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精？

“皇祖母。”殷天恒微微弯下腰，给太后扇着扇子，低低喊了一声。

嗯，也只有殷承影能把潜心修佛的皇祖母气的五感崩裂了。

太后睁开眼，看见周易就那么不卑不亢的站在自己面前，不知行礼，也不知叩首，不觉更怒。

“果然是大胆刁奴，见了哀家竟然不跪！”太后一拍扶手，那眼神恨不得把周易千刀万剐了。

周易暗叹自己果然还是不习惯这个朝代的规矩，正想撩起道袍跪下，耳边悠悠传来某人让她卡住的话。

“母后，道长只跪她的神明。”殷承影轻轻拍了拍周易的肩膀，顺势捏住她的肩胛骨，笑着说道。

太后眼神一厉，儿子刚才在说什么？

“皇祖母，听闻道长是大唐人，所以习惯大唐礼节。”殷天恒轻轻瞟了眼周易，唯恐天下不乱的补充。

“浑账！这里是我大殷王土，就要遵我大殷律法！”看来太后是被气着了，都开始爆粗口，修行多年的涵养被云淡风清的儿子和镇定自若的孙子秒破。

“太后息怒。”周易急了，可是她被殷承影捏住了肩，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别说跪拜，就是抬手都难。

周易心中清楚，今天是“活罪难逃”了。

其实，从殷承影进来安慰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还提到道法时，她就明白，今个儿殷承影又开始好奇所谓的“法术”，想借此来看看她能有什么妙法保身。

但是当周易看到殷天恒也在场时，立刻明白她的之前的想法太过单纯。

殷承影自从她预言雪崩，救下大军之后，就很少再试探她的“道术”，所以这次并非只是好奇。

“来人，杖责！”

太后自从先王废了后宫之后，心境越来越舒适，这些年后宫专权，儿孝孙贤，除了小儿子让她费了点心之外，谁敢忤逆她？

周易轻轻叹了口气。

——她又成了棋子，还是两个人对决的棋子。

殷承影明明能保住她，可临时改意，就是因为他这深不可测的侄子吧？

不过也是，殷承影凭什么要信她？她的来历不清不楚，回到帝都一月有余，也无人能知她的底细，也没人相信她是从异世穿越而来。

殷承影身边充斥着王权之下的各种险恶人心，如今传言王上想退位听政，朝廷看似稳固的表面下已暗流涌动，而周易虽然从不过问政事，可她清楚殷承影在权力争斗的漩涡中，不可能轻易去相信谁。

尤其是一个来历不明神神叨叨的人。

“太后一心修佛，怎能为小道破了嗔戒。”周易的话，让身后殷承影眸中的笑意加深，让对面殷天恒也露出了兴味的表情。

周易心里敞亮，殷承影怕她是殷天恒的人，想以此来试探。

而殷天恒则是唯恐天下不乱，顺便还能探她虚实。

她今天早上真不该去竹林点风水，若是没遇到恒王，没和恒王“寒暄”，殷承影还不至于如此生气吧？

“皇祖母，杖责就免了，若是真如皇叔所说，‘****’之事乃是诬陷，那以道长的神通……"