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可
两人驱车很快来到范氏集团的新建厂房。
站在办公室外,在陈烈眼神示意下,范研雅极为憋屈的上前推门。
“陈先生,您来了。”
瞧见负手进来的陈烈,范承安一个激灵,浑身疲惫顿去,矫健的翻身起立,双手作揖,很是恭敬的对陈烈行上一礼。
原本犹如老僧入定的付远山惊疑看来,这少年有何来头,竟然让屹立江海市数十年的范家家主起身作揖相迎,这番态度,就是面见市里一把手也不过如此吧。
难不成这翩翩少年来头竟是比江海市一把手还大?
“嗯。”
陈烈淡淡应了声,便随便寻了个扶椅坐下。
如此一来,范承安也不敢坐在办公室唯一一张老板椅上,绕到外围寻了根独凳,颠颠的坐到陈烈身边,就要开口商谈高性能布料之事。
就在此时却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冷哼。
正是范研雅见爷爷如此作践自己,讨好陪伴在陈烈身边,胸中闷气升起,不吐不快,一双粉拳捏得咔咔响,狠狠瞪着陈烈。
“陈先生见谅啊。”
范承安额头渗出丝丝冷汗,小心翼翼的打量陈烈脸色,见陈烈不为所动才暗暗松口气。不禁有些埋怨的睨了
眼孙女。
他可是千般叮咛万般嘱咐过范研雅,陈烈是宗师,宗师不可欺,宗师不可辱,宗师一怒,那是要血流成河的,他们范家万万招惹不起宗师。
平常孙女都乖巧懂事,事事但凭他吩咐,却不想搁在陈烈身上就变味了呢,好心送孙女就读陈烈所在大学,也是想她能和陈烈好生亲近,获得宗师友谊,甚至把陈烈拐回范家,让范家荣获宗师女婿,一举成为江海市最大的家族。
却是想不到,非要和陈烈作对。
其实这也不怪范研雅,她平常乖巧听话,是因为她敬重自己的爷爷,而和陈烈所见的第一面,就感觉爷爷在陈烈手里落了面子,更是对陈烈恭敬有加,这在范研雅看来,自然是陈烈压迫爷爷,这如何能让她受得了。
范研雅也是习武之人,所谓习武之人更是爱憎分明,直截了当,心里不喜陈烈,自然是会表现出来。
倒是立在付远山身后的付鹏眼睛一亮。
范氏集团的掌上明珠他当然认得,若是能替范研雅教训教训陈烈,想来会收获这位千金大小姐的好感,若是再进一步培养出感情,很有可能抱得美人归,从此入赘范家,坐享范家的
硕大家产。
于是付鹏摩拳擦掌,想要给陈烈难堪。
“陈先生,这位是付远山付大师,付大师在风水一道的见识高深莫测。”
在范承安的介绍下,付远山倒是客气起身,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毕竟能担得起范承安一礼,纵然年纪轻轻也必是一号人物。
“付大师,这位就是陈烈,陈先生,咱们如何也研究不出的金色符篆便是出自陈先生之手。”
范承安语气略显激动的介绍陈烈,言语里不乏对陈烈的吹捧。
“哦?”
付远山眉头一皱,诸多念头一闪而过,却并未表态。
“原来是个江湖骗子。”
付鹏大笑一声,走到众人中间站定,脸带不屑的看向陈烈。
原以为陈烈家世惊人,才能凭借小小年纪令范老恭敬有加,却不知是凭借一张符篆,是了,难怪范老称呼陈先生,先生先生不就是对历史上那些所谓高人的称呼吗。
范老年纪大了,必是信些丹药、符篆之类。这陈烈不知从哪里捡了张诡异符篆,以此欺骗范承安这类有钱的老头子,从而诈取巨额钱财。
不过倒还有个可能,符篆是陈烈亲手所画,然而这个念头才刚刚兴起,付
鹏就暗自好笑的掐灭,观陈烈十七八岁的年纪,估计连周易都没有看过,要是陈烈能画出如此诡异的符篆,他付鹏就是天王老子。
越看陈烈越像骗子,身为刚刚晋升的总经理,付鹏觉得有义务替范老拆穿陈烈江湖骗子的身份。
而且在说出江湖骗子时,范研雅竟是善意的冲他微微一笑,这一笑好比醉人清酒,暖得付鹏整个人都飘了,似乎入赘范家有戏?
“范老可要当心,现在的小年轻就是喜欢装神弄鬼,耍些花招,我一看此人就知道,必定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子,千万不要轻信他的话啊。”
付鹏指着陈烈鼻子骂道:“你这骗子还不赶紧滚蛋,等着我报警吗?”
“闭嘴!”
不待陈烈发怒,范承安气得直哆嗦,连对付鹏厉声喝道,这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好不容易请来陈宗师,若是陈宗师一怒之下拂袖而去,范承安杖毙付鹏的心思都有了。
眼见范家家主发怒,付鹏哪里还敢多言,左顾右盼之下,缩到付远山身后藏住身子,脑袋低垂。
巍然不动的付远山却是眉头一皱,虽和付鹏交往不深,但也是明面上的亲戚,你范承安因一少年便随意
喝骂付鹏,岂不是不给自己面子,心念一转,倒是恨上了陈烈。
“陈先生,还请息怒,我们不妨先谈正事。”范承安抹了把汗,把那块蓝色布料递来,介绍道:“陈先生你看。”
“这布料本是普通的高密织物,可拓印上您的符篆笔划后,性能大增,竟是不输特种皮革,待我等运营一番,销往国内,甚至海外,笃定是桩数十亿的生意啊。”
数十亿是范承安故意夸大,毕竟他范家的家产合计起来也就十亿左右,想把盘子一下跨跃数倍,范家没这能力。
倒也不是范承安故意欺骗陈烈,这高性能布料的市场前景恐怕超过百亿,但百亿的生意牵扯甚广,已经不是做不做而是吃不吃得下的问题,所以范承安才会这番说辞,也是想拉陈烈下水,为范家保驾护航,结成盟友。
说完,范承安便小心观察陈烈的面上情绪,发现陈烈似有疑惑,连解释道:“正是陈先生送给李老爷子的符篆,范某花了些代价才借来了几天。”
“不知陈先生意下如何?”
垂垂老矣的范承安此刻却如孩童期盼糖果一般,浑浊的老眼满是急切。
陈烈沉思良久,吐出一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