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无形中推波助澜的手
我俩已经眯着眼睛睡了有一会儿了,马车轻轻停下。听到了车夫从马上跳下来的声音,他将车凳子放到了地上。
苏栎下了马车,不管关见怜,径直向我们走来。他指节分明的手掀开车帘,露出一张好看的脸温和的道:“倒是睡着了,到了哦,不说话哥哥就把你们抱进府,也不知长这么大了,哥哥还抱不抱得动。”
我睡眠浅,听到这话惊愣了一下醒过来,立刻坐直。
宴迟惯性一倒半睁开着眼:“嗯?”然后左看看,右看看,看到了苏栎。
我:“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可以下来。”
宴迟:“哦哦,到了。”
然后将她散落肩前的头发理好。
我率先下去,苏栎看着我搭了把手。
他同样扶了宴迟。
觅春和四叶站在马车旁不说话,待我们下来后,她们各自牵着我们。
下了车我一看,四周繁华,灯火通明,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
眼前的宅子,门前两尊有威严的大石狮子,仿佛在欢迎他们的主人回家。
我看着大门房梁上的红漆金字匾额:“苏府。”
位置在街边,虽然是天黑了,但观占地面积,左面一直延伸至江边,江边上随风舞动的是一排排整齐的柳树,时不时带着点有凉意的风,右面一直看过去对家有一家酒楼,旁边就是医馆。
关见怜,看着眼前的宅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不太相信似的。
雨儿:“小姐,咱们大公子真有本事!”
我:“山水好风光,真是个不错的住宅呢。”
进了院中有下人过来迎接我们:“公子、公子。”
苏栎应声:“上菜吧。”
领头的一个年轻管家模样的人:“ 是,然后转身去了厨房。”
宴迟:“好气派。”
我看着院中还有假山溪水叹道:“这个假山蜿蜒曲折的好真实,好漂亮呢,比起我们院子里的,更真实,更有意境呢。”
我伸手摸了摸里面的小迎客松。
关见怜一脸嫌弃的看着我们。
院里好大一棵枫树,树下也依然有搭起来的秋千,我放开四叶的手:“哇,我要玩这个。”
苏栎目光如炬随着我:“先随我去用饭吧,用完饭过来玩好不好?”
我:“我看行。”
宴迟跟着我,打量着院中的一切,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我们跟上苏栎。
膳厅上菜品流水似的送上来,色香味俱全。
珍珠鱼、白切鸡、蒸羊肉、时令小菜、各种五花八门的糕点、最瞩目的还是雕刻成凤凰模样的南瓜、里面放着南瓜小粥名曰:“凤凰游池”听着庖厨的介绍,我早就无心言语了,拿起碗筷,先挑了一口米饭,放在嘴里嚼了嚼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
苏栎:“都吃吧,不必客气。”然后微笑着用公筷夹了一颗肉圆子给我。
庖厨在一旁开心的道:“这是狮子头,公子前几日在南江那边特意打的,送过来的时候还是活的呢。”
我捻起一半的肉丸子一下掉到碗中。
我震惊,看着面前身材线条流畅,笑容姣好的苏栎:“哥哥,习武?”
宴迟吃着也一下将目光集中在了那盘狮子头上,鲜红的狮子头淋上酱汁,和普通的肉丸子没什么分别,一想到是真的…
苏栎看着我宠溺一笑:“哥哥不习武怎么保护你们呢?”
我:“啊 是是,有点看不出来哦。”
然后默默咬一口狮子头,酱汁四溅在嘴里化开肉质鲜嫩,入口即化啊:“我眼睛瞪得一下圆了:“这是什么人间美味,一口一个一级保护动,这要是在现代那边是犯法的吧,不过这是在古代,也就不足为奇了。”
道德以及现代思维告诉我我不能吃,于是便隐忍着不吃那道菜,宴迟浅浅尝了一下,然后也不吃了。
苏栎看着我俩:“怎么啦?是不合胃口吗,哥哥再叫人去重做一做。”
我俩赶紧同步的摇摇头,宴迟:“没有没有,很合胃口的,然后大口的吃饭。”
我:“嗯嗯是呢”
饭吃的差不多了,有下人进来到:“公子,您要的酒。”
苏栎立刻高兴到:“醉欢楼的药酒,甜的,喝了对你们身上的伤也有帮助,想你们在家里姑母姑父定是管得严,今夜在我府上咱兄妹几个畅饮,叙叙这几年落下的情谊。”
这话说的豪爽,我和宴迟都没有理由拒绝。
我这个酒鬼倒无所谓,就是不知道宴迟能喝多少。
没想到苏栎和关见怜酒过三巡,还脸不红心不跳,我和宴迟明显有点失态了。
“我不就求一点安身立命之所吗,我容易吗我。”
苏栎颇有所感:“若可以,哥哥替你们担一下这一切。”
我埋着脑袋摇摇手:“那——哥哥可以替我嫁给那个什么贺宜王吗。”
苏栎不明所以关切的看我:“要是醉了就回房休息。”心下却是一紧。
我一喝酒就脸红,苏栎双手扶着我的肩,我一喝点酒就脸红,我猛的一下抬头对上他水雾的眼睛心里想到:“这个眼神是怎么回事,然后就错开他的手。”
宴迟:“从来没这么离谱过,我以后再也不会坐你的车了。”
我看向她:“你还埋怨上了?”
我俩己读乱回。
宴迟:“退一万步来讲,就没有人替我去吗?”
我确实是有些微醺和不清醒了:“是,是啊,女人这一辈子就只有婚嫁这一条路吗,我不…我还不想嫁人,无论在哪边…”
关见怜:“妹妹们酒量小,还是让下人扶回房更衣休息吧。”
苏栎的眼睛里透露着关切,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轻轻的回道:“好,你去叫吧。”
关见怜出了门,雨儿站在门外,她悄悄对雨儿说着话。
不久关见怜回来,下人们已经把桌上收拾的差不多了,四叶和觅春,把迷迷糊糊的我们拉起来。
岂料有点抱不动,苏栎也顾不得什么了,侧边走过来就先把我抱走。
四叶抯拦:“表公子不可,小姐现下已经大了,这样…于礼不合。”四叶几乎是咬着唇说的“与于礼不合”四字。
苏栎换上一副淡漠的样子,轻松的抱着迷迷糊糊的我:“这是在我的府院,我是她哥,谁敢说闲话。”
然后去而复返,将宴迟也打包回去。
关见怜看到他回来了就规劝道:“哥哥,你逾矩了。”
苏栎:“那又如何。”然后不理他,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别院。
“小姐,您的房间在这边。”府中的下人来到关见怜旁边,规矩的请示道。
关见怜恨恨地跟着走了。
第二天一早,我俩换了一身印着枫叶的宽袍衣衫,各自带着一枚白玉璎珞。
已经吃过了早饭,我和宴迟坐在房间里研究地图。秋阳正好借着窗子打进来,照在我和宴迟的身上。
关见怜看起来气色似乎是好些了,她不请自来的走进房间里:“二妹妹,三妹妹在看什么呢?”
见她来了,我们不自觉的警惕了一些。
宴迟:“左不过是我和姐姐无聊,在看一些图纸罢了。”
我笑笑不语。
她顺着我们的眼光看向我们的地图:“呀,相府和王府离的也不算远呢。”
我俩疑惑,她指:“你们看,这便是咱们姜府了,这边是相府,穿过这条小巷,这个南街上便是王府呢。
我静静的一看,果然是。
她又城门的那边。从这里出去见到了你们前几日去的望崖山,我听人讲,从望崖山过去,所有的事都不归京城管了。
我也不知道她是有心还是无意:“是吗?姐姐去过?”
她:“我记得小时候从北边回来的时候,我和哥哥在路上遇见了麻烦,碰到了几个京城来的官差,他们竟不管我们的事,让我们去找当地的官府上报呢,如今好多年过去了,也不知还是不是这样。”
我知道她可能不怀好意,可是还是为我们指点了,这样也好,要是我们能顺利跑掉,也就算了,要是跑不掉,还可以有个退路。
反正待在这个地方不是长久之计,我想着然后谢谢了她。
“在聊什么呢?”苏栎一整个闪现进来,轻快的问道。
然后站在了我们面前,宴迟离他有些近,似乎像是捕捉到了什么气味,明显的移动了一下身体,我也似乎感受到了点什么。
他一袭深蓝色的束腰骑服,应该是骑马去了。
于是我问道:“哥哥你去哪了?今日打扮的这么精神。”
苏栎:“帮会里有点事,出去了一趟。”
他坐到我旁边撑着身子鄙视我们用笔在纸上画下的东西。
然后随意的拿起一支笔,沾了点红墨,圈起纸上的字,这个字都写错了。
然后就立马捕捉到了我们的字迹,他一本正经疑惑的问道:“怎么越长大字写的都越发丑了,小时候教你们的樱花字体呢?”
看他的表情有点严肃,我们两个一直不敢说话,恨自己太笨,怎么就没早想到。
正在想怎么解释之间,苏栎便开口说道:“可见这些年姑母和姑父生气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字要耐心的写,知道吗?”
我和宴迟捏了把汗,点点头。
“好了,今日哥哥带你们去灵泉山庄,那地境灵气充足,到了晚上有西域的胡姬表演歌舞,哥哥替你们包了场,晚上咱们放烟花看。
我噌的一下站起来:“好,我现在就出发!”
宴迟笑着摇摇头收起桌上的地图和字迹,将笔整理好。
宴迟戴着斗纱,出了街来到当铺旁边,当了东西后询问老板:“关街口那边的当铺也能取钱是吗?”
老板:“那也有我们的店,出了城也有我们的店,姑娘就放心吧,宁可是得罪什么人了,要着急走,您需要马匹的话,我给您推荐一家人,他养的马不逊于战马。”
宴迟摆摆手,想起我说的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话,把帽子压低了一些,又走了回来。
临了要出发宴迟才从后门匆匆进来,来到门前与我一同上了马车,我看着她怀中的票据欣慰一笑,心情都变好了。
关见怜用复杂的眼神瞥了我们一眼,随即也上了自己的马车。
我:“这也太顺利了,顺利的我有点忐忑。”
宴迟:“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你不说我不说,有人推波助澜好不好?”
我心里一阵不安,总觉得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操控了,不知是好是坏,也只能先走下去了。
到了山庄里,掌柜的立刻热情的过来迎接我们,用了一顿特色的美味,我们开始到庄中创意庄园里去摘果子。
宴迟玩累了坐在假石上,凑巧觅春神神秘秘地揣来了两卷纸:“小姐~我托关系给你们找到了相府和王府的地图,我知道,小姐一定好奇,看看吧,就当提前熟悉了。”
宴迟一看,好大一块的两个地方,庭院众多弯弯绕绕。
“文科生最烦看图!”
不过这画的人是谁啊?竟然画的如此清晰,竟然还标明了守卫的情况 。
我回来后,一口咬住果子,递给了宴迟一个。
宴迟,立刻就跟我说的这件事,我觉得太过凑巧,不过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些东西是对我们有利的,不过也很有可能会给我们带来风险,我看完后立刻叫他把这两份东西销毁。
并让询问觅春,她是从哪里得的,觅春。只说是她,在店铺里面认识的一个好朋友朋友,听说了,她们家的小姐要嫁过去给她寻来的。
我示意她先不要责问,可能已经有人对我们关注了,将计就计,我们决定顺着跑掉,我们本就不可能长期留下来,就决定赌一把。
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之后,我和宴迟心安理得的跟着苏栎一起游玩,沉浸其中。
其中摸摸索索,我自己找到了一个看起来比较老实和靠谱的伙计,让他帮我买了一匹马,交代他在下个月初六的那天晚上牵到一个指定地点等我,然后应下无形中那个人,给我们安排的那一匹马,用来迷惑他们的双眼,我不禁赞叹我的聪明。
毕竟是翻墙逃跑这种事,有脚就行,真的和里面的这些人打起擂台来,我们可能真不是对手,能跑就跑吧,我自认为跑出去很简单,没人拦着我们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