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永远不见

我有一瞬的晃神。沒听清楚似的。问：“什么。”

这时已经不是关熙正在回答我了。而是恩礼。

她的脸上满是泪水。紧紧抓着我的手。哽咽着说：“朵拉。我已经、已经向哥哥发过誓。不会在你的面前提起他的名字。可是。可是现在哥哥……他……他很危险。我不是故意要让你不开心的。请你原谅我。朵拉。刚刚管家來了电话。说。说……”

她说不下去了。

恩礼很伤心。很痛苦。我能感受到。可是那个名字。令我心里某道伤痕再度裂开。生生的撕扯开來。无法治愈。

K?J看看我。又看看恩礼。紧张而疑惑。“究竟是怎么回事。恩礼。你为什么发誓不再朵拉面前提你哥哥的名字。……”

恩礼摇头。转而对关熙正说：“熙正哥哥。我们走吧。车已经在來的路上了。”

关熙正低低的应了一声。从我身边走过。教室里的人议论纷纷。沒人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我有些茫然。抓住关熙正的衣服。“关熙正……”

“朵拉。你不用去。沒关系的。”他的声音很温柔。第一次沒有跟我吵架。

他们走了出去。K?J走到教室门口。又折回來。将我的手一拉：“朵拉。我虽然什么也不知道。可是。你一定跟这有关系。你也要去。”

“不……”我仍然还在震惊之中。微微挣了挣。“不。我不能去。”

可能是我的声音太小。可能是K?J故意不理。他还是将我带到了校门口。那里。有关熙正和恩礼。关熙正皱眉看着K?J：“你怎么把朵拉带过來了。回去上课。”

K?J松开了我的手。走到恩礼身边。轻轻搂住她。

我望着关熙正。走了两步。“关熙正。你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朵拉。”关熙正语气如常。“我知道。听到哲在的名字会让你痛苦。所以我不打算告诉你。”

“可是恩礼都哭成这样了。你还打算瞒着我吗。”我将头抵在他的胸口。“沒关系。告诉我吧。”

关熙正沉默了。

他坚持不告诉我。那么我一定无法知道。他想保护我。那颗心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这时候车飞速的开了过來。恩礼推开K?J。很快上了车。关熙正坐在车内。最后一眼看向我。微微一笑。苦涩的。隐忍的。

他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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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拉着我在咖啡厅坐下。点了两杯咖啡。然后黑的发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大型盆栽倚着落地窗。洁净。透亮。室内柔雅。室外喧嚣。而临窗而坐的。却是两个穿着昂贵校服的高中生。一个沉闷。一个失神。

“朵拉。恩礼的哥哥。跟你是什么关系。”

K?J从那几句对话里。截出最有效的信息。开门见山。直接问出最致命的问題。

我看着他。心里猛地一痛。然后又不痛了。似乎什么也沒发生过。“你想听吗。”

K?J很自然的点点头。并摆出听故事的姿态。

关熙正的沉默。无疑让我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可是却无法消除我内心的阴影。而K?J想要知道。那么我。又怎么能藏着掖着呢。

“K?J。在你转校之前。东爵发生过很多事情。如果你只想听我和哲在的故事。那么就简单的很。我告诉你。”

我冲他笑了一下。却觉得。如果在他眼里。这笑比哭还难看。

“恩礼的哥哥。叫哲在。哲在非常的温柔。笑起來的时候。整个天空都是柔软温暖的阳光。他会在你跌倒的时候伸出手。也会在哭泣的时候借给你雪白的手帕。会在开心的时候陪你微笑。也会在期盼的时候给你浪漫。他符合女孩子关于王子的一切幻想。整个东爵都是他的花痴。我恰好也是其中一个。”

“有一天。我生关熙正的气。跑到他的家里。他吻了我。然后我就成了他的女朋友。很不可思议吧。我一个平民女孩。也能成为如此高雅温柔的他的女友。他对我很好。极尽一切的好。好到令人惊讶。可是。就在我沉溺在其中的时候。他却狠狠打碎了我的梦。在那个雪崩的夜晚。他松开了我的手。就在我能够爬上去的那一刻。”

“你听着一定觉得迷糊。简单的说。就是我和哲在谈恋爱。哲在对我很好。后來哲在松开了我的手。任由我掉落悬崖。被雪埋了一天。断了几根肋骨。冻伤了手指。留下了心里阴影。以上。”

其实。肉体的疼痛。远不及记忆苏醒的伤害來得大。南宫鸢的痛苦记忆。我只愿永不再想起來。

可是。我谁都不能说。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我很快就说完了。然而K?J却像是沒听懂：“你是哲在的恋人。可哲在为什么不救你呢。”

“因为他觉得不值得吧……关熙正那个时候差点要掉下去。哲在如果拉着我。就不能救关熙正了。”

“为什么关熙正也在里面……啊。等于说。你和哲在谈过恋爱。然后又转过來。和关熙正谈恋爱。你。朵拉。你……”他突然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谁和关熙正谈恋爱了啊喂。你这家伙从小时候开始就会惹我生气……”

我突然闭了嘴。

K?J这时正拿着小银勺搅拌咖啡。听了我的后半句话。眼睛一亮。“你说什么。”

“我沒说什么啊~。那个。咖啡好苦哦。。”

“你说我从小时候就惹你生气……”K?J眯起眼睛。“总觉得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呢。”

“沒有啊。我说你从开始就会惹我生气。沒有小时候这三个字好吗。”

“是吗。”他皱眉。“差一点就要以为你是那个小女孩了。”

“额呵呵……”

我擦了把头上的冷汗。总觉得这场对话來的诡异。

不过。心里倒是沒有那么难受了。也许经过一番挣扎。我已经适应了。也说不定。

只是。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哲在身体不好。一直在吃药。常常送医院急救。

这一次。是不是更加的严重呢。

他让恩礼发誓。不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是不是也知道。他的名字会让我痛苦。

就算背叛了我。也依然会考虑我的感受。会细心的为我做出安排。

这样的哲在。尽管温柔的令人心疼。我却祈求上天。永远不要再让我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