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夜间来活
“你小子真是变样了，以前虽然懂事，但也不见你这么懂事，果然考上大学是有变化的。”
将顾羡的失落看在眼里，老张说着，故意往顾羡身边凑了凑。
贴着顾羡的老张鬼鬼祟祟，左顾右盼后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
“叔。”
顾羡刚想说话，老张顿时咂舌。
“我告诉你婶给大宅院家送两百，但我只送了一百，这一百给你。”
虽然对张叔的心意很感动，不过此时张叔的举动真的让自己憋不住。
顾羡才想说自己已经可以赚钱了，老张却已经将钱塞进顾羡兜里。
见张叔这样，顾羡倒也没再矫情，不过不等其开口感谢，老张已经挥手赶人。
不一会楼上便传来夫妻二人的交流声。
“钱给顾羡了？”老张媳妇问道。
正在逗孩子的老张心一紧。
“什么钱？我给他钱干嘛？”
孩子娘亲回头，一双眼睛好似将老张看得透明。
“装，继续装！”
“咱们家和大宅院的交情，能让你送出去200的礼金？”
“昨天晚上给我要的200块钱，一定有100是给顾羡的。”
孩子娘亲斩钉截铁地说道，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自个老汉胯下多少毛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自己那点小九九被婆娘识破，老张也没再狡辩，而是突然正义凛然的说道。“都是中大，咱不能厚此薄彼瞧不起人，不然和老宅院家有什么区别。”
“要给就光明正大的给，偷偷摸摸，好人给你做了，老娘就是那个巫婆了。”孩子娘念念碎碎。
老张很想反驳一句，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自个的婆娘自个宠，该让还是得让。
让一让，日子更饱满。
告别张叔回到家中，依旧简单的洗漱吃过之后，闲不住的顾羡打开老旧的电视机看了一会纪录片，然后早早睡下。
直到深夜，夜深人静。
“再等一分钟，等……下一分钟……”
响亮的彩铃响起。
睡得迷糊的顾羡眯开眼睛，见灰黄的屏幕上显示来电是张叔。
“我还寻思你小子这个点已经睡死了呢。”
“叔，这么晚了，啥事啊？”顾羡有气无力，生气谈不上，就是太困了。
知道这个点不适合闲聊，电话那头老张也是长话短说。
原来是隔壁浅水湾的码头今天晚上临时有活，急需人手，所以找到了老张，问顾羡愿不愿去。
渔民会根据鱼类的捕食习惯在夜里出海，所以有时候夜里出货也正常，而为了保证新鲜，大晚上卸货是常事。
这半夜三更的，离着隔壁镇有几十公里，顾羡第一个想法就是拒绝，不过当听到工钱可以给到500，并且多劳多得时，顾羡一下子精神了！
“叔，你给那老板说一声，我现在就赶过去！”
挂断电话，顾羡麻利起床，装了一把二十公分的小刀，又绑了根五十公分的钢筋在自行车上，脖子上挂着矿灯照路，径直朝着隔壁镇去了。
几十里的路，顾羡用了个把小时。
常年干活，顾羡别的不好，就是体格高大，耐力好，体力好。
刚到码头，顾羡也没急着打电话，而是朝灯火明亮的地方走去。
“大哥，请问钱老板是不是在这？”顾羡找了个看上去也像是临时工的人问道。
没等大哥回答，一辆车门打开的黑色轿车上一中年男子探头说到。
“我是钱争鸣，你是陈家村老张介绍来的吧？”
“钱总你好，我是陈家村张亮张叔介绍来的。”
钱争鸣从车上下来，打量了一下顾羡，对顾羡的体格很满意。
一看就是个能干的。
钱争鸣给顾羡打烟，但被顾羡婉拒了，随后又给周围的人打了一圈。
“捕鱼的船还在海上，估摸着还有半个小时才能靠岸，大伙可以继续闭上眼睛养养神。”
听到渔船还有半个小时才靠岸，顾想也随地坐下，和一群老大哥闲聊起来。
这个点来赚辛苦钱的人，那都是一类人，穷人，所以谁也不会看不起谁。
有人说钱老板其实不是捕鱼的，而是鱼商，之所以这个点在这等着，是听说出海的船这次鱼获惊人，所以早早来这里等着卸货。
钱老板说半个小时，渔船则是提前十分钟靠岸。
渔船刚靠岸，钱老板就和船上下来的一男子交谈起来，而后开怀大笑，显然对这次的鱼获很满意。
“大伙开工了！”
“工钱一人500，如果能在六点前卸完货，一人再添五百！”
这批鱼获不错，钱争鸣想要赶在渔市交易前把货带到，这样更能卖个好价钱。
大家伙熬更守夜，多少有些疲倦，不过此时一听钱老板的话，顿时个个精神抖擞！
顾羡也不例外，一听有1000块可以拿，立即撸起袖子开干！
大灯将码头照得通明，十来人忙得热火朝天。
直到天边鱼白，披身大汗的十人终于把货卸完。
一看时间还有十来分钟才六点，钱争鸣脸上也有掩饰不住的笑容，他多给五百的奖励，本来只是为激励一下众人，好让众人卖力干活，早点把货卸完，不想众人真在六点前卸完了。
虽然出乎预料的快，不过钱争鸣更开心，每人多给五百无所谓，待会他可以多赚好几万呢！
“我赶着去卖货，早餐就不亲自招待大伙了，每人多给五十，大伙各自解决肚子。”
急着卖货的钱争鸣不拖沓，掏出早早准备好的钱，将十人的工钱点清，又一人给了一条死掉的鱼后，这才转身离开。
感受着手中颇有厚度的1050块，顾羡和周围大伙一样露出灿烂的笑容。
正开心时，看到朝车子走去的钱老板，顾羡心念一动。
既然这里上了货，那到目的地，肯定还得下货。
“钱老板，冒昧问一下，您这边到目的地后还缺卸货的人手吗？”来到车边的顾羡问道。
钱争鸣微微皱眉，他还能不明白小伙子的意思。
“人手肯定是要的，不过你还能干得动吗？”
老实说，钱争鸣是想说不要的，毕竟顾羡已经干了两三个钟头，即便还能干，体力也肯定是下滑的，但想到刚刚这小子不仅手脚麻利，而且力气也是真大，便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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