子里的水溢出后顺着山洞壁底部的缝隙流了出去,这个缝隙很窄很小连条大一点的鱼都游不过去,真是个完美的天然热汤池。李晟有些埋怨自己以前怎么没好好察看一下这里的地形地貌呢?
李晟脱了衣服下到池子里,发现池水最深处也就到他的胸部,而且靠近池子一侧边缘的水底有块儿长条形的石头,表面还挺光滑,坐上去后水面到肩膀,坐在这里泡温泉简直太舒服了。
这个冬季李晟白天除了研习武术,就是泡温泉,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他发现自从泡温泉后,身上的伤痛都好了些。这个泉水太神奇了,李晟决定在这里多住些日子,看能不能把自己身上的伤治好。
等李晟再次来到李家村时,已是转年的三月了,冰雪融化殆尽。他拿着猎物跟村民换粮食,听村民说着村子里的新鲜事。说刘木匠的闺女和秀才家的儿子定了亲,很是羡慕刘木匠养了个好闺女。李晟听到后,如遭晴天霹雳般惊呆了,回到山上的家里还在发呆。他想了好几个月的姑娘和别人定亲了,这段日子还想搬到村里去住,好向刘家提亲。而且听村民的意思两个人很般配,郎才女貌。刘家人很高兴结这门亲事。
李晟的心痛苦地抽搐着,煎熬的他去了深山里,愤怒失落的他在深山里转悠了两天,他猎到一只黑熊,直接背到临川镇上的大酒楼卖了五十两银子。然后去了牲畜交易市场买匹好马,准备回京城。他买了匹健壮的枣红马,花了八十五两银子。
李晟能拿出这么多银子买马,一般百姓家里拿出五两银子都很难,难道打猎能挣这么多的钱吗?虽然李晟武艺高强能猎到的大的野兽,但他很少招惹大的野兽,黑熊之类大的猎物其实是躲着人类,要想打到它也不容易。这次能打到黑熊也是在山里呆了两天才遇到。
李晟之所以要回京城,这和他的身世有关。
他本是京城显义公府的世子,三岁时母亲去世了,父亲半年后续娶。他有两个继母生的弟弟和一个妹妹,还有一个庶出的弟弟和庶妹。十八岁成婚,他的夫人生孩子时难产而死,孩子也没保住。不久后他的一位姨娘也在生产时血崩而死,但孩子总算保住了,是个女孩儿。这一年他二十岁,从此以后外面就传言他命硬克妻。
在他二十一岁那年,位于东北边境的高参国侵犯大燕国,皇上凌云枭御驾亲征。因为显义公府家是武将受封,他祖父曾是一名将军,伴先帝打天下时立下奇功,被封显义公,世袭網纲。但他父亲从小体弱多病不能习武,他的祖父就一心培养李晟,他从小跟随祖父习武。祖父在他成婚不久去世了。这次皇帝出征封他为御前将军,跟随皇帝上了战场。
皇帝亲临战场,大燕国的士兵士气大振,再加上皇帝凌云枭也是勇有谋的将才,很快就把敌方占领的城池夺了回来。一个月后,大军已攻下高参国的三个城池,一次在两军厮杀时,皇上非要亲上战场杀敌,李晟骑着马紧随皇上左右,一面保护皇上一面厮杀敌人,对方敌人也是拼死抵抗。
突然,一只利箭凌空射向皇上,利箭就要射到皇上身上时,刹那间李晟扑到皇上身上。箭射到李晟的后背肩胛骨上,皇上见李晟负伤马上让他下战场治伤。李晟调转马头向后方营地里走,往回走时他感觉头晕晕的,一下子爬倒在马身上。这时,他的马被不知从哪里射来的箭射到马屁股上,马顿时狂奔起来,李晟能感到马在奔跑,他死死地抓着缰绳,可是却没力气让马停下。
马发疯地奔跑,跑到山崖处也没停下来,连人带马一起坠落下去,崖底是一条大河,李晟掉下后顿时失去了知觉。
他被河水冲到大山深处的河床上,一位路过的老猎户救了他。因摔下山崖时头部受伤,脸上的伤疤也是那时划伤的。他苏醒后失忆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以及从哪里来。老猎户独自一人生活,看李晟这个样子就收留了他。
老猎户平时打猎带着李晟,闲下来的时候教李晟一套“灵虚剑法”。老猎户以前曾是江湖有名的侠士,岁数大了厌倦了江湖到深山隐居。无意间救了李晟,见李晟失去记忆,就收李晟为义子。
李晟武功方面悟性极高,两年时间老猎户的武功精华被他领悟到身,老猎户深感欣慰,有种死而无憾的感慨。
老猎户年纪大了,这年冬天得了风寒,喝了很多药也没好,离开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