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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越婠被几人带进小院主屋后,一盆冷水盖头而来,从天灵盖泛起的寒意让她瑟瑟发抖。
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全身酸痛地睁开眼睛。此刻只觉双足发麻,一动弹那又痒又酥的感觉让她欲哭还笑,难受得想嚎叫。
对面坐着一位身着异邦服饰,正在执茶盖划茶泡的女子。她峰圆腰纤,单凭一个坐姿,已经艳出天际。
“这玺国的茶我还真喝不够,虽然不如牛乳香甜,但韵味却是无穷无尽。”
她在跟自己说话?宋越婠动了动嘴,发现唇瓣都干得起皮了,好想喝口茶。
见宋越婠有了动静,那艳丽女子终于看过来,这一对视,双双惊艳。
宋越婠心想:正面果然妖艳无双!
那女子腹诽:玺国盛产美男果然名不虚传!
“是我喜欢的模样。”她带着一股子香味儿蛇步来到宋越婠跟前,贪婪地逡巡着宋越婠的俊美,眼中传达着赤条条的诱惑。
“你可想与我共赴云雨?”她突然开口,言辞惊悚。
侍女们齐齐跪下:“主上三思!此人来历不明……”
来历不明的宋越婠也是吓坏了,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生猛的女人。如果不是她乃女儿身,恐怕今日贞操难保。
“给我闭嘴!”那位主上杏目含怒,“我做什么还要你们同意?”
边说着,她边妖娆地来到宋越婠跟前,蹲下身子,抬手勾起她脏兮兮的下颌,红唇与红唇离得极近,情况暧昧极了:“我可是对你一见钟情呢……倘若你是男人就好了。”
原来她看出来自己的女儿身,宋越婠连忙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被一个女人占了便宜!
“本来我有千百种手段可以慢慢折磨你,直到你老实交代一切,可是怎么办呀?我好喜欢你,不舍得伤害你,要不你就直接告诉我你的主子是谁?他都知道了些什么?然后我便把你放了可好?”
“主上,万万不可!”
“还敢顶嘴!自己拔舌头!”
那侍女根本不讨饶,果断地拿出匕首割了自己的……呕!宋越婠的腿更软了!
那人见宋越婠吓得小脸惨白,噗嗤笑出声,“这么不经吓!你放心,我说了我喜欢你,就不会伤害你,只要你说出我想要的,我保证放你平安离开。”
喜怒无常!喜怒无常!
宋越婠从未见过如此兼狠毒与天真为一体的女子,她笑得她背脊发麻,自己根本分辨不出她哪句是假,哪句还是假?
太可怕了!
“你,你不会骗我吧?”她战战兢兢,脑袋里飞快运转:该怎么保住小命?
“不会!”对方艳丽娇笑。
“其实我……”宋越婠正待开口,屋外闯进来一个满头大汗的小厮。
“不好了,主上!”
主上瞪了他一眼,看向宋越婠时却眉目含情:“你且等等!”
宋越婠点头如捣蒜,其实她压根没想到对策,拖一刻是一刻。
“什么事?”
“主上,同和客栈的神仙草被人放火烧了!”
“哦?”主上依旧镇定,“那密道该是被发现了!”
“不会不会。”小厮连忙解释,“那柴房被烧得干干净净,密道绝对没有暴露。”
“蠢货!”
她走起路来,像一条妖娆的美女蛇。
“就算之前没发现,跟着你一路也该找到了这里。”
“小人行事谨慎,确保无人跟踪。“
那小厮倒没有撒谎,的确没人跟踪他,梓台早在他来以前就找到了这里。
主上还欲骂上几句,屋外突然传来骚动。似是有人点燃了小院库屋,那里头装的神仙草足足是同和客栈的五倍。
她冷嗤一声:“果然找到了这里!”
正在这时,三支箭矢呼啸而入,屋子里突然冒起了浓烟。
“保护主上!”
外面那十二个头套暗卫纷纷赶往主上所在的位置。
“啊!”
胸口传来剧痛,宋越婠昏迷前看到一根长长的绣花针正刺中自己胸口……中招的怎么会是她呢?这不科学!
主上推开前来护主的一个暗卫,有些狼狈地蹲坐在宋越婠跟前,只见她面色乌黑,双目紧闭……主上不可思议地探了探她的鼻息,随即勃然大怒。
“竟死了?怎么会?”
外头的人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怎么会把她毒死了?难道是误伤?
“主上,此地不宜久留,咱们撤了吧!”
说罢,侍女们强拉着主上的手,在头套暗卫们的护送下飞快离开。
敌在暗处,到底有多少人,她们一无所知,不能硬碰硬,保护主上安全才是第一要务。
一行人飞快撤离的时候并未发现方才第一个冲进屋子的暗卫并没有及时跟上队伍……他目送一行人狼狈逃走后,缓缓摘掉黑色头罩,反而露出了一张银色面具。
此人正是梓台!
那真正的暗卫此刻已经被他杀掉,正衣不蔽体地躺在沟渠里。
方才他击中了宋越婠,飞快冲进屋本是打算趁乱挟持他们的主上,可在看到那位主上的面貌时突然改了主意,他认得对方,她跑不掉的!
浓烟散尽。宋越婠那张漂亮的脸蛋黑不溜秋,好似真的已经回天乏术。
他温柔地抱起她,从胸膛里掏出一个精致瓷瓶,倒了一颗朱红的小药丸塞进宋越婠苍白的嘴巴里。她已经不能吞咽,他只好借助内力让药丸融化。
不消片刻,她已经自主呼吸,虽然气息还是微弱,但已经没有大碍。
他附到她耳边戏谑低吟,也不管她能不能真的听到:“你醒了可别怪我!向你下毒针当真是为了保全你的下策……”
原来那白色浓烟只是障眼法,梓台趁乱击倒其中一个暗卫,扮作对方模样混进小屋前向宋越婠射了一根毒针让她状似已死。
她“死”了!那帮人才会忽略她,他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此时一小队金羽御侍静静出现在小院附近,梓台抱着宋越婠出来后他们齐齐跪下。
“同和客栈的棋子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除了栈官【王巳】单独关押好好‘招呼’,其他人按律处理即可。”
“是。”
周绸应了声,准备上前接过梓台手里昏睡的人儿,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不用。”
周绸纳罕:“是。”
……
今日明日斋上下两重天,大堂里人山人海,无比喧嚣,而三楼却是鸦雀无声!
整个三楼只接待了两位客人,其中一位客人尚在昏睡……而另一位正在昏睡那位的厢房里惬意地……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