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起势
余淮安和赵子凌两个人站在赵侧高的床头。
看着面色,全无一点血色的赵侧高,贵妃在一旁坦然的低声道:“他累了,刚才睡着。”
赵子凌心事重重也不说话,余淮安一身红袍,眉目有神他看着赵子凌说:“现下,宁王等人已经在府上筹人了,我们的人来报,他的军队从边境上调来的很多,怕是真的要撕破脸皮了。”
赵子凌:“正好这两天也准备的差不多了,该来的总要来,皇兄的仇,我一定替他报。”
贵妃:“他的身体,就是这么些年被这些人给熬坏的!”
赵子凌:“若他进京就是没有退路,余杭的丹王向来中立,又有一些旧时的情谊在,势必会暗中相助,淮安,此次能不能说服他就靠你了,此行辛苦,务必万事小心。”
余淮安点点头:“今日来就是向陛下辞别,我定在宫宴前赶回来。”
赵子凌拍拍他的肩:“万事小心,我的人,会陪着你一起去。”
余淮安:“好。”
北宁王府
“父亲借我的婚事,却是和各位大人商议上京之事!”??婷月一袭华服,发髻上戴着各色珍珠样式,颜色微红,似有不满,他提着裙子质问??忠文。
王府之内,宾客满座喧哗声此起彼伏。
??忠文:“不会让你真正嫁给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人,若为父这事成了,你以后的前程远大着呢!”
“可此事太过冒险,这可是谋逆大罪!”
“就算是借着我的名义,京城的人不会不知道,京城的禁卫军和他赵子凌不久前收复的幽平关兵权,足够对付我们的人了!”
??忠文大怒:“你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北宁王的兵,安得了这个天下,也毁得了这个天下,小子不会做这个皇帝,妄想削番,派这几个小小的人盯着我,却忘了先皇遭难的时候,是怎么求的我进京支援!”
“这两个小子,如今长大了,翅膀硬了,忘了本了,这江山给我坐,我也坐得!”
??忠文甩了一下袖子,整理好衣物就出去了,也不管??婷月眼里的惊慌和无措。
“王爷!王爷——”人群不断有人来跟他打招呼。
??忠文走到席间,看着自己的几个儿子和来的人倒酒举杯:“诸位,今日是小女择郎婿的好日子,比武招亲,另外,吃饭我请诸位来此,还有一件大事要告诉你们,你们既然能来,想必也已经猜到了,若此时成,你们就是我家开国大功臣,重重有赏,几代人的荣华富贵皆在这一瞬间,我不强求你们,不愿意跟着我的,也大可自行离去,今赵家小儿,欺我太甚,不顾忠臣,信奸佞之道,连我家伯环都囚禁了去,帝王疑心,却也让我寒心。”
“诸位都是我亲兵亲亲将,顶天立地的好汉子,言尽于此,跟着我的干了这碗酒,即日整装待发!”
下面一众:“誓死追随王爷!”
一些商户和小官纷纷也表示投诚,表示捐赠一些军费,以求庇佑。
北晋一带全都有了反心,有指责他的,也就一夜之间全都斩首,进京之地的。各路官员和节度使你都收到了他的信,被两头牵控着,这一次谁打赢谁就是新的皇帝!
余府
宴迟送出府门:“一定要去嘛?”
余淮安摸摸她的脸,轻轻的掐了一下:“嗯,这次只有我去了,事情才能成,否则你我还有这京城的百姓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宴迟心里明镜似的,转了一下眼还是装作不舍担忧的样子:“好,你放心去吧,家中我会打点好,宫里我也会去的!”
余淮安:“天气转凉了,想来,不过节日就要下雪,你多添些一衣服,不可贪凉。”
宴迟点点头,余淮安放开她的手,转身走了,上了马车,走之前还掀开车帘冲他一笑。
东宫
景致都布置的差不多了,前一天晚上弄的太晚我就在布置宫殿的侧殿歇下了,张踏星告诉我们要用月泽养着这个玉,主人也要养精蓄锐,好好休息,然后我就经常偷懒。
宴迟来的时候我还在睡觉。
他端庄的来到殿内,喝了一盅茶之后,见我还没有醒过来,就依礼屏退了左右的宫人。
她故意把手晾在外面了一会儿,随后就掀开我的帘子,一把冰你的手摸进了我的被窝,一把掀起了我的被子!
宴迟:“狗贼!还活着吗?”
“起床了,都要开团了,你还有心思睡觉!”
我惊醒,直接弹跳坐起来。她一身标准高贵的天蓝色烫金襦裙,打扮的精致好看,反观我头发散乱,穿着里衣坐在床上。
我赶忙拉起被子裹成一团看她:“我勒个豆,不用这么早吧,你怎么来的?”
宴迟从怀中掏出两个本子:“呐!”
我看着她极其厌烦,不耐烦的表情:“噢噢噢,想起来了,那个,嚯,你都标注好了,真厉害,我那两本还没写好呢!”
我看着她密密麻麻用红墨标出来的字体。
张踏星告诉我们,要回去不仅要开启主线剧情,完成这些剧情,我们要回去结束这个时空的魂穿,还必须要将我们的灵魂从这具身体里剥离,要准备一些引魂幡,和一些阵法,穿星阵什么的,总之是一些当家的东西,挺玄乎的。
他做的事情是布阵,趁天星归位之间的漏洞,把我们塞进去,而我们需要做准备工作,我要写的是布帛巾番,照着图上画阵法,而宴迟要学星阵,要翻译下来,自己学会口诀,到那一天要念口诀开启空间阵法的,我们这个必须合力才能成功回去,因为我们是魂穿嘛!
我:“幸亏他是叫你翻译了,要是叫我我这一手嚯,好嘛都不用看了哈哈哈。”
宴迟:“他们的事不难,关键是我们要找准时机,明年开春之前回去。”
我:“哎——算起来来这里也就来了七八个月,这么快就要回去了,有点不习惯呢。”
宴迟:“闭嘴,你想留下来,我不拦着你。”
我:“不不不,我的炸鸡,我的汉堡,我的手机,我的电脑,少一样都不行。”
我:“我准备的也都差不多了,可是把这些东西集在一起,就是感觉有点怪怪的,不知道为什么。”
宴迟:“你家赵子凌嘞?”
我:“昨天就没看见,要么在养心殿看老皇帝,要么就在勤政殿批折子。”
“我听说昨天他一怒下遣散了好多人,好像还杀了很多人,从宫外掉了很多侍卫,到了晚上好像还出城了,估计现在刚回来吧,也不在这边。”
“阴晴不定,莫名其妙的,你不知道前天的时候他母妃的忌日,这家伙不知好歹的。”
前天晚上
我进去之后,就看见他恭恭敬敬的上了几炷香,房里是他母妃的画像,简直是一个典型的沉郁美人,唇红齿白,气质娴雅安静可见生前是个极温柔坚毅的人,眼睛也是亮亮的杏眼,可见作画之人是多么的偏爱她。”
他见我过去了,不自觉的就露出了笑,或许是欣慰,或许是忧伤。
幼年丧母,我反而有点心疼他。
他抱住我,抱得我喘不过气。
我:“大晚上的还来里叨扰母妃,母妃也要休息的呀。”
他:“你不是也来了。”
我:“我那是看你来了,什么都不带,想着带点东西过来,我们同母妃吃吃饭,也算是不枉来打扰她老人家一趟。”
他:“你知道母妃?”他的声音带着一点兴奋。
我:“我毕竟是她的媳妇,总不能一无所知吧。”
我观察画上的人,也恭恭敬敬的去上了炷香,磕了几个头。
赵子凌看我:“你……”
他把我扶起来:“柳儿,你……你是关心我的对不对,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这一刻他不再是平日里大杀四方的王爷,亦或是后来运筹帷幄的皇太帝,他只是一个渴望被爱的小孩,是他自己。
我看着他不说话,眼睛早有了答案,我已经告诉他了。
他:“你心里从来就没有苏栎的,对不对。”
他自言自语:“我从来都是一个人,心里有天下有万民,有皇兄对我的教导,要对付那些人的狠心,可是从来都没有我自己。”
他:“只有你,每次看见我才觉得自己也可以像你一样,我的自由洒脱,也会疼,也会有人爱,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那夜里中毒,我多害怕你会像母妃一样离开我,我喜欢你,不仅是因为这道圣旨,是因为你教会了我爱。”
我看着他,心里有说不完的触动,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是他的不可逆,我却逆了,是好奇他的一切,默默的关心,却又表现的不显山露水,是永远站在他身旁的坚定,又不太相信他的对立面。
赵子凌看着我:“我不要你的心疼,我要你的爱,我妻只你一人。”
我落泪了,我无法回答,因为我是那个要先走的人,但是也会陪他见证这个天下鼎盛的人。
我把整理的巾幡摆在院子里面,加上一些乱七八糟取血工具、朱砂,墨斗什么的。
我和宴迟不说话,安静了好一会儿 。
做了一番思想争斗宴迟:“这些东西,像是要把我们祭天!”
我打她:“瞎说什么呢!”
宴迟:“我看别人穿越也不用准备那么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