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再起 30
水衣说着说着,还在气头上,陡然被黑瓴突来的一抱,而后又突来的往床榻上一带,惊得素颜上飞起一丝红晕,握起有力的拳头就要往黑瓴的身上擂。
可是当水衣听到耳畔里传来阵阵低沉的呼吸声时,忽然发现事情的奇怪之处,小心翼翼的收了手,从黑瓴的怀抱里挣了出来。
黑瓴在睡梦中感觉到怀里的美人忽然离开,浅存的意识里只来得及说了一句,“水衣,好好休息,好累!”
然后,黑瓴就一头沉进梦乡里,任凭水衣再多呼唤,也醒不过来了。
水衣无语的站在屋中,看向躺在另外一张床榻上,自她进屋开始就完全没有醒来过的九夜,莫名不解的替两人盖好被子,诧异的走出两个人的屋子。
水衣心中有着不解的迷题,黑瓴与九夜这两个人,是被他家爷主子拉去做什么苦力了吗?
她看着黑瓴与九夜那般睡沉的样子,根本就不像类似与人拼杀后的那种劳累,而分明,就是属于那种肢体上的劳累,好像做了很重的活计一般。
水衣唤来平时伺候在黑瓴与九夜屋里的一名小婢,不太放心的问道:“听着,今天他们去哪里了?”
小婢迷惑的摇摇头,向水衣福了福身,回道:“水衣姑娘,小的不知。只知道两位护卫午后出去的很早,回的却是很晚!”
“那没事了,下去吧!”
水衣怀着满腔的疑惑朝小婢挥了挥袖,心中烦燥的很。
不过,水衣心底里的烦燥很快就被她给选择性的忽略了,因为,此时,她也好累,好累。
虽然,她很有幸被那位兰师傅给收为徒弟了,可是,任谁一个新手,能在学习面膳的第一天里,就亲自动手,足足和了三百斤用来做面膳美食的谷面?
水衣独自一人可怜兮兮的用过晚膳,她对照着铜镜里分明肿起来一圈的手臂暗自哀叹着:不知她这种可怜的日子,什么时候方能得到允许,成功出徒咧?
... ...
深夜,水衣疲惫不堪的倒在床榻上,一经躺下,已然进入梦乡。
整座梅苑都陷入一片寂静的黑暗之中,唯有柳君行的屋子里,仍有少许昏暗的烛火,在隐隐跳动着。
这两日来,慕华倾不知出于何故,没有再像之前那般守在柳君行屋外的楼廊里,每夜都等着看罢柳君行受尽‘灵珠血噬’之痛后才离开。
慕华倾像是在整座梅苑里消失了一般,突然就不见了踪影,连给柳君行送药的古寒雪都莫名说着,感觉眼前清净了许多。
柳君行听过古寒雪的话语,接过古寒雪送来的药碗,并未搭言,而心底里却正在酝酿着一股缓缓团聚起来的黑暗。
因为,越是平静的表相,便会在之后涌出更多不平静的惊滔骇浪!
而短暂的安宁,不过是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更多的不安宁罢了!
柳君行的床榻前,一袭灰色的暗影跪扣在地,是‘凌’在向柳君行禀报这两天来查到的有关冷孤云的消息。
柳君行听完‘凌’的密禀,支着袖子倚在床榻上,一双浅褐色的眸子里隐隐透出些许慵懒的凉意,无声的落在凌的那袭灰色暗影上。
“凌,照你的意思是,慕华倾在很久之前,便见过冷孤云了?冷孤云当初被我所伤,也正是慕华倾把他救走的?”
事情的发展,多多少少的给了柳君行一些意外。
柳君行就说么,冷孤云被他一剑刺中胸口,若是无人相救,会死无疑,怎么可能还会躲起来慢慢修身养性?
闹了半天,竟然是一直给他下绊子的那位慕公子在暗中行事使然?
看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俗语,当真比较适合用在慕华倾的身上!
不过,他要如何来应付慕华倾这个人,好让他尝一尝不该惹到他的惨痛滋味?
柳君行沉眸一凛,清浅的眸底,蓦地,眯起一缕幽凉的寒光,凝着深邃无底的暗色光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