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始于初夏
五月,绿叶掩住了炽热的阳光,大片的绿茵投在医院窗边的地上,清晨的第一声鸟啼声起,预示着即将出世的婴儿将带来一场未知。
窗内的女子听到了初夏的鸟鸣,紧闭双眼——婴儿的哭声响彻手术室。
“长得真白啊,我第一次见这么有灵气的初生儿,以后肯定是个有福气的小姑娘”
女医生第一次跟着主任接生,不由得感叹生命的神奇。
“是啊,一看啊,以后就有大作为。”主任弯了弯唇,笑道。
在她们不知道的医院上空,云层中,正是即将投入婴儿身体的女孩,一身月色长裙,鬓边斜插的步摇被风吹的微晃,眼前是她这三千年来的记忆, 帧帧略过眼角。
女孩一晃手,记忆如烟,散入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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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后,曾经的婴儿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这一年,是少女的初三,与全部的初中生一样,日日勤学。
每天的日子枯燥又乏味,凌晨六点起床,夜晚十二点才入睡,程挽这十四年活的顺风顺水,虽然劳累,却也乐在其中。
“挽挽,早点睡觉,明天再学。”精致的妇人端上一杯蜂蜜水,悄悄退出了卧室。
“我知道了妈妈,我马上就睡觉。” 挽挽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打开窗户,第三次望向月亮,夏季的月亮泛着暖黄色的光,似乎能把人拉到另一个空间。
“月亮啊,我的内心究竟在想什么,请你告诉我……”
程挽的父亲不爱顾家,所以程挽从小就没怎么见过这个男人,在她五岁那年,父母离婚了。
但母亲很爱她,为她付出了全部,一个花季少女为了她的女儿,手上已然布满了老茧,人也变得瘦小。
程挽心疼母亲,时光飞逝,她也早已不在乎那些幼年的伤痛,但一看到月亮,就感觉灵魂都在月光中飘渺,似乎是要把她拉回到哪里似的。
但此时的月亮依然寂静,并没有回应程挽的提问。
这一夜的程挽,梦到了一个模糊的男生的身影,远远的站在昏黄的灯光底下,不知道为什么,程挽的心揪动着,想要抓住却落了空。
“你太小了,等你十八岁了,我一定来找你,等我,我就住在那里。”男生指了指月亮的方向,旋即一笑,变成了一只猫,消失在黑夜中。
程挽想哭,却没有眼泪掉下来,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住在月亮上,那里好远,他们隔着黑漆漆的宇宙,她要怎么才能过去。
她摸着心脏的地方,空空的,似乎落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眼泪打湿了枕头,程挽被痛醒,以往的时候没有闹钟起不来的她,今天却在闹钟响之前醒来。
空洞的望着天花板,从来没有一场梦如此真实,真实到比昨天写作业的感觉还要深刻。
时间在流逝,她满脑子都是那种心痛,像是挥别以往的一切,重新从一个陌生的环境开始。
程挽想了一整天,这种心痛感依旧那么强烈,但她心里想,好我一定等你到十八岁。放学时连陆雨萌这个好闺蜜跟她说话都没听到。
“挽挽,挽挽!你没事吧” 陆雨萌有点担心,害怕程挽不对劲。
“啊在在,萌萌,我刚才有点走神,唉没什么事,我请你吃好吃的,走!”程挽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好闺蜜这件事,只能搪塞了一下,但是程挽性子直率憋不住事。
“萌萌,我昨天做梦梦到一个男生,我感觉像是失去了全世界,我还觉得好难受啊……”程挽喋喋不休的说,全倒了出来。
陆雨萌莞尔一笑,“呀 ,这种春梦我以前也做过,梦里还爱上了一个男生,不过不是真的,你不要相信这些,咱们还是在现实里谈个男朋友吧哈哈哈哈哈”
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陆雨萌会跳芭蕾,会弹钢琴,自信大方,成为了不少男生的心仪对象。
二人的性格都很跳脱,程挽也不是矫情的人,话倒出来后就乐呵的跟着陆雨萌进了小卖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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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正是酷暑难耐的时候,程挽却格外喜欢,她不喜冬天,流浪的猫狗无法觅食,许多生命都会在冬天结束,脆弱的灵魂都会在冬天被冻碎。所以,她期盼春天的到来,渴望夏天的降临。
夏季茂盛,炎热的天气像她的灵魂一样火热。
初三这一年,程挽的心底一直守着一个梦,有些种子似乎已经在她的心底土壤上鼓起小包,是什么样的种子呢,她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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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运动会,班长开始选拔运动员,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班主任说这次要多选一些人,尽量让全班同学都参加。
“哎,程挽,你也去啊,最后一次了,这也是咱们在一起最后一个运动会了。”
许诺是程挽的前桌,他转过来面对着程挽,少年比她高一个头,即使坐下也高出许多 ,一张魅惑的脸足以迷倒万千少女,此刻的他两手撑在程挽的桌子上,俯身看着程挽 ,一双杏眼看向程挽,眸底有数不尽的星光。
两人隔着课桌,少年虽然才十四,却有183的身高,程挽有的时候也很奇怪,他到底吃了什么长得那么高。
“行,我也觉得我需要一次运动会的磨砺,你小子算是跟我想一块去了,真不亏是我的好兄弟,那你参加什么,起码来个一千五吧,别给老娘丢人”
程挽略一思索,一拍桌子。
“那我参加八百!丢人就丢人吧,总得跑一次!”
“哟,小姑娘跑八百啊,这么有勇气,那我不怕一千五说不过去了,那我再参加一千,让你看看哥的实力”
许诺勾唇,很满意小姑娘就坡下驴,到时候小姑娘坚持不了,他陪小姑娘跑八百,也算能满足他一个小小的心愿,又能靠近她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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