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绝经三月
客人们陆续进场，大厅开始热闹起来。
这时，
一名板寸头的壮汉，晃着膀子走了进来，眼神呆滞，嘴巴半张，宿醉未醒的样子。
哐当，一屁股就坐在靠门的桌前，震得窗户都跟着晃动两下。
还是那名女服务员，小跑着凑过去，笑问：“这位大哥，想吃点什么？”
“槽，昨晚那娘们儿太彪悍了，哥的身子都被掏空了，有啥大补的玩意吗？”
壮汉感叹不已，分明就是在显摆耍了个女人。
“有啊，王八！绝对大补，管保大哥龙精虎猛。”
女服务员的眼睛亮了，积极推销，看样子这玩意卖出去，她能有提成。
张小宇注意到红烧甲鱼这道菜，标价一千三，也很想尝尝味道，就怕林潇潇翻脸无情，到时不付账，小宇哥可就要血亏了。
咳咳！
壮汉捏捏嗓子，觉得价格太贵也肉疼的很，他的目标是腰花。
但是，敢来这种饭店，张口就是大补的玩意儿，不吃多没面子，后槽牙一阵剧烈蠕动，还是咬牙道。
“那就，来一只王八，大个点，必须活的啊！”
好嘞！
女服务员双眼小桃心，简直乐出天际，一手压着桌角唯恐尊贵的客人飞走，又忙不迭朝着厨房方向高声吆喝。
“一号桌来只大个的活王八！”
啥？！
此言一出，全场哄笑，很是热闹。
哈哈哈，张小宇更是笑得捂着肚子，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都看着自己笑个头？
壮汉先是一愣，随后反过味来，气得脸色涨红，酒精上头。
不容分说，起身便朝着女服务员，一记响亮的大耳刮子。
女服务员一个趔趄，鼻孔都在流血，惊慌问道：“你咋打人啊？”
“敢骂老子，揍死你这个小婊砸！”
壮汉余怒未消，又是一巴掌，打在女服务员的另一侧脸上，另一个鼻孔也流血了，这下左右平衡了。
哪里就骂人了？
还莫名其妙挨了两个嘴巴子？
女服务员还是没反应过来，委屈地想要去死，捂着俩大脸嚎哭着跑开了。
“小宇，厉害啊，这都能看准。”林潇潇由衷夸赞。
“小事一桩，气色浮亮，应在眼下。”
张小宇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不过那男的也彪，一句口误，当众打女孩子，没素质，莽夫！”林潇潇看不惯。
“嘿嘿，那个男的点更背，要有血光之灾喽！”
张小宇不由自主将凳子往前拉，希望离案发现场更近一点儿。
林潇潇居然也把凳子搬到他旁边，并排等着看热闹，不忘嘲讽，活该！
来了，来了！
说话间，一群人冲出来，奔向壮汉。
正是后厨的那伙人，都穿着白大褂，有人举着锅铲子，有人拿着切肉刀，拎着大马勺的胖男人，正是酒店的大厨。
“听我说啊……”
打人的壮汉彻底慌了，酒也瞬间醒了。
后厨这伙人才不听壮汉解释，打人没事儿，但打四季酒楼的人就不行。
狗娘养的杂碎，在这里闹事儿，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叮叮当当！
像是在炒菜，各种厨具全部砸了过去。
没几分钟，壮汉便被打倒在地，满头满脸都是血，身上好几道伤口，气息奄奄，只能躺在地上挺尸。
偶尔的抽搐证明他还有半口气。
呸！
大厨唾弃一口，力气很大，扯着壮汉的一条腿，一路拖着，不客气地扔到了外面。
一时间，大厅内鸦雀无声，食客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林潇潇却满不在乎的全程观战，还疑惑地做出点评。
“这群人貌似杂乱，却很有章法，动手也相当利索，像是练过的，怎么就甘心当厨子？”
“我听说，这家酒楼的女老板，绰号孙二娘，背景大着呢！”
张小宇竖起一根手指，立在唇边，做出个嘘声的手势。
“哈哈，母夜叉孙二娘，有点意思。别告诉我，这伙人都是梁山好汉，专卖人肉包子。”林潇潇大笑，对此很是不屑。
“人肉包子没有，我打算卖给你们两个受气包。”
一个冷冷的声音飘来。
只见一名三十出头的短发女人，从一侧的小包间里走了出来，目光不善地看着张小宇和林潇潇。
长得很有特点！
模样还算漂亮，皮肤很白，脸型却是棱角分明，涂着醒目的烈焰红唇，习惯性做出单手掐腰的动作。
“孙老板！”
一名食客认识她，连忙起身点头哈腰的打招呼，正是酒楼女老板孙雅芹。
孙雅芹傲慢地朝这名食客压压手，便来到张小宇这桌，抬脚踩在旁边的椅子上。
摸出一支烟啪嗒点上，俨然江湖大姐大的风范。
“装逼。”
林潇潇吐出两个字，眼神中都是轻蔑。
孙雅芹腿一软，差点没站稳，猛吸一口烟，雾气便从嘴巴和俩鼻孔里喷出三条。
“小子，你跟外面的夯货认识吗？”孙雅芹冷冷问道。
“不认识啊。”
张小宇摇头，事实如此，青山镇都没来过几次，四季酒楼吃饭更是第一次。
“那你怎么确定，小莲今天会被打脸？说，是不是事先预谋好的？”
孙雅芹继续质问，目光却扫视着穿着不俗、神情淡定的林潇潇，犹豫着要不要动手。
“孙老板，别乱扣屎盆子，本人会看相，善意提醒，可惜小妮子没信。看，到底栽了吧？”
张小宇遗憾叹息，也点起一支烟。
“老娘也不信！”
孙雅芹瞪起眼睛，猛拍了下桌子，面孔在张小宇面前放大。
“那你给老娘看看相，会不会也挨揍？”
“哈哈，比那跑堂的小妮子更严重，鼻青脸肿，断腿断胳膊，要在残疾中度过下半生。”
张小宇放肆大笑，不用看相，这位孙老板要是敢跟林潇潇动手，下场多半就是这样，只有更惨。
当着这么多人，这小子也敢口出狂言！
孙雅芹立刻火山爆发，抓起一次性餐具，力道压破了塑封膜，朝着张小宇用力砸了过来。
然而下一刻，
套装餐具就出现在张小宇的手里，晃掉破碎的塑封膜，随意扔在桌子一边，零散的餐具居然是整齐摆放的状态。
瞳孔震惊的，不只是孙雅芹，还有林潇潇！
这小子的功夫之高，简直出神入化，这要是到路上抢劫，绝对一抢一个准，连影都抓不到。
都想多了，不过是定身术。
张小宇又喝了口大麦茶，转头笑问：“潇潇，咱们换一家饭店吧，不跟绝经三月的老女人治气。”
菜还没上，环境纷杂。
林潇潇也不想待了，起身道：“破地方，真扫兴，走吧！”
“不能走！”
孙雅芹却伸开了双臂。
食客们的目光，纷纷聚拢过来，又一场好戏要上演了，这顿饭吃得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