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各回各家,还是逃不掉。
“公子、公子——”苏栎身边的人找到他,扶着他下山,被他甩开好几次。
山中的雨已经停了,蒙着点点亮光依稀能看见起的白雾,寒气袭人。
“公子,那人又来找你了,去见吗?”
扶着他的人目光诚恳的问道。
苏栎扶着肩,疲惫得几乎快闭上了眼睛:“待我回去换身衣服!”
说这话时却很坚定。
几人小心翼翼的扶他回去。
关见怜见他一身血的回来便慌忙询问是怎么回事,见其身边的下人支支吾吾,她仿猜测到了些什么,以为事情已经成了,得意一笑。
他这个笑好被苏栎看到了,但终究也没说什么。
这边宴迟回去后,院子跪了一地的人才起来。觅春上前想帮忙,余淮安却没放下人,也根本没看觅春径直走向混堂。
余母听见说人回来了,赶忙拄着拐棍出来看。
“我的儿啊,回来就好,我看看,你把她放到混堂去让下人伺候着就行,你这一身的湿衣服去换换吧,别冻着了。”
余淮安在余母面前停下来:“无事,让娘担心了。”
就他喜服上的珠扣都蒙了一层水雾。
余母看了宴迟一眼:“多好的姑娘啊,水灵着呢,都是这帮大意的奴才不上心,这到底是谁这么可恶竟敢在新婚夜劫走我丞相府的夫人!”
“我的儿,你可要查清楚,你新妇才进门可千万别委屈她了去。”
余母急得眼蒙泪水。
余淮安发梢滴下一滴水珠,他抬起眼坚毅回答:“是,娘。”
“娘,外面凉了,您快回房休息去吧,没事了。”
然后转身就走了。
余母:“好!好!你快去吧,我也不耽误你们今晚洞房了。”
余淮安听了,停了停脚步,也没反驳什么。
想他堂堂右相,出叱咤官场多年,从没有哪一刻如此时这般扭捏过。
觅春等人在身后小跑跟上 。
余淮安将人放到混堂的执池中,做了几番思想挣扎,还是决定了叫丫鬟进来。
他则出去,来到了自己的书房换衣服。
书房中上方挂着的匾额上提着:博学扶天四子。
在他少时,还被人嘲笑担不起四字,没想到他多年辗转、渐露风芒,直至官至宰相这四个字变为奇谈,受人传诵,甚至还有人说他是天生的宰相命,没有人知道他的坚辛努力,可以说余家在京城这一代是他撑起来的。
那湿衣服被他甩到一旁,完全展露出了他那一身健硕有形肌肉来,自己又用拧毛巾擦了擦,三两下换上干净的衣服,点上了熏香才完。
做完这些后,他叫来了人,一边翻阅案上的信纸,一边问到:“王爷那边怎么样,说了什么吗?”
护卫——越袭风
越袭风回话:“王爷的人说,却实是有钉子的人手,但是不排除……是。”
余淮安疑惑:“你说话从不吞吞吐吐!”
越袭风:“不排除是夫人想和王妃一起逃婚。”
说完勾着头不看余淮安。
余淮安反应了一下气笑了道:“行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越袭风立刻改口到:“夫人——那边的那个叫苏栎的哥哥呢?”
余淮安想了一下平平道:“一个不知廉耻的人,不管他。”
越袭风不解:“明明是他领着夫人她们”欲出京城!
余淮安很确定的说:“这事另有其人,他是私心,只是暂时不管他。。”
越袭风:“啊——难道他不想把妹妹嫁给您,这可是赐婚啊!”
“这…这成何体统,又至江家于何地!”
余淮安头疼的用手挡了挡脸吼道:“话那么多!”
“安排人看着吧”
“还有,对外只能说夫人是被劫走的,夫人那边,我也不希望听到我不想听的明白吗?”
越袭风:“是”
余淮安挥手:“退下吧。”
越袭风开门利落的走了。
言下之意是,不论她姜若柳是被被利用了,还是真的想逃婚,这对于余淮安来说,都不重要,他不需要追究当事人的责任,而是在权衡利弊,该如何用这件事情逃出幕后的人并且解决掉这个隐患。
半夜,宴迟在偌大的婚房醒来,入眼三尺红纱帐,听到下人招呼:“大人。”
随后便是开门声和脚步声,她装睡。
直到那人来到她身后,以为人要来图谋不轨、兴师问罪,她一下子坐起来。
余淮安倒是吓一跳:“夫…夫人醒了。”
他半散了发,好歹还是又披上了橘红色的宽袍,更显他的身姿挺拔,颜温如玉。
他如白月般,透亮有光泽的眼睛直看着宴迟,显得有些无措。
宴迟os:“不是…这表情和动作是我的才对吧?”
他不说话,径走到床边一个伸手,宴迟闪退。
宴迟坐在床上看他,甚至需要仰着头。
余淮安看她眼神闪躲立刻解释到:“新婚夜……你不想人落口舌!”
自认为说得没问题的余淮安坚定的看宴迟。
发现说的不对,又立刻到:“不想你……落人口舌,小榻我睡上。”
“…我去睡……小榻上。”
他看宴迟的反应,强装镇定。
他看宴迟的眼神躲闪,他怀疑自己,想到平日在朝堂上舌战那帮老官他都不曾有过半分的失误,现下不知道怎么了,说出来的话像不过脑子似的。
宴迟忍不住笑了:“你……带我回来的?”
os:“害羞了这人,这样也好。”
余淮安:“嗯。”
他转过身去,在旁边的小榻上铺床,显得忙忙碌碌。
宴迟:“谢谢…你啊。”
余淮安:“这都是我应该的。”
然后,怕尴尬就什么也不说了。
一夜好眠,余淮安起得比宴迟早,早上轻轻的去叫她起床,让人给她换衣服。
余母的丫鬟偷偷的来到门外观察,余淮安突然对宴迟到:“不如,我替夫人描个眉?”
宴迟:“嗯?…嗯,好……好嘛。”
没想到他手法娴熟,画的清秀,又不失韵味。
宴迟瞪大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适合,谢谢…”
那两个字她叫不出口,她一直觉得很羞耻。
余淮安看她一眼:“你喜欢就好。”
“夫人,咱们大人善画,在京中最是远近闻名,没想到眉也画的好看的紧呢。
觅春在旁边一脸高兴说到。
余淮安:“略懂皮毛罢了,这是我第一次为人描眉,若不好,夫人下次教我吧。”
脑子里却是小时候拿赵子凌第一次练手的样子,他觉得赵子凌的眉毛长得很有样子,趁午睡给他画脸上了,结果俩人从房里打到堂上,被训了才收手,在外面站了一下午,两人谁也不服谁,气不过,愣是又用自创的手语对着骂,哈哈无声大笑。
那时候当今皇上还是太子,看到赵子凌的眉毛还夸有气势呢。
想着,便听到原余府的丫鬟到:“哼!我们大人尚未中举时,画在京中已是千金难求,不知多少人抢着要呢!”
觅春不理她,一脸咦母笑到:“哇——大人和夫人这就叫做夫妻情深吗哈哈?”
宴迟瞪觅春,哼了几声。
宴迟:“是要去向母亲请安吧,走吧。”
余淮安看宴迟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