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能不能喜欢我
凌晨四点，曲芜站起来进了客厅。客厅里，曲凌窝在沙发上看着手机，也没睡。
她没有喊他，抬步往楼上去。
待声音停下，沙发上的曲凌才翻身起来。
二楼楼梯转角处，曲芜斜靠着墙，眼眸隐在漆黑的角落里闪烁。
她知道，曲凌是在以自身的方式陪着她。
脚步声由远及近，声声落在她的心上，她弯头往下面看，像偷窥狂一样小心翼翼，“二哥，谢谢你。”
这几个字她现在没有勇气当面说。
打开门缩进房间，她的呼吸都变得轻柔，生怕曲凌上来有所察觉。
听到门外脚步声经过，曲芜一把栽进了被窝。烦闷的心绪排山倒海，顶着她的胸腔大有破裂的架势。
七点钟，曲芜从房里出来，大伯母他们已等在客厅。
今天学校举办成人仪式，家长要去参加。大伯母叫了大伯父去曲谱班，她自己则参加曲凌的。
曲芜一出现，大伯母立马冲了上来，“曲曲，对不起啊！大伯母今天没办法参加你的成人礼。”
曲芜摇头，“是我自己先叫了班主任的。”
她知道大伯母最早是要参加她的成人礼的，但她不想曲凌身边无人。
随她话落下，气氛一瞬间静默，等了片刻，大伯母才重新开口，“曲曲，今天可要打扮得漂亮些。”
说罢，她转动曲芜，待第三圈后停下动作撑着下巴在想着什么。
学校允许成人仪式这天高三部的同学可以不穿校服，所以曲芜选了套宽松的运动服。
吃了早餐，曲芜提着包先曲凌他们出门，却在走到铁门时被大伯母拖了回来。
她推着曲芜去楼上换衣服，曲芜有些不愿，但还是听话换了衣服。
扯着裙角下楼，曲芜不自觉抿着红唇。
大伯母让她穿了件蓝色旗袍。紧身的旗袍将她的身材勾勒着凹凸有致。就让她很不舒服。
“曲曲，这是我刚跟你大伯父在一起时买的，你穿得正合适。”大伯母迎上来搀扶，眼里的惊艳藏都藏不住。
“大伯母，我不太习惯这样穿，能不能换回刚刚的运动服？”
她将旗袍两边扯了扯，脸颊坨红。
大伯母看出她的害羞，拉着她开导番就带着她出门。她扯起栏杆处的外套披上，缓缓抬步。
校门口今日换了新的横幅，是关于成人仪式的。几位家长碰面后聊个不停，曲芜和苏明月她们便钻进了文具店。
“芜芜，班上好多人都写了这个同学录，我们也买一本。”苏明月跨进来就朝付款处的架子走，目的性十分明显。
曲芜挑了本翻了翻，并不感兴趣。
两人在店里逛了逛，出来时校门口已经熙熙攘攘。曲芜在人群中看到了肖路渊，同苏明月说了声就朝肖路渊去了。
走进后才发现，不远处宋屿痕、郑赞、池预他们都在。
他们几个今天是简约大方的装扮。一件白色t恤打底，外面穿着印花衬衫，下身是蓝色破洞牛仔裤。
停好车过来，宋屿痕凑到曲芜面前打量，“小结巴，你这什么打扮？”
不难看出她穿了一件旗袍在里面，但外面穿着宽大外套，真不怎么搭配。
曲芜没有答话，垂头扯了扯往上缩了些的裙边。
宋屿痕眸子顺着她动作游移，瞄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裙子刚到脚踝，将她纤细长腿遮得严严实实，但裙边开的叉还是能看到她白得晃眼的肌肤。
那种似有似无的朦胧感，最能吸引人。
不自觉吞吞喉咙，宋屿痕已经恍惚。要不是郑赞推他，他怕是要丢脸了。
“一起去班级吧。”轻咳几声打破僵局，宋屿痕拉着肖路渊往前。
曲芜见大伯母和曲凌、苏明月他们正围着聊些什么，也就没喊他们。
来到教室门口，很多家长都在给自家孩子拍照。他们细心提醒整理，不厌其烦。
曲芜心底有刹那间失神。说不羡慕肯定是假的。
回到座位坐下，她从抽屉里拿出成堆的同学录来填。
“曲校花，你爸妈不来啊。”
副班长将她递过来的同学录夹起，缓缓抬头问道。
曲芜面色变了变，笑着摇头，“从南城过来有点远，他们没时间。”
副班长哦了声，不再多问。
沉默着退回去，曲芜全然没了填同学录的心情。
过了一会，班主任来了，她在介绍完流程后，安排大家往操场去。
曲芜和宋屿痕等人走在最后聊天，郑赞连忙过来八卦。
“滚一边去。”把那颗死重的头推开，宋屿痕抬脚还踢了他一下。
郑赞拍拍裤角，嘴高撅着，“痕哥，你对我也太狠了，我好歹帮你出主意追…”
“闭嘴…”
不等宋屿痕反应发飙，池预飞步锁住他的喉咙，将人拖行数米远。
这郑赞再破坏痕哥的事，痕哥肯定会疯。
“阿痕，你自己的事情都没解决，就不要去掺和痕哥的事了。”
一听这话，郑赞立马闭嘴。
“话说你追浅梦就不要这么吊儿难当了，不然一辈子都追不回来了。”逮住机会使劲说，池预像个大哥哥一样‘叮嘱’。
郑赞似乎被戳中痛处，表情难看了几分。
随着大家在各自位置坐下，成人仪式在主持人的指导下开始。在对着国旗唱国歌时，曲芜眼角湿了湿。
十八岁，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她即将离开治愈她的小桥县。
即将迎来分别。
想到这些，她心口像是被刀刃划开，流出滚烫的血液。
“小结巴，激动吗？”结束歌唱，宋屿痕察觉到了她的情绪。
“嗯。”曲芜侧头回应，视线刚好与隔壁班的曲凌对上。
曲凌的目光很炙热，是那种恨不得将她燃烧的程度。
虽是几秒，但宋屿痕还是将两人的对视入了眼，他握着拳，心里有股情绪横冲直撞。
“小结巴，你还没喜欢的人吧！如果没有能不能喜欢我。”
浓厚的鼻音入耳，曲芜清楚听到了这句话，她震惊盯着宋屿痕，眼睛一眨不眨。
宋屿痕扯嘴笑笑，移了移凳子。也就在这个时候，小结巴才会专注地把目光定在他的身上。
“阿痕，你…”
曲芜被惊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此刻有种飘在半空中落不了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