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挖心男尸
知州府衙内，三人正围着一具尸体查看。
“这人被挖了心，从伤口来看，不像是被野兽啃食，倒像是被利爪掏空。” 说话的人正是陈武。
旁边一紫衣男子略微点头，“不错，就是不知道是人还是…”
陈武追问道，“那还是什么，温大人？”
“听说，这禹州城内有精怪，不仅有人无故失踪，还有离奇死亡。这挖心的死法不是第一次了。” 紫衣男就是温大人，温远亭，时任大理寺少卿。
“精怪？” 陈武在京城也判过不少案子，也是第一次碰到挖心的杀人手法。
温远亭看向仔细检查男尸的一黑衣男子，“大人怎么看？”
那男子直起身，“下手力度狠决，恐不是常人所为。”
“的确，这也不是第一例了。” 温远亭赞同道。
黑衣男子眉间充斥着一股肃然之气，身姿颀长，宛若出鞘的剑锋，凌冽的气息扑面而来。这男子姓贺，单名一个遥，任大理寺卿。
之后，贺遥吩咐陈武去把之前验尸的仵作请来。
不过，仵作报告记录的挖心尸体情况都大同小异。
“看来这似乎是一人所为。” 陈武推测道。
这次他和大人，还有温大人来禹州就是为了掏心案，之前禹州就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只是那时尸体是在荒郊野外发现的，所以以为是被野兽啃咬或者啄食。只是最近几个月竟然在城内发现有被掏心的尸体，于是知州大人赶紧上报。
温远亭皱眉，“可是这些被挖心的死者之间毫无关系。如果是同一人所为，那有何目的？”
陈武之前也对死者有初步了解调查，发现他们之间的确没有关系，既不是亲戚也不是朋友，也互相没有往来。
“难道行凶人杀人是随心所欲？” 陈武说完，又觉得不太可能，突然脑中闪过一个想法。
“我之前调查死者生平时，他们相互之间是不认识，但是有一个共同点。”
温远亭看向陈武，“什么？”
“那就是，这些被挖了心窍的人都是贪财好色之人，其中有一两个还曾作奸犯科。”
“为民除害？” 温远亭突然想到。
“也有可能是出于报复。” 陈武接着补充。
温远亭摇了摇头，“似乎不太可能，不可能死者都和凶手有关联，况且死者之间本来就无联系。”
这么一说，陈武也有些认同。
温远亭继续说，“而且这掏心一般男子都做不到，女子就更不大可能。”
一时半响，沉默一片。
贺遥突然开口，“远亭说的也有理，陈武，你就再去深入调查死者的生平往来。”
陈武应道，“是，大人。”
落日西斜，禹州城逐渐为夜色笼罩。
知州府邸。
“清歌姐姐，你知道表哥他们这几天都在忙什么？” 元舒知道表哥和温大人来禹州就是为了办案，可是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案子。前几天从云山庙回来之后，陈大哥也一直不见人影。
对面的女子一身淡蓝色衣裙，珠围翠绕，云鬓斜簪，闻言抬头，“这我也不知道。” 虽说作为知州的父亲肯定知道，但她的确不清楚，估计案情重大，不然父亲也不会整天早出晚归。
元舒似乎想到了什么，凑到女子身旁，“清歌姐姐，你觉得我大哥怎么样？”
“元公子温和有礼，清贵隽秀，又是高门儿郎。你说这个做甚？”
“大哥他一直都没有娶妻的念头，祖母都替他着急。”
“元公子可能只是还没遇到心仪的姑娘。不过，我和元公子可不成。” 女子是禹州知州的独女，江清歌。
元舒追问道，“为何不成？都是郎才女貌，男未婚，女未嫁。”
“况且，你要做了我嫂嫂，你我姐妹往来不是更方便。你在禹州，我在京城连贴心的姐妹都没几个。” 她是真的舍不得清歌姐姐嫁给其他人。
“可是，我和元公子之间本就没有什么情意。”
“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嘛。” 元舒拉住江清歌的手，撒娇似地轻轻摇晃。
江清歌不得不坦露心思，“其实…我…”
“嗯？”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江清歌别过身子，脸颊上升的温度让她不由得想到那个人，那个如狐狸般狡笑的男子。
元舒惊呼了一下，“你竟然之前写信的时候都不告诉我。”
“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嘛。”
“那个人是谁啊？”
“现在还不忙告诉你，等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江清歌轻拍了下元舒的手。
“你现在就告诉我嘛，好不好？”
“真的不骗你，到时你就知道了。”
元舒只好作罢，正好这时元青和表哥他们回来了。
元舒一直都很怵她这个表哥，不苟言笑，有时眼神朝你看过来就像刀子飞过来一样。
江清歌也起身相迎，她知道这几位大人都是从京城过来查案的。
元舒嗫喏了一声表哥，然后眼光小心翼翼地投至一旁的温远亭。
温远亭似是察觉到了，唇角带笑，“元小姐。”
元舒脸热了一下，回礼道，“温大人。”
元青今天跟着陈大哥他们去查案子了，跑了一天，也有些劳累。
江清歌看着天色也暗了，于是吩咐丫鬟去准备酒菜，“各位大人，请移步正厅用膳。”
贺遥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气度冷冽，“多谢江小姐。”
江清歌还礼之后，遂引着他们前往正厅。
用膳期间，元青还想讨论这次的案子，贺遥一句“食不言寝不语” 立即让他禁言。
元舒也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可不敢直接问表哥，还是等一会儿再问二哥。
夜朗星稀，弯月儿勾在空中一角。
从元青这儿大致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元舒一阵惊悚。她本来就是高门贵女，平时对大哥和表哥审理的案子也只是略有耳闻，如今在这禹州竟然有挖心的行凶之人。
“难怪父亲最近告诫她尽量少出门，尤其是入了夜。” 江清歌突然想起。
元舒点点头，“那这样，咱以后晚上就不出门了。” 她还想到前天她拉着清歌姐姐傍晚就去集市玩乐，又热闹又有趣，可是最近都不能去了。她只希望赶快抓到凶手，不然在这禹州城可能也惊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